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书房,严建军等在走廊,看一眼严谨,威严的说了句:“跟我来。”
严谨顿了顿脚步,烦透了。
一个一个,都想审他是吧?
他单手插口袋,拒绝了:“我没空。”
说完就朝楼梯走去。
严建军都愣了,这小子,还敢顶嘴?
“站住。”严建军暴喝一声。
严谨当他在放屁,头也不回下楼,遇到严伯母,迎着他问:“阿谨,去哪?”
“回去陪女朋友。”严谨直言不讳。
严伯母脸上表情复杂: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宠女友吧?
“你跟我过来。”严建军顾不得别的,跟下楼,动手拽他。
严谨纹丝不动,冷冷看着他:“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
“好,就在这里讲是不是?”严建军真是恼了。
严谨目光一瞄,抢在他前面开口:“我妈当年喜欢戴的那副项琏,我希望你能跟那个女人说一声,还回来。”
‘嘶~’抽冷气声。
严建军的脸色顿时相当难看,难看到极点。
“还有,我妈当年……”严谨还想继续。
严建军粗暴打断他:“不要再提当年的事了。现在,跟我去书房,说说你弟弟的事。”
“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如果非要我发表点感想的话,就两字:报应!”
严伯母错愕不已,看着这一对明显较着劲的父子,有点茫然,又好像明白什么似的?
“你你你……”严建军被气到了。
严谨忽然探身凑到他耳边,小声:“我希望害死我妈的人都能得到报应。”
严建军目光锐利的剜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太委婉了吗?”严谨笑吟吟:“好,我就再说一遍。据我得到的线索,我妈当年不是意外事故,而是人为谋杀。可惜太过遥远,而且还在国外,证据上收集相当困难,否则的话,我一定要告诉那对臭不要脸的凶手。”
“你在胡说什么?”严建军完全被动了。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被凶手之一灭口,接着呢就是诅咒那对丧尽天良的凶手得到现世报。”严谨嘴里说着最狠的话,面上带着笑容。
严建军看着他口是心非的冷笑,心里也有点发怵。
这个儿子,有点陌生!
这笑容,瘆得慌!
严伯母眼珠瞅瞅这两人,适当的递一句话:“凶手是谁?”
严谨保持着迷之微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是直定定看着严建军的。
严伯母可能是故意的,还转头看看严建军,又瞧瞧严谨,想调节气氛一样:“阿谨,你在说什么呢?猜谜吗?”
“伯母,是的。”
“为什么呀?”严伯母轻笑了:“自己人,干嘛要猜来猜去?”
“因为,谜底早已揭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严建军扭头上了楼。
严谨冷淳一声,转向严伯母时,表情换成客气:“伯母,我先回去了。”
“……哦。”严伯母也不留了,她敏锐的嗅出一丝诡异。
楼上书房,严大华的情绪终于平缓了,也吃过药了,现在精神恢复了一些,就怒气冲冲问:“那小子呢?”
严建国茫然,他正在自己房里歇着呢就听到书房这边有动静,赶紧跑过来候着。
严建军已经进房了,代答:“跑了。”
“跑了?还不把他给抓回来。”
“爸……”严建军安慰:“先别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
严大华狠狠击下拳:“这臭小子,翅膀硬了就以为能飞出我五指山了是吧?”对着严建国吩咐“把新悦酒店的所有权限全部收回。”
严建国其实有点蒙在鼓里,答应一声:“是,爸。不过……”他犹豫:“小谨他……”
“快去。”严大华厉声催。
严建国再无二话,匆匆出门打电话吩咐手下去安排了。
“爸,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严建军替他抚背。
严大华也没放过他,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句:“你家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呃?”
“告诉她,让她安分点。否则,我也对她不客气。”
严建军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爸,你,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
严大华鄙视的瞪着他:“怎么着,你们真以为我老糊涂了?嗯?我现在是退居二线,精力不济了,不代表我二十年前,对身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严建军的脸刷的惨白惨白的,毫无血色。
“小诙是我孙子,小谨也是我孙子。谁出事,我都不会坐视不管。”严大华沉声道。
“当然,他们也是我儿子,我也不可能不管……”严建军还在找场子附合。
“你走吧。”严大华忽然疲惫的摆手。
“是。”严建军乖乖的低头退出。
出了书房,一抹脑门,全是汗。
书房内,一直安静坐在窗边织着毛衣的方老太把针放到毛线盘,走到严大华跟前,递上温热的水:“何必动这么大怒呢?”
“太不像话了!”严大华深深叹气:“闹的越来越不像话。再不管管,这个家就全完了。”
方老太替他将壁炉的柴火添上一根,擦擦手坐回来,安慰:“放宽心,不至于。”
严大华闭目靠在沙发枕上,喃喃:“也许我早该插手。”
方老太怔了怔:“算了,不提也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小谨这孩子,我还是比较看好的……”
“我知道。你其实对他寄于厚望。这么多年,他都扛过来了,抗压能力那是一流的。现在的他欠缺的就是实践管理能力。”
“没错。”
方老太拍拍他的手背:“来日方长,别急。”
“不急不行呀。这孩子,变了。”严大华睁开眼,看着方老太叹气:“再这么放任下去,谁也掌控不了他。”
方老太默然一阵,若有所思:“是有点变的跟在京市不太一样了。也许跟他交了这个女朋友有关。这位温小姐,家里开私人侦探社的,旁门左道最容易影响一个人。”
严大华相当认为这句话。
在他看来,私人侦探跟狗仔记者就是一模一样,是可以跟旁门左道挂上钩的。
“看来,得跟这位温小姐单独谈谈。”
方老太笑了:“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