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嫁给傻子
“嗯,『性』情中人七!是,『性』情中人!这大抵是『性』情中人这四个大字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人们议论的声音,相较于帝天邪的嘶吼声,显得微不足道,即便议论了一茬又一茬,甚至不少胆子大的,已经聚集到老族长家宅院里,就想瞧个明白到底发生了啥事。
而湘西和红鸾两位殿主,更是坐不住了。
人家没听清,可这两位却是听清了。
什么?徒弟苏沫若没了?我唯一的徒弟没了回头我怎么跟府主交差?
于是乎,这两位顾不上许多,直接从自个房里冲了出来,连门都不带敲的直接冲了进去。
见着的就是一个大个子极没有形象地扑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着,哭得这个伤心啊,竟让人不忍直视。
至于苏沫若,依旧安静地平躺在那。
湘西红鸾两位殿主毕竟冷静许多,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徒弟没了?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除了,睡着了之外。可睡着了就算是死了么?徒弟他男人,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喂,别哭了!”湘西实在看不下去了,用那招魂幡的末端捅了捅趴在那的帝天邪。
“”
回应湘西的是持续的呜咽声,帝天邪半点搭理这人的意思也无,就这么继续哭着,哭得这个惨啊,眼看着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谁能想象得到,堂堂裕王殿下竟也有如此没形象的一面?
湘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佩服徒弟找男人的眼光,还是该鄙视这男人太没有骨气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兄弟你哭得太过了啊!”想了想,湘西还是说了出来,只不过这语气不同于之前的直接,反倒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帝天邪虽然哭着,可人家耳不聋眼不瞎,进来两个人还是知道的。
如今听到人家的安慰,不说觉得宽慰些,反倒是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咽咽地道:“那是未到伤心处!”一个个地,站着说话不腰疼,死得不是你媳『妇』!
得,这还没法交流了是吧?
相较于人而言,湘西更喜欢跟尸体交流,此刻能够耐着『性』子宽慰帝天邪,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说上两句话,非得把自己难受死不可。
于是乎,湘西朝边上挪了挪,走到床的另一边,伸出手来,眼看着就要落在苏沫若的身上。
帝天邪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厉声质问道:“你还有没有人『性』了?”好你个驭尸师,如今竟把主意打到小丫头身上,想把她变成你的打手,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么?她可是你徒弟!
湘西张了张嘴,又看了看自己被钳制住的手,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没有人『性』了?
想提醒你这傻子徒弟没死,结果你根本就不搭理咱,如今咱自己动手救徒弟吧,你还说我没
有人『性』,你这人脑子到底咋长的?
得嘞,反正只是发个烧,估计也烧不死人,咱不救了还不成么?
于是乎,湘西也不解释,用力地一甩手,挣脱了对方的钳制,随即大摇大摆地离开,连头都不带回的。
而湘西的举动落在帝天邪的眼里,更加落实了他的绝情,于是乎,帝天邪哭得更伤心了,不光是哭小丫头死,还哭小丫头没找着一个好师傅,竟然这么不在乎她!
红鸾看了看愤而离场的湘西,又看了看哭得更欢了的帝天邪,额角青筋忍不住地抖动着,终于红鸾受不了了,大吼一声:“苏沫若还没死呢,你能别哭了么?一大老爷们,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又是嚎又是哭的,你也不嫌丢人!”
红鸾本也想搭把手呢,可瞧着帝天邪这样,瞬间没了兴致,紧跟湘西步伐,快步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把房门重重地一带,好似在发泄自己内心的郁闷之情。
这都什么事啊?活得好好的人,硬生生地哭丧,也不避讳着点!
湘西红鸾两位大佬走了,可帝天邪却终于止住了哭声。
傻兮兮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小人,一时间竟没有反应。
许是哭得狠了,大脑有些缺氧,茫然地回忆着刚才的一切,最开始是云枫喊了一声小丫头死了,因着小丫头前些日子刚刚昏『迷』过一场,是以自己在潜意识里觉得小丫头很脆弱,死亡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以至于,当自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时,只不过探了探鼻息之后,就认定小丫头已经死掉了。
可即是探过了鼻息,当是已经确认了才是,两位殿主又是为何要说小丫头没死呢?
心底里生出一抹希望来,带着一丝卑微的祈盼,帝天邪颤抖着手再一次去探对方的鼻息,希望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可是,这一次,帝天邪依旧什么都没有探到,回应他的是不带一缕风的平静。
希望破碎为绝望,绝望中再生出希望,而后再一次地破碎,帝天邪终于是受不了了。
身子一歪,直接摔倒在地。
那伸出来的手,也不自觉的落在了苏沫若的脸上。
“嗯?这温度”好在帝天邪触觉还算灵敏,在粗碰到苏沫若的一刹那,瞬间发现了对方不寻常的体温。
不是低了,而是高了!
若真是死了,身体的温度自然会降下来,即便现在温度较高,尸体温度降低的速度较慢,死者死亡时间不长,可终究是跟平日里不同。
而小丫头的体温,非但没有降下来,反倒是高出自己不少!
最为关键的是,人一旦死了身子就软了,早不复生前的弹『性』,而这也是帝天邪不愿意去碰对方的原因,怕伤害到小丫头宁静模样,怕扰了她地下的清静。
可如今,手落在了苏沫若的脸蛋上,除了高出自己许多的温度外,还有着光滑而有弹『性』的触
感,就跟她生前一模一样!
呸,什么身前,这分明就没死!
帝天邪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将双手都覆在对方的脸庞,似乎想要再次确认一番。
随后,整个云家都能够听到帝天邪刺耳的笑声,而这笑声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真可谓是有多难过,就有多开心啊!
只不过,一大老爷们,这么不间断地笑着,这么听着也怪瘆得慌的。
以至于,原本还想要溜达出来瞧个究竟的人们,一个个默默把脑袋又给缩了回去,决定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果然,从大唐来的,就没一个正常人!
隔壁房间里的湘西红鸾面对面坐着,听到这狂笑声当真是哭笑不得,“徒弟找的这男人怕是个傻子吧,要不回头我嘱咐嘱咐,让她趁早给换一个得了?”
“换谁啊?谍报传信,这小子可是天谕剑宗的少门主,上次闯门关原本当是过了的,可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最后又没过,不过即便如此,这小子的地位依旧没变,老门主依旧一门心思地想要传位于他!”
“就这样的能担当得了天谕剑宗的门主?这天谕剑宗好歹也算是兄弟门派了,虽然其中有些龃龉,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可毕竟跟咱光明学府一般,传承千年,怎么也不该由这样的人担任门主!不行,这是不行,我湘西第一个不同意。”
“你同意不同意地关人家什么事,人家天谕剑派同意就行了。据说老门主下了这样的旨意,却没有半个人反驳的,可见这男人在天谕剑派的地位,怕不是浪得虚名的!”
“浪不浪地不清楚,反正这人是个傻子,我徒弟不能嫁给一傻子!”
“嫁不嫁的,也得看你徒弟的意思,你这个当师傅的啊,也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