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韵终于松开了手,柳凌得到释放,大口喘着粗气,横眉怒目:“徐韵,你……你、你莫非想谋害我……憋死我了。”
徐韵眉头蹙起,斥责道:“你这女人,好没道理,我刚刚救了你,不谢我也就罢了,还要反过来责备我。你还是不是人?“
“我当然是人了,你才不是东……西……呜——呜——……”柳凌再次被徐韵的手捂住了嘴。
柳凌只以为这是徐韵对她的报复,心底猛然间怒火中烧,抬起一只脚狠狠踢在了徐韵的腿骨上。
徐韵脸色大变,痛得齿牙咧嘴,赶紧把手从柳凌的嘴上撤下来,还没准备好用手护住腿上隐隐而来的痛感,就被柳凌占了先机,咬住手不撒嘴。
这时的柳凌顿感有些异样,这般折磨徐韵,他竟然没有叫出一声,就连无情的拳头也是没有,如此怪哉,柳凌大惑不解,抬头看向徐韵,竟然发现他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自己身后。
身后?
难道身后有东西?
柳凌的内心马上惊颤一下,迅速转过身子,不看还好,居然被惊愕到了,就在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女人。
惊恐失色的柳凌,擦拭了一下受惊的眸子,再次凝视着,原来是沈氏。
沈氏如同旁若无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柳凌与徐韵,眼睛一直盯着吕媛的床榻,片刻,像龟爬一样缓慢向前,直到离床榻咫尺。
沈氏的嘴里念念有词,一开始,没人听出她究竟说什么,片刻过后,沈氏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是我喜欢的男人,你不能抢走他……不可以……不可以抢走他……他是我的……我的……”
沈氏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突然跳上了床,使劲撕扯床榻上的所有物件:“叫你跟我抢!叫你跟我抢!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孤独寂寞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喜欢的男人,你却无情地抢走他……
我生了你,也养了你,你不仅不念及我对你的恩情,反而从中横插一杠,仗着你的小嫩脸,勾引我的男人,你……恶毒……毫无廉耻……卑鄙……下作……”
沈氏嘴里骂骂咧咧,骤然间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拔腿就跑。
柳凌对突然造访、神经错乱的沈氏感到莫名其妙,一种极致的好奇心作祟,紧随而往。
徐韵担心会被发现,有心想拉住柳凌,却耐不住手和腿无情的提醒。
徐韵确定好周围没有别人,这才肆无忌惮,低微的痛吼一声接着一声。
……
柳凌眼看着沈氏进了正房,紧接着是大门关闭。
柳凌靠近窗台,已经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想来沈氏已经睡下,便准备返回吕媛的房间,不曾想却听到一声巨响。
还没等柳凌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硬生生的拖到光线暗淡的地方。
柳凌瞬间感觉到那双熟悉的手正是徐韵,内心的怒火再一次开始涌上来,按照老规矩,抬起一只脚,狠狠踩下去。
就在将要接近徐韵的脚面时,竟然被徐韵反弹了过来,小腿肚上被毫不留情挨了一脚。
柳凌痛得只想骂娘,但嘴里只能听到呜呜的叫声。
紧随而来,是徐韵低声斥责的声音:“不许叫,你看那儿。”
柳凌顺着徐韵的指向看去,正好是柳凌刚刚听到声音的方向。
柳凌迎着灯光,远远就看到高墙的墙根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猫着腰,鬼鬼祟祟窥探周围的环境。
柳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吕府潜进了盗取财物的窃贼。
人影确定周围是安全的,这才挪动脚步,径直的向正房走来。
人影个头高大,头顶上带着斗笠,把整张脸全遮挡住了。他停在了正房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操着男人的嗓音压低声音说道:“宝贝,赶紧开门!”
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动静回应,男人又接连叫了几声,这才听到开门的声音响起。
开门的人正是沈氏,一张口就是满腹抱怨:“死鬼,这么长时间都不来,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怎么,这一会想起老娘来了,莫不是你的银子都花完了?老娘告诉你,老娘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不是你家开的银库,想要就要,任你挥霍。哼!”
男人一把把沈氏抱在怀里,强行在沈氏的脸上吻了一下:“宝贝,冷落了你这么长时间,是我不好,也是因为这两天事情太多,才会忽略了你,下回不会了,只要一有时间,绝对会来与你私会。”
“死鬼,就属你会哄老娘!”沈氏娇嗲一声,在男人的胸前捶打了一下。
男人轻笑一声,趁势把沈氏抱了起来,走进了房间,随之,传来砰砰两声关门的声音。
……
沈氏的夫君早就死了,显然这个不速之客,是沈氏的姘头。
由此,柳凌想到之前沈氏梦游时说的话,再结合现在的情景,这个男人想来与吕媛也有不清楚的关系。
或许是沈氏因为吃醋太深,才会在梦游时把心中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或许是沈氏不想自己看上的男人,被亲生女儿据为己有,这才生出了杀人之心,沈氏为了摆脱嫌疑,硬是赖在魏公子头上,所谓贼喊捉贼。
也或许两种猜测都不是,只不过是沈氏思念这个男人太深,在梦中胡思乱想而已
毕竟吕媛喜欢的是魏公子,怎可能对这个男人有暧昧关系?
不论他们俩的关系是否正当,吕媛无缘无故的失踪,是死是活,只要不是魏公子所为,定与他们脱离不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由此,柳凌更想看看沈氏私会的男人究竟是谁。
柳凌的脚步刚要抬起,就被徐韵拉住:“这种时候,你还想着闯进去,知不知廉耻?”
柳凌一愣,撇了徐韵一眼:“胡说八道!办法千万种,你怎么知道我非得闯进去?”
……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声声凄惨的呼唤声传来,把屋里正在干柴烈火的男女惊吓不轻,赶紧穿上遮羞的衣服。
打开门的先是男人,后又跟上沈氏,他们站在门旁,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倒退回房间,再次关门继续他们的朝云暮雨。
不料,门被一根长剑卡住了,男人大惊失色,一点点后退,沈氏更是缩在男人的身后,不敢吭声。
一会儿,整个房间里亮起了辉煌的灯光,男人的真面目也在这一刻暴露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