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作就是挑起话题,让我男朋友怀疑我?”贝蕾质问。
“不是他怀疑你,是我有疑心而已。”温悦儿摇头:“贝小姐,杜子建之所以这么纠缠你,是因为你一直在吸他的血吧?”
贝蕾直勾勾盯着她。
“以你的经济实力,养活一家人,可以是可以。但在海市比较难,尤其这片小区旧归旧,可地段很好,不像是你能租得起的。”
贝蕾不吭声。
“你从南方到海市,并不是为了摆脱杜子建,而是一直依附他生存对吧?只不过呢,他是有家的人,老婆不可能离婚,你呢也年纪渐长,所以也正常的交男朋友了。对吧?”温悦儿分析。
贝蕾还是一言不发。
“你是一直在拒绝他还是最近想通了,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温悦儿点题了。
贝蕾继续沉默。
温悦儿站起来,整理双肩包:“我想我可以回南市交差了。”
“等等。”贝蕾终于急切伸手:“先别走。”
温悦儿静静看着她。
贝蕾望一眼门口,担心胡源英回来的比较早吧?
温悦儿走过去,在门口探了探头,掩上门,轻声:“没人。”
“是,你都说对了。”贝蕾忿忿:“所以你到底跟踪我多久了?”
“真的只是这两天。”温悦儿无奈:“不过我去过你的家乡昆市。”
‘嘶~’贝蕾倒吸冷气:“你,你竟去了我老家?”
“对呀。底细嘛,要先从根底查起。放心,你没什么黑料,无非就是改了名字从贝小红到贝蕾,洋气多了。”
贝蕾嘴角剧烈的扯了扯,无语:“温小姐,你都知道了,所以现在还肯不肯帮我呢?”
“当然肯呀。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你家里这样的情况,其实我不是带着嘲讽的心态,而是同情。如果我是你,站在你的立场和处境,我可能也会走捷径。”
贝蕾眼眸一亮:“你是说……”
“你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估计也找不到什么技术含量更高的活,也就薪水不高对吧?那怎么负担得起你爸的养病费还有你弟的学业呢?”
贝蕾抿紧嘴角,内心五味杂陈。
“杜子建的出现对你无异是救命稻草对吧?他提供优渥的物质条件,而你也付了相应的代价,对吧?”温悦儿侃侃而谈。
贝蕾没出声,只是轻轻点头。
“你的家人是知道这一切的,他们默认了。因为你是家里顶梁柱,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你肩上。”
“嗯。”贝蕾以手掌掩面。
温悦儿叹气:“随着年岁增长,你也渴望一段正常的感情,你也想过正常的生活。毕竟谁都不想成为应召女朗被随叫随到吧?”
贝蕾眼眶都红了。
“是的,我不想这么继续了。”
“所以呢,我是佩服你的,敢于自残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可他不会轻易放过我。”贝蕾苦恼。
“为什么?他明知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还纠缠不放呢?”温悦儿想不通:“老实说。海市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人大把,只要杜子建肯舍得花钱,多少女人都搞得到手。为什么他这么不肯放你离开呢?”
贝蕾终于说实话了:“他不是舍不得?他是,他是觉得花在我身上的东西太多,他吃亏了。”
“所以,他是想让你吐出一部分钱财来?”
“差不多吧。”贝蕾叹气:“他说,要离开也行,赔钱。”
“多少?”
“很多。我根本拿不出来,把我卖了也拿不出来。”
温悦儿明白了,若有所思:“难怪……”
“这套房子,现在的租金都是我付,他其实已经大半年没给我钱花了。”贝蕾低声:“当然,我也不想用他的钱。否则更难脱身。”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用的越多,就更加没底气。”
“是呀。”贝蕾无力靠在床头:“而且年底了,用钱的地方特别多。我现在真的一点余钱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选择自残呢?在这特别艰难的时刻让自己受伤,得不偿失呀。”
贝蕾垂眸,抠着手指:“这,可能也是积攒到一定的不满,在那一刻总爆发了吧?我就是不想再跟他不清不楚了,我也不想做对不起阿英的事。我是真的想跟他结婚过日子的。”
温悦儿笑了笑:“胡源英听见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阿英知道,我是这么跟他解释的。完全是真心实意的。”
“难怪他这么快就表示了谅解。”温悦儿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贝蕾嘴角轻扬,露出甜蜜的微笑:“是呀,阿英真的,对我很好。只要跟他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是个恋爱中的小女人。”
“理解。”温悦儿扭开脸,她想起来了严谨。
“温小姐,请你帮帮我们。”贝蕾急促:“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我的家人无能为力。我的朋友,我不想让我的朋友知道这段过往。而阿英呢,他也是普通人,能力有限,该怎么摆脱姓杜的,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最快的办法就是还钱对吧?”
“对,最有效但也最难。”贝蕾苦笑。
温悦儿悠哉:“还有个最省事的办法,就是找社会上混混把他打个生活不能自理,看他还敢嚣张吗?”
贝蕾苦笑不得:“我哪有这本事啊?”
温悦儿摆摆手:“当然这个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这么做,当心反噬。”
“就是。”
“嗯,杜子建有什么不良爱好吗?比如打牌呀吸烟呀吸独呀,好色呀什么的?”
贝蕾仔细想了想:“好色是有的,不过他不强迫人。打牌也打的比较大,不过没到成瘾的地步。吸独嘛,没听说,他似乎很反感。”
“生意上呢?”
“呃?我就不懂了。”贝蕾为难:“我从来没问过他生意上的事,他也从来不说。”
“他有带你出席某些场合吗?”
“没有。我从来没跟他在公共场合一起出现过。”贝蕾神情又黯淡了。
她的身份就是见不得光,特别委屈。
所以,一旦翅膀稍稍硬了,她就要冲破那座不太昂贵的金丝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