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被关押在暗牢之中,他心里才存着那么一丝侥幸,或许那人会来救他。可是他等了又等,却最终等来了失望与死亡。
天灾之际,制造人祸,罪证确凿,当场被抓,他一时间被冠上了祸国殃民的骂名。
而另一件大事也传来了,当年王将军是被禹王构陷,皇上特意替王家平反,禹王罪加一等,罪无可赦,当处以极刑,以告慰那些枉死之人的冤魂。
踏上断头台的这一天,禹王被当街游行了一个时辰,百姓们群情激愤,不断地朝着他扔臭鸡蛋烂叶子,甚至还有朝他泼粪便泔水的。
在赴死的这一天,他尝到了被极致羞辱的滋味。
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禹王伏法,大快人心。
同时也彻底镇压住了那一群自视甚高的皇亲国戚,北堂翎这个新帝绝不是如之前那位般好糊弄,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想想都有些困难。
旱灾已除,种粮也已经大批量的种植,北洲百姓对新皇可谓是人人称颂。
这一日,北堂翎下朝后心情极好,一切都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在发展。他迫不及待地回到寝殿想和心上人分享关于土豆红薯等种植后的细节,却才发现她竟然不在。
“奴婢听说是出门专门给皇上准备礼物。”宫女害怕地匍匐在北堂翎的脚下,浑身颤抖,生怕掉脑袋。
北堂翎闻言心情更好了,抬手示意宫女退下。他又不是弑杀成性的暴君,有这么可怕吗?
宫女赶忙退了下去,直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皇上的气场实在太强,她刚入宫不久,还有些不能适应。
刚走到宫门口就看到千羽寒欢喜地提着一个大笼子而来,他有些好奇这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住在皇上的寝宫了。
“你去哪儿了?”北堂翎见她欢天喜地的模样,就连原本冷锐的气场都减弱了不少,看到她的眼神有秒变温柔,有些埋怨的语气,“等你很久了。”
千羽寒喝了口面前的茶,将手里的大笼子放在他面前,眸光灵动,“送你的,打开看看!”
北堂翎有些好奇地凝了眼大笼子,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吧!
他伸手将笼子外面的罩子掀开,一只大白鹅感受到了光线的刺激,仰着脖子朝着他嘎嘎地大叫起来。
北堂翎:“……”
“你还挺有心的。”北堂翎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真的看到这只大白鹅还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说话间他快步上前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贴了贴,眼神摄人,猝不及防来了一句:“不如晚上咱们就吃铁锅炖大鹅?”
千羽寒:“……”
她迎着他锐利的视线,取笑道:“你这么大了,还怕鹅?”
“不怕。”北堂翎轩眉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那你吃了它做什么?”千羽寒不满地问道,“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
北堂翎缓缓俯身,在她的耳畔擦过,低沉的话语落在她的耳畔,“怕你太闲。”
千羽寒一时有些心猿意马,这个男人太会撩了,她现在只觉得耳根通红,浑身燥热,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不闲!你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打算回西凉了。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我很忙的。”千羽寒赶忙岔开话题,平复情绪,不能让他觉得自己那么好撩拨才行。
“嗯。”北堂翎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如此说,骨节分明的手指暧昧地勾起她精致的下巴,一双深幽般的眸子死死地望着她,就好像是野兽看着猎物,兴奋而蠢蠢欲动。
“你这是……生气了?”千羽寒有些无措地望着他,他的眼神深不可测,看不出喜怒,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她猜测地问道。
随后她怂怂地补了一句:“那……我去炖大鹅了去了……”
北堂翎温柔一笑,伸手一把拽过想溜走的千羽寒,语气暧昧,“跑什么?”
千羽寒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去学点手艺,以后天天炖大鹅给你吃,让你解解气。”
北堂翎不禁被气笑了,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宠溺道:“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千羽寒抬起无辜的双眸,无尽委屈地望着他,“那我回家了,拜拜!”
北堂翎将她抱在怀里,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她光洁白皙的额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是不是故意的?”
“嗯!”千羽寒镇重地点了点头,一脸真诚地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出丑的样子。”
北堂翎闻言,猛然俯身,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疼得她怒意腾腾地瞪着他。
“那要让娘子失望了。”北堂翎一脸腹黑的坏笑。
“真的吗?”千羽寒眉心一蹙,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大白鹅,捧到了北堂翎的跟前,吓得他赶忙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原本那张丰神俊逸的脸上满是惊恐和错愕,他满脸嫌弃地望着那只突然冒出来的大白鹅,脸上一阵青白。
“你真的那么怕大白鹅吗?”千羽寒抱着大白鹅不解地走近他。
看着北堂翎佯装镇定,眼神躲闪的模样,她忽然觉得他再也不是那个高冷男神。
“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拿它出来吓唬你!”千羽寒笑嘻嘻地挑眉笑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她满脸好奇地凑过去问。
“你为什么怕它?”
“你看它长得多可爱啊!”
北堂翎见她满脸的天真烂漫,忍不住伸手将她怀里的大白鹅给扔到了地上,煞有其事地回道:“你也长得很可爱,我不也怕你?”
千羽寒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把她比作了大白鹅?
千羽寒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为什么她的心里有点不爽,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爽。
难道这就是妻管严的爽感之所在……
千羽寒不满地撅着嘴,捧起他的俊脸,捏了捏,“我发现你当了皇帝以后脑回路都变得格外复杂了,说话都只说一半,我都快……”
北堂翎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一个深吻,让她闭嘴。
千羽寒伸手拍打着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刚才的话还没说明白呢!
北堂翎修长的大手将她捣乱的双手扣住,狂野地吻着她,让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一阵热吻之后,北堂翎缓缓停下了动作,眸色深沉,“想明白没有?”
千羽寒睁开迷蒙的大眼睛,有些迷离地望着他。
北堂翎将她打横抱起,嘴角带着一抹坏笑,“想吃大鹅……”
千羽寒伸手拍了拍他健硕的胸口,娇嗔道:“正经点!禹王的那些手下可有审问出什么来?”
“没有。”北堂翎淡定摇头,似乎早有预判,“从禹王府被屠开始,这些人注定都是弃子,问不出什么的。”
“你举得禹王幕后的大boSS会是谁?”千羽寒好奇地问道。
“不知。”北堂翎摇头,眸色幽沉,“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想要天下大乱。”
“我怀疑南陵的事情也是他们的手笔。”北堂翎似乎早就想过这件事,而且想得比较深入且全面,“很显然对方极善用毒。不管是这次的毒蝗虫还是南陵的毒蛊人……”
“毒王谷。”千羽寒被他如此一提醒忽然想到了毒王谷中看到的那些毒人,会不会有什么牵连。
“南陵八贤王,北洲禹王,都是他们计划中的几枚棋子。”千羽寒细思极恐,随后便想到了西凉,想到了父王和娘亲,她急切地伸手扯了扯北堂翎的衣袖,“我想现在就回西凉皇宫去。”
“好!我陪你!”北堂翎伸手抓起她的纤纤玉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嗯!”千羽寒点了点头,“你不去我还不放心呢!”
北堂翎不解,拧眉望着她,明显是话中有话。
“万一又有人来找寒王哥哥怎么办?”千羽寒伸手捏了捏北堂翎高挺的鼻梁,语气有些酸味。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占有欲极强,随便见到一个女人就能成为假想敌,此处的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言。
虽然明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就是有些没来由的吃味,尤其是那一句寒王哥哥,让她心里很不自在。
北堂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邪魅耳语道:“好酸啊!”
“哼!”
“怎么变成小猫咪了?”
“哼!”
“乖,不许哼!”
“哼!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