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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攻打萧府的官军面面相觑。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从王君临开始出手的一刻计算,到冲进萧府,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很多人甚至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赶紧将这边情况急报高颍,这事暂且不说。
且说王君临冲进萧府后,飞身下马,喝道:“萧老现在何处?”
这时候,从太守府客厅中走出一名绝色女子,形容憔悴,神色悲痛,看上去非常疲惫。
“是你!”
“萧凤儿姑娘……你父亲现在何处,伤的重不重。”
“在里面,你赶紧看看,有没有办法给我父亲解毒!”
王君临二话不说,迈步就冲了进去。
一进大厅,王君临瞳孔微缩,萧摩诃倒在长案上,昏迷不醒,嘴角还挂着一串黑色的血丝。在距离萧摩诃不远处的长案上,还趴着一个老人,看样子已经没有了气息,此人正是王頍。
王君临忙跑到了萧摩诃身边,翻看其眼皮和嘴巴看了一下,心中一沉,知道来迟了一步,萧摩诃中的毒已经通过血管进入心脉,大罗金仙都救不活了。
“使者你来了。”王君临将内息真气灌注入萧摩诃体内,后者咳了一声,幽幽醒来。
“军队中可还有你信赖的大将。”王君临已经懒的问他是怎么中毒的,又是谁背叛了他,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我们轻敌了,也忽略了我们南朝旧臣的身份,高颍狗贼好手段,竟然在短短数日时间便将我麾下近半将领策反!”王君临不问,萧摩诃却自顾说起废话。
王君临一脸不耐,喝道:“你快要死了,赶紧告诉我军队中还有谁可信赖,我带着你女儿逃出城去。”
萧凤儿从后面哭着跑过来,跪在萧摩诃旁边,放声大哭。
萧摩诃一个激灵,猛的反应过来,说道:“去西城军营找李耀星,他是凤儿未婚夫,他绝不会背叛老夫。”
噗嗤一声,话音刚落,萧摩诃喷出一口黑血,头一歪,就此死去。
“爹爹!”萧凤儿一声尖叫,竟然也昏了过去。
“大家随我去找李耀星,然后我们杀出太原城!”
王君临嘴里面说着话,已经抱着萧凤儿走出大厅。此时萧府中的亲卫家兵所剩不足百人,加上王君临带来的六人,也凑不足一百个。网看看这眼前一个个满身是伤的家兵们,王君临心中感慨。他长吸一口气,喝道:“城内还有不少军队是萧老将军的心腹,城门口也有我们的人,我们只要杀出去,与李耀星等将军的大军会合,便可杀出城去,咱们就有得活……不想死的,还能走起来的,就随我一起杀出去。”
“杀出城去。”这不到一百人的呼喊,却带着无尽的悲壮和决然,他们都是跟了萧摩诃多年的亲兵近卫,实力不俗,且对萧家极为忠心。
王君临心里很清楚,杀进来容易,要杀出去恐怕就……
能活着杀出城门的人,能有十分之一就算是不错了。希望萧摩诃没有继续糊涂,他的那个便宜女婿,萧凤儿的未婚夫是个可靠的人。
想到这里,王君临向郑生秋看去,说道:“郑前辈,晚辈愿为先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咱们就可以为萧老报仇。你若是对萧老有情,便随我杀出去。”
说实话,郑生秋此时已经有了退意,只等找个机会一人逃走,但此时被王君临一挤兑,惭愧之极的同时,心中涌现出一股热血,叹了口气,心中重新燃起了斗志。萧老对我恩重如山,我郑生秋虽然一生谨慎,但是我好歹也是破功期的高手,更何况我还是南华会的执事,岂能独自逃走,杀出去,我一定要杀出去。
他二话不说,上了一名萧府护卫牵来的马背。
王君临不客气,将萧凤儿绑在自己背上,感受着后者身体柔软带来的美妙感觉,也翻身上了血鬃马,一干萧府家将亲卫能找到马的就找到马,找不到马的则紧握兵器。
生死也就在这一线之间。
杀出去,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如果留在这里,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人常说,被逼入困境中的人,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想当初项羽背水一战,击溃的暴秦大军。如今正也是这样的情况,唯死而已。若死都不怕,又有何惧。
府门轰然大开,人影尚未出现,一根铁刺先至。
在府门前一名将领被微型钢弩射出的铁刺穿透了身子,啊的一声惨叫从马上一头栽下来。
与此同时,王君临已是一马当先,背着萧凤儿冲出了萧府……
此时此刻,太原城内的喊杀声越来越多。
在王君临的带领下,以六名剑侍,再加上郑生秋这名破功期的高手,一行近百人,硬是将萧府门前六七百人杀退。
而与此同时,高颍也接到了消息,立刻派了两员高手前来督战,而他本人却已经去了汉王府。
高颍一边进入汉王府,一边扼腕长叹道:“王君临神通广大,不知道此次能否将他杀了。”
“高公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属下不才,愿领一彪人马杀了他。”
高颍的感慨,惹怒了身边的一员大将。
此将大步上前,插手行礼向高颍请命。但见这员大将,身高八尺,猿臂蜂腰。双肩抱拢,面如美玉,双眉入鬓,目若朗星。鼻直口阔,两耳垂轮。看年纪,也就是在二十六七的样子。身披三环青铜甲,上嵌九吞龙鳞片。豆青色的战袍,脚上蹬着虎皮战靴。
此人本是萧摩诃麾下头号大将景志乾,有着破功期的实力,也是萧摩诃最信任之人,不知高颍施展了什么手段,轻易将此人收服,从而扭转了并州的整个局势。
高颍一见是景志乾,目光一闪,顿时眉开眼笑。
“志乾,王君临能有这般大的名声,一身本事非同小可,你真有把握杀了他吗?”
“若是平时我不敢保证,如今在这太原府中,他王君临只不过是一个逃贼罢了。”
这一席话,说的高颍看似心花怒放,但没有人注意到高颍眼底深处的讥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