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牙尖嘴利的模样,你配不上我们小谨。”严建军嫌弃的调调跟严大华一个模子。
温悦儿还没怎么样,严谨不乐意了:“我乐意,管你什么事?”
“阿谨?”严建军怒目:“我是你爸。你找什么样的女人我不管,但是想娶进门,那就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严谨冷冷反问:“那由谁的性子来?我找什么样的老婆,跟别人有关系吗?”
“你,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严谨很不耐烦:“平时不见你多关心我,怎么在我的个人私事上,这么热衷呢?”
严建军愣了,不承认:“我怎么不关心你了?”
“好,那咱们就来算算账。”严谨就等着这个契机呢:“我八岁那年……”他滔滔不绝直抒心里话,把当年那些委屈那些不公平,一古脑倾倒出来,一点也没跟严建军插嘴的份。
末了,他悲愤:“……你别说你不知道,除非你眼瞎耳聋。”
严建军张张嘴,好半天才期期艾艾:“这,这不都是小事吗?”
“小事?我被冤枉被欺负是小事?哦,那我几次意外差点挂掉也是小事?”
“意外嘛,这,谁没有意外?”严建军还嘴硬。
严谨就看着他:“包括我妈溺水?”
“当,当然。”严建军脸色再度变了变。
严谨无声的冷笑:“所有发生我跟我妈身上的事,都是意外。那这样的意外,我希望从今往后多发生在那个女人和他儿子身上。”
“你说什么?”严建军霍然变脸。
温悦儿插嘴了:“天道好轮回嘛。老天是长眼睛的,总不能意外光逮着一个严谨发生吧?我觉得,从今往后,也该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了,比如,那些欺负过严谨的,或者暗中陷害过他的那些坏人身上。”停顿一秒,温悦儿又笑眯眯:“这叫恶有恶报。当然,严先生是严谨的亲生父亲,肯定没有暗中陷害或者助纣为虐过,所以不用着急,对吧?”
严建军又想对她摆脸色了,严谨抢先一步:“那可难说。不然我妈生前最喜欢的那串宝石项琏为什么会戴在那个不相干的女人身上呢?”
温悦儿跟他一唱一和,故意捂嘴惊讶:“不会吧?伯母生前的私人物品,不是全部留给你吗?怎么会在别的女人身上?难道,没存放保险箱?”
“这个,就得问我的亲生父亲了。”还特意加重语气。
严建军咽咽喉,好半天才讪讪:“你一个男孩子,需要珠宝项琏吗?”
“当然需要。我即将快没饭吃了,银行的账户也被爷爷冻结了吧?所以,现在特别需要。烦请转告那个女人,自觉主动的还回来,不然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温悦儿凑趣:“还可以当传家宝嘛。留给咱们将来的孩子呀。”
严谨笑吟吟瞥她一眼,赞同:“没错。”
“咳咳,阿谨……”严建军明显想转移话题:“这个先一边暂不讨论。小诙的车祸……”
严谨却摆手:“我妈留给我多少财产,这是特别严重的问题,我希望今天能说清楚。否则就只能法庭上见了。”
“什么?”严建军愣了:“上法庭?”
“对,借助司法的力量讨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没意见吧?”
严建军有意见,而且意见很大:“严谨,你疯了?”
“恰恰相反,我现在无比冷静。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欠我的,我一定要加倍还回去。”严谨说这话时,神色平淡无奇。
温悦儿斜眼看看他,又看看严建军:“我全力支持你。”
严建军今天受到的冲击有点大,所以他得好好平复下情绪。
脸上带着冷笑,喝了好几杯茶,慢慢的恢复了公司里严总裁的气势,淡漠:“你是铁了心跟家里作对?”
“不,我从来没想过跟严家作对。”严谨平静:“我再次声明,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还击别人带给我的伤害,仅此而已。”
严建军抬抬眼皮:“谁伤害你了?”
“你说呢?”严谨也奸滑了,就是不指名道姓。
“我不知道。你讲出来,我替你讨回公道。”严建军开始玩话术。
严谨微微一笑:“不用了。我已经成年,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好。你只要把话带给那个女人,把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物归原主就好。”
严建军看着他,又眼角余光瞄眼温悦儿。
这两人,年纪小小,竟然有种老奸巨滑的感觉。
“阿谨,爷爷还是最疼你的,跟我回去认个错,咱们还是一家人。”严建军开始打温情牌了。
严谨轻轻摇头:“我没错,怎么认?”
“你已经走火入魔了。难道严家在你眼里个个都是居心叵测的人?”
严谨哧的笑了:“爸,你也不是外界传的那么不堪嘛。竟然还会这种套话。我几时说过严家都是居心叵测的人?你不要把全部严家人拖下水吧?”
严建军瞪着他。
“外界传你妻管严,而且商业上全无建树,就指着爷爷的庇护,才能坐稳DH集团总裁的位置。若不是爷爷想制衡权力,估计你早就被精明厉害的伯父给算计到回家怡养天年了。”严谨没说一个脏字,但句句戳肺管子。
严建军那张脸哟,涨成难看的猪肝色,霍然起身,指着他:“你,你这浑小子,胡说八道……”
“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原话。是外界对你私下的议论。爸,你不会没听过吧?也对,你的秘书助理司机什么的,肯定不会把这种话传到你耳朵去。”
严建军想揍他了。
严谨平静看着他,淡定:“爸,如果这是我最后一次有机会尊称你,那么我提一个建议。请一碗水端平。”
“什么意思?”温悦儿是个好捧哏。
严谨只盯着严建军:“当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请你也跟以前一样睁只眼闭只眼。我,毕竟,还是你亲生儿子。”
严建军倒吸冷气,不为所动,只厉声斥问:“所以小诙的车祸是不是跟你有关?”
严谨早就学精了,不上他的当,笑眯眯:“不是。怎么,你认为他遭受车祸跟我关?因为我在还击?奇怪了,我为什么要挑他还击呢?这逻辑上说不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