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文军和孙玉竹都是满脸诚恳,他们面前的那位小领导就说:“你们亲自跟她道歉吧。”
陈家三人下意识抬起眼,看见了走出来的阮爱红。
阮爱红已经被释放了,所以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下来,穿的是她自己的衣服,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长袖衬衣,黑色的麻布长裤,以及一双土气的黑布鞋。
她的头发不长不短,用黑色的发网包在了脑后,头发因为缺乏营养显得有些枯黄发干。
皮肤黄黄的,脸颊很瘦,显得颧骨有些高。
整个人看起来落魄又穷苦,满身的土气,跟陈家衣着光鲜亮丽的三人格格不入,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三人看到阮爱红,心里不约而同生出了几分嫌弃,不过这种时候,他们也不会傻得表露出来。
就连一向任性的陈丽莎,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此时也很快收起了那份嫌弃,眼神紧张地看着阮爱红。
她之前没少脑补阮爱红死不瞑目的样子,这会儿看到活生生的阮爱红站在面前,她还是本能地觉得紧张,不敢去看阮爱红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孙玉竹就不一样了,她戴着款式时髦的遮阳帽和墨镜,露出来的脸颊白皙粉嫩,嘴唇红艳润泽,一个照面就将阮爱红狠狠比了下去。
精心打扮过的孙玉竹看起来要比实际岁数年轻很多,此时她跟阮爱红面对面站在一起,阮爱红苍老得就像是她的老妈子,任谁也看不出,其实阮爱红比孙玉竹还要年轻好几岁。
孙玉竹倒是知道阮爱红的年纪,昨晚公安问过,她听到了。
此时再看阮爱红,她就觉得阮爱红看起来似乎比昨天晚上更憔悴苍老了,仿佛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似的。
她心里嫌弃,又忍不住有些自得:这人比她年轻又如何?一个穷鬼罢了,瞧这模样都老成什么样了?
要不是陈丽莎闹着要来道歉,阮爱红这样的女人,孙玉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嫌弃。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居然敢要求他们亲自道歉!
真是太嚣张了!
想到这里,孙玉竹又开始不满。
谁知还没等她开口,阮爱红就率先问道:“我听说你们要跟我道歉,还说要给我赔偿,是真的吗?”
这话说得挺不客气,还有些市侩,给人见钱眼开的贪婪之感。
孙玉竹一听,心里的不满就更多了些。
就连知道真相,觉得有些对不住阮爱红的陈文军,都生出了几分反感。
倒是陈丽莎心里怕得要命,很快便激动地说道:“没错,我们是来道歉的!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阮爱红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一转,有些冷淡地看着孙玉竹和陈文军,直白地问道:“你们打算怎么赔偿我?”
孙玉竹嫌弃地皱起眉头,从手提包里拿出红色的皮夹,打开后从里头拿出一叠大团结,数了数后递给阮爱红:“这里是一千块钱,算是我们赔给你的损失,你拿去吧。”
态度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