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个货物,说送人就送人?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死丫头。”田馨媛故作嗔怒,伸手就要打过去。
柳凌手疾,撒腿就跑。
田馨媛紧紧追赶,岂料柳凌对县衙太过于熟悉,一个拐弯,不见了踪影。
田馨媛索性就不找了,缓步行走在巷子的小道中,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建筑。
可惜,她路痴,之前,只要她去一个新的地方,都是侍婢绿叶来给她指引方向。
后来去了衡王府,也是紧跟着柳凌,不敢只身前往,唯恐自己走丢了。
此时,她分明记得走的是一条道,偏偏突然冒出来好条岔道。
尤其是衙门里分割出来的小院,连个门匾都没有,不仔细看,有好多怎么看着都差不多。
想找个衙役问一声,可就是看不到一个人从此经过。
“这个死丫头,等我看到她,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田馨媛怒声嘀咕着。
天无绝人之路,田馨媛打算一条一条道往前试探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膘肥体壮的男子,颤巍巍的身子向她这边走来。
田馨媛大喜,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很恭敬的委身一拜:“敢问这位大哥,县令住的宅院该往哪里走?”
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周清喜,他与周方刚从外面回来,周方偏偏吩咐他去卷宗库翻阅卷宗。
看着眼前的女子,长得虽然不如柳凌媚人心神,但也不算难看,尤其是她那刚刚的一拜,倒有几分男子的气概,挺让人欣喜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敬你一尺,自己总要回人家一丈。
周清喜回了一礼:“姑娘要找的地方,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是事先问一声,姑娘是想找县令吗?”
田馨媛一听,这误会可就大了,她可不想找什么县令。
县令是谁?他不认识,也不想认识,连连摆手:“误会了,我找的人叫柳凌,你可否认识?”
从没听说师妹除了他以外,再交过什么朋友,这一会,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朋友,着实让周清喜匪夷所思!
莫非是乔装改扮的小偷,前来探路?
这可不能大意,衙门里虽然没有什么银子,但最为重要的卷宗,却是保护的重点对象。
毕竟现在这一段时间并不太平,案子频频发生,一个接着一个。
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被黑手潜到县衙,扒窃了一番。
虽然没少什么东西,但有一就会有二,谁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够平安顺遂。
先礼后兵,周清喜再怎么怀疑田馨媛的身份,但也要做足表面上的面子:“姑娘姓甚名谁?家是哪里的?从什么时候认识的柳凌?你们俩的关系好不好?我怎么从没听她提起过你?”
小乖乖?
查户籍吗?
这是哪个混蛋王八羔子,竟然这么呶呶不休?
一连串的疑问,好像已经超出她的耐心底线,脸被憋得绯红,但又不敢贸然发火,这不是还得用人家指引道路吗?
田馨媛强颜欢笑,使劲地压制一下心里地怒火:“这位大哥,我还有事,不能再耽误时间,要不,等我见了柳凌,让她给你解释一下可好?”
周清喜知道柳凌被幕后主使步步紧逼,连小命都不知道在哪一时会丢掉。
眼前的女子,虽然看着不像坏人的模样,但小心为上。
周清喜死死盯着田馨媛,围着她转了一圈:“姑娘,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们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这话说的,竟然被一个陌生男子驱赶,还是这么臃肿、污人眼球的男人。
田馨媛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周清喜质问道:“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要赶我走?
本姑娘刚来不久,还没看够这衙门,就偏要赖在这里,你能拿我怎么着?”
周清喜也是怒从心起,好好的衙门,贸然进来一个陌生女人,无论她是好人坏人,好言相劝。
只要她离开县衙,拉倒了事,他作为父母官,也算拿出了一个宽厚、仁慈的度量。
可是,她还跟自己杠上了,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
实在气不忿,也懒得与田馨媛争执,二话不说,拉着田馨媛的胳膊,准备强行逐出县衙。
田馨媛知道他什么意思,岂能屈服。
再说了,柳凌没走,她不可能就此离开。
瞬间,怒火中烧,毫不客气地伸手给了周清喜两记耳光。
顿时,周清喜地脸上隐隐作痛,两眼冒出熊熊火苗,瞪视着田馨媛:“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本姑娘能来到这个县衙,那是县令的福气,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赶我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赶紧给我滚得远远地,最好别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否者我就对你不客气。”
“泼妇,简直就是个泼妇!”周清喜怒指田馨媛,不曾想,又迎了田馨媛地一脚,肚子一疼,脚跟变得不稳起来,仰面倒在地上。
周清喜这个气,简直无法言表,白白挨了两巴掌,外加一脚,眼前的女人,着实没有给他留一点情面。
单凭打过来的劲力,这个女人的功夫也是了得。
周清喜怒不可遏的势头,充斥着整个脑子。
这个女人武功了得又怎样,在自家门口受气,传出去,面子可丢不起。
“啊——”周清喜一声大叫,冲了过去,微躬身子,双手环住田馨媛的腰,使出全身力气,强行把田馨媛推到房屋的墙上。
田馨媛的腰动不了,又使不上劲,只能攻击周清喜的后背。
不料,周清喜一身肥肉,后背也是如同城墙一般,怎么使劲,都是不见奇效。
虽说自己不是别的女子那样楚腰纤细,被一个陌生男人死死抱住腰围,这画面实在不太雅观,让田馨媛羞涩难当。
自己一个大姑娘,幸亏没有旁人观看,不然,在这脸面如金的天下,岂能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王八蛋,你赶紧滚开,不然我就叫人,定会说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有不轨之心。”田馨媛大声怒斥。
原本周清喜想使出臂力把田馨媛摔在地上,彻底消除田馨媛以武欺人的傲气,可是没曾想田馨媛不是自己想象的平庸,两只脚就像粘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