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朝,忽兰忽失温。
“轰隆!”
红衣大炮的轰鸣声在草原之上响起,伴随着一枚枚炮弹的发射,马哈木的军队就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被炸得四散而逃,损失惨重。
“皇爷爷,这红衣大炮高明极了,果真不愧是二百年后的火炮,比起神机营的大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要高个数倍!看来我大明真是有上天庇佑,恭喜皇爷爷,如今我大明,定能远迈汉唐!”
朱棣身旁,好圣孙朱瞻基望着源源不断的炮火支援,当即喜笑颜开,对着朱棣拱手庆贺。
而朱棣微微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过从崇祯朝拉回来了六门红衣大炮,其他火炮倒都是本来明军所携带的火器。
不过仅仅是六门大炮,就可以在马哈木的骑兵冲锋之时,提前使其战马陷入慌乱,这倒是让朱棣再一次感叹到科技的好处。
只可惜这六门大炮是借用的,回头还要还回去。
至于私吞……朱棣倒是从没想过,毕竟崇祯朝那边都快亡国了,他堂堂永乐大帝还搞什么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操作,那实在是太无颜面对先祖了。
对于马哈木的三万骑兵,朱棣现在按部就班的吩咐宁阳侯陈懋攻其右,丰城侯李彬攻其左,安远侯柳升率神机营攻其中便可,在炮火的覆盖之下,马哈木败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现在有一个十分后悔的事情忘记询问了。
他和朱厚熜、朱由检他们待了足足两天,竟然忘记询问自己死后,究竟是哪个儿子继承了皇位。
是高炽,还是高煦?
高煦最后造反没?
究竟是哪个小兔崽子给自己上的‘成祖’的这个庙号?
虽然对于‘成祖’这个庙号,朱棣之前问过一次,但上一次得到的回答却让朱棣感到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感觉朱厚熜似乎在遮掩什么。
或许是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朕死后高煦造反,最后学朕似的登上了皇位,因此将朕的庙号改成了成祖,高煦反而成了太宗,厚熜为了给高煦遮掩?
至于朱厚熜改的庙号……开玩笑,怎么可能。
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朱厚熜可是和朱棣足足隔了五辈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越过这么多,给自己改庙号啊!
朱棣的脸色阴沉,捉摸不定,而就在此时,樊忠快步入帐来报,喜悦溢于言表:“陛下,赢了!瓦剌部溃败了!三位侯爷正在率军追击!”
听到了樊忠的喜报之后,朱棣精神大震,也不顾什么庙号的问题了,当即喝道:
“朕要看到马哈木的人头传首九边,然后悬之京阙!”
……
崇祯朝,山海关。
“长伯,你倒是何苦如此呢?早在去年,你便托一蒙古人送上了降书,自言等候时机,如今时机已到,正是报效摄政王的时候啊!”
“你在他朱明只不过是辽东总兵、平西伯,都督辽东及山海关兵马,倘若倒戈卸甲、剃头来降,摄政王与陛下应允,将封你为王爵,世袭罔替、开藩设府,节度兵马十万,裂土称王!”
“我朝之中,你兄长吴三凤、舅舅祖大寿都过得不错,来时摄政王已经嘱托我了,若是长伯你此刻开关,摄政王听闻伱尚有次子,摄政王应允你吴家将一门两藩,风光无限啊!”
“……”
一个大光头、只有一根细长金钱鼠尾的洪承畴竟然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大明山海关内,面对主座上的大汉,苦心孤诣的劝诫着。
在讲话之时,洪承畴唾液横飞、眉飞凤舞,脸色红润之下,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似乎已经是存心想要辅佐满清成就一番大业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明主,只需要留在满清辅佐多尔衮,一统天下之后,他就可以名垂青史,成为光荣的开国元勋了!
