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石玉镯之事,没那么轻易了结,因为萧禛捅到了太后那里。
他去陪着太后打麻将,同桌的还有两名老妃子,都是他很尊重的庶母,他就大大咧咧说起了这件事。
“……蜀王叔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就连这种东西,都送进宫。幸好是给了顾美人,若是祖母您佩戴了,岂不是遭罪?”
太后的手微微一顿。
破天荒的,太后这天早早歇了牌局。
她被麻将吞噬的脑子,并没有彻底报废。
她让其他人都回去,只问萧禛:“你具体跟哀家说说。”
萧禛就说了。
太后听罢,神色严厉。
蜀王送了什么好东西,太后心里能没数么?
根本就没有什么火玉镯子。
肯定是苏茹勾搭了太后这边的太监,篡改了记录。
“你先回去吧。”太后道。
她派人去请了皇帝。
皇帝心如明镜,知晓此事肯定跟德妃有关,到了寿成宫。
太后一见到他,就诘问:“此事当真吗?德妃居然借用哀家的手,去给太子下毒?”
皇帝正因此事而不快,听到太后这么说,头都要大了。
“母后,可能是底下的人出了纰漏。”皇帝尽可能替德妃说话。
“出了纰漏?既然是纰漏,你火急火燎杀了那叫苏茹的女官做什么?皇帝啊,你这心眼偏得太厉害了。”太后道。
皇帝:“……”
“从前老三觊觎太子的未婚妻,那件事你做得就不地道!如今呢,德妃这件事上头,你又不地道。你当太子心里无怨气?”太后反问。
皇帝知晓萧禛有气。
要是没怨气,反而很奇怪了。正是因为心里不高兴,萧禛才把事情告诉了太后。
“母后,儿子心中有数。”皇帝道,“总归是家丑,还是要低调处置。”
太后冷哼了声。
皇帝得罪了太后,又对太子有愧,更感觉对不起那个顾美人,一时间的愤怒,都发泄在德妃身上了。
他心中对德妃的那点旧情,所剩无几。
六月的围猎,他不打算再带德妃去。
“德妃伤情未愈,就在寿安宫好好养着吧。”皇帝下旨,“宫里其他人,都莫要去打搅了她。”
这类似于将德妃禁足。
宫廷素来敏感,众人嗅到了不同寻常。
顾清儿也听说了。
“……总是劝我善良。殿下您做的事,也跟善良不沾边啊。”顾清儿调侃萧禛。
真那么善良,跑到太后那边去挑拨离间做什么?
德妃在宫廷一呼百应,如今被禁足,又疥癞未愈,声势要大受打击。别说内廷,就是朝堂之上,那些幻想雍王或者楚王能取代太子的朝臣们,也该收收心了。
这件事,对德妃母子三人打击巨大。
皇帝是想遮掩过去的。
“孤乃是太子,自然要狠辣。你一个女人家,那么毒辣做什么?”萧禛道。
顾清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殿下,您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萧禛捏捏她的脸:“不许你跟孤抬杠,孤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天到晚的,你没大没小!惯得你这脾气,将来你还不骑在孤头上?”
顾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