事后,某一天,刎故意找茬儿,跟竹子又打到虚空里去。
“你想怎样?”尽管是在虚空中,保证周围没人在听在看,但刎还是将声音控得死死。
竹子挑眉,上一秒恨不得打杀他,下一秒就要跪,气节,有没有?
刎快气死了,气节?气节是对敌人的,你不是,你是我老丈人。
竹子:沾谁便宜呢?信不信削死你?
信。
“你究竟想怎样?”
竹子冷笑:“月神在创世轮。”
嘶,刎倒吸一口冷气:“在创世轮的神多了,难道你还想——”
竹子眼睛对着他的眼睛,淡淡一笑。
嘶——疯了疯了。
“你要做末始吗?”
竹子呵一哼,那种蠢货,让萧宝宝去做吧。
萧宝宝:亲爹,咱俩是一伙的。
刎深吸一口气:“我们根本没有泄露夜溪去过那!”
竹子嘴角微勾,沉静道:“我从来做最坏的准备,创世轮里不全是蠢货,创世轮也不拘创世一个作用。”
“你——”
竹子眼眸一点一点变凉:“我的人,从来不是别人能觊觎的。”
刎急得直拍手:“这这这——还没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就晚了,先下手为强需要我教你?”竹子眼皮一掀:“不好意思啊,好像不该把你放出来的。”
刎一愣,旋即大怒,随即又苦笑:“你这声不好意思,还能更不走心吗?”
竹子眼皮又掀了下。
“...唉,栽你手里了,你说我,其实我能干啥呀。”
“是呀,你能干什么,原本只是要你保护她,结果呢?”
战场跟不上,冥界也去不了。
刎脸一黑:“是你徒弟太厉害。”
“不然能是我徒弟?”
“你——”气咻咻瞪半天,刎泄气,当场蹲下了,抄着袖子:“你给我交个底儿,我也不问你真正身份,你就给我说说你的实力,真正的实力!”
“自己去想吧。”
竹子要走,被刎拉住,低头,那人可怜巴巴仰着脸。
“我需要信心。”
竹子把袖子一抽:“她活你就活,你死她不能死。”
人走了。
恨得刎牙痒痒,想了会儿,跟上。
竹子回去时,夜溪在甲板上立着吹风呢,一个人。
他走过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是怎么了?
也不理她,进去里面。
到刎回来,夜溪立即挂上一个大大的笑迎上去,看得刎一个激灵。
夜溪拉着刎进虚空。
没错,就是这么牛掰,换了身体后她也能破虚空了呢。
给力的师傅。
就是不够坦白。
刎心里想哭,面上冷静:“我累了。”
夜溪:“别装了,跟我师傅聊了啥?呵,那么主动找打,当我是蠢货吗?”
刎把嘴闭紧,禁欲的感觉。
夜溪气乐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刎想了想:“不知道,但我的美色放这儿呢。”
哎哟。
“你特别像他的狗腿子。”
“...”沉默良久,刎艰难道:“已经是了。”
夜溪:“...美色加上气节才动人。”
刎:“气节是对敌人的。我们是自己人。”
夜溪:...果然不要脸的人无敌。
“呵,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肯定与我有关。”
刎看她,废话,你师傅除了说你有别的废话吗?
“肯定是因为我能吃——唔唔唔——”
刎紧张捂着她的嘴:“姑奶奶,且小心些行不行?”
夜溪扒开他的手,喘了下:“所以,那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刎看着她,一眨不眨,眼神越来越淡漠。
夜溪一下捂住了脖领子。
刎:...我比你好看。
“那东西,有毒,只有那个——才能转化,转化成对神界好的东西。你猜,古往今来第一个吃那东西没死的你,会怎样?”刎对她眨了个调皮的眼。
夜溪:莫不是疯了?你倒是给我抛个媚眼儿啊。谁要跟你哥俩儿好。
“转化后的——做什么用?”
刎又不说话了。
气得夜溪踢他一脚,踢中小腿。
刎忽然想笑,忽然就认了竹子给的命。
“想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呢。”
“骗子。”
刎抬头望,无尽虚空,星子缥缈,再度开口,也是缥缈。
“我是主动不去知道的。”
嗯?
夜溪看他,不解。
刎低头,看她,笑。
“创世轮的水太深,尽管那时候我想让神龙一族凌驾于所有神族之上,但——”刎指指脑袋,又拍拍心口:“这里,这里,都告诉我,不要碰那个。”
“所以?”
“所以,曾经有个机会进入创世轮内部,我推拒了。”
夜溪张大嘴巴看他,星辉给白衣飘飘的人落上一层冷冷的清光,不复桀骜,反而清冷里透出几分暖意来。
刎笑:“现在回想,那个决定真是救了我的命呢。”
恩?
“若我那个时候答应了,之后被你师傅封印,再然后跟着你,这会儿怕是他会杀了我。”
那个吾赉,绝对知道那件事,所以在自己发现夜溪的古怪,即便当时真的动了杀心,但肯定念及当初自己主动拒绝创世轮,所以留待观察。
有些后怕呢。
夜溪皱眉:“我师傅和创世轮关系——”
刎呵呵,问她:“他跟谁关系好了?”
“...有什么明面上的仇吗?”
“哈,还明面上的仇,你师傅牛掰的不行,总之创世轮里是有人驻守的,不止一个,你猜猜你师傅有过节的,有几成?”
“...我心梗得难受,咱回去吧。”夜溪一手捂心,一手前伸。
刎同情的扶住她,语重心长:“等你当了师傅,让你徒弟继承你的这份心梗吧。”
“别瞎说,我人缘好极了。”
“呵呵,若是你的独特能力爆出去,看你还能不能这样说。”
夜溪有些生气:“我的小伙伴们是不会抛弃我的。”
“哟,是哟,那你和你的小伙伴快快长大,一定要比创世轮里的老家伙能干哟,加油,我看好你们哟。”
气死了。
回去,夜溪捂着心口板着脸,让刎接受了来自一众小伙伴的眼刀子。
冤不冤呐,只是说句大实话罢了。
无归追她进房间,嘭的关上门,甩下结界。
“你有事瞒着我。”
夜溪倒在床上哼唧:“来来来,试试看我瞒了你什么事呀。”
无归气鼓鼓无可奈何,他已经不能像很久之前那样窥视夜溪的内心了,自从有了竹子后。
老父亲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要你告诉我。”
夜溪坐起,没精打采的看着他:“可我现在不想说。”
无归往床前厚地毯上一坐:“那我等。”
两人一上一下,皆是盘着腿托着脸,大眼瞪小眼。
半天,夜溪开口。
“我可能要与全神界为敌。”
无归张了嘴。
“包括你家。”
无归当即道:“那我让我爷爷以后都跟着我。”
夜溪:“...”
啥事没有呢,你先割裂了,龙族怎么出了你个不肖子孙。
“别紧张,我只是往最严重里说,未必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