最初的他确实是不情不愿,但现在,他已经坚定不移的成为了满清的好包衣奴才,想要呕心沥血的为满清奋斗。
不过从某种情况下来说,洪承畴确实是成功了,他确实名列清朝官方编撰的《贰臣传》中,作为反复小人流传千古了。
他如此用心,最后满清只是草草给了他个三等轻车都尉,且只能传承三代。而满清入关后随便一个总兵投降,轻车都尉这等爵位都是世袭罔替。
而听着洪承畴的劝诫,吴三桂深深的叹了口气,衣袖之中的一张密密麻麻的纸张上写着的是自家家丁从北京送来的密信。
上面十分清楚的告诉了吴三桂,大明确实有三位皇帝陛下降临,而且各自带来了精锐士兵进行抵抗。
其中,更有一位嘉靖帝似是刘伯温似的皇帝,掐指一算竟能算出日后有谁会背叛大明,那崇祯帝就是根据嘉靖帝的指派,挨家挨户抄了家,搜刮出不少的白银。
在得知了这个关键的消息之后,吴三桂的心情十分警惕。
如果信上所说是真,那根本就不用说,嘉靖帝肯定能算出来自己以后会背叛大明:这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去年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和满洲眉来眼去,互相勾搭上了嘞!
倘若大明被李自成灭了,那么在李自成和满清之中,他是大概率会选择满清的。
虽然崇祯皇帝在诏令上说既往不咎,而且还会封吴三桂为破虏侯,但吴三桂总觉得事有蹊跷。
在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之后,吴三桂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对着洪承畴道:
“吴三桂愿降大清,为大清摄政王殿下效犬马之劳!不过这关内尚有愚者不识天颜,待我前去处理一番!”
至于北京城内的吴襄以及三弟吴三辅、爱妾陈圆圆?
吴三桂也就只能忍痛割爱,将陈圆圆放弃了。
至于老爹和弟弟?无所谓,死了就死了吧,自己到时候可以哭一哭释放一下心里的伤心,毕竟王爵可是只有一次,满清开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这可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对于吴三桂来说,裂土封王,这可是每个大臣的最高追求!
而且吴三桂也不是很担心满清不认账。
满清才多少人啊?自己这一口气带五万过去,除非他们是不想要兵源了!
洪承畴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几句话呢,吴三桂便主动归降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大喜道:“好好好,我大清有长伯这等英雄相助,这朱明随手可灭啊!”
“我这便去通知摄政王,令其更改战术,八旗劲儿可直接通过山海关!”
“不急,不急。”
吴三桂和洪承畴也是老相识了,当年在松锦大战时,他们两个一个临阵脱逃,一个阵前投降,可谓是臭味相投:“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亨九先生。”
听到吴三桂的谚语,洪承畴立马看向吴三桂,不知吴三桂想问什么。
“听说满洲那边讲究什么八旗、包衣,汉人无论官职多高,皆是包衣,旗主能随意淫渎包衣妻女,那范文程的老婆都要被多铎玩成花了。”
吴三桂忧心忡忡道:“我若投效清朝,这个王爵会是什么身份?该不会名为王爷,实为奴才吧?”
如果是那样,吴三桂觉得还是可以赌一赌大明皇帝的信誉,赌一赌那嘉靖帝、崇祯帝真的既往不咎吧。
毕竟就算当总兵,甚至于当游击。
也比过去给满洲人当奴才强啊!
“长伯有所不知,藩王乃是独立于八旗包衣之外,与八旗旗主同级!”洪承畴道。
吴三桂闻言,不由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那亨九,你是什么身份,可是当上八旗了?”
洪承畴闻言,笑容一僵。
他现在是镶黄旗的包衣牛录,属于奴才。
洪承畴低声说了一句自己的身份之后,吴三桂颇为惊讶,不由失声道:“你在明朝做那么大的官,怎么就给你这点待遇啊?那你老婆岂不是……”
洪承畴黑着脸道:“我的原配李氏尚在老家福建,于辽东新娶美人刘氏,乃先皇赐婚,自然无人敢造次!”
吴三桂有些尴尬,他真不是有意羞辱洪承畴的。
他实在是想不到,洪承畴在对面混了这么久,竟然还只是个包衣奴才。
果真是投的早不如投的巧啊。
吴三桂微微叹息一声后,接着便岔开话题,说了一个新话题:
“嗯嗯,说到这里,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摄政王能多多赏赐些许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