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抱着《三朝要典》到太庙痛哭的阉党孙之獬?”
望着面前这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表忠心的孙之獬,朱由检不由冷哼一声,感到深深地愤怒与疑惑:“你不是在山东老家待着嘛,什么时候投降建奴了?”
朱由检是有些懵的。
锦衣卫没通报过这件事儿啊,什么情况这是?
当年朱由检将“削籍遣乡,孙之獬凄回到老家后,也并不安稳,在吴三桂投降之后,千里迢迢的去投降攻略山东的豪格。
结果刚投靠豪格,豪格便收到消息急匆匆的回师了,孙之獬傻了眼,他已经剃发,无论如何,只能咬了咬牙,自费买船,去了东北。
孙之獬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啦,我大清皇帝是在盛京,豪格不过是一个王爷而已,要投当然要投大清皇帝了啊!
于是孙之獬毫不犹豫的去了盛京,正好撞到了归顺明朝的女真大汗、金王李福临,于是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被抓了起来,当成了礼物送回了大明。
这一来一去之间,孙之獬欲哭无泪。
不过他现在果断出击,想要直接抱住朱厚熜的大腿,痛哭流涕,愿为大明江山效死。
不过很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因为朱厚熜是知道孙之獬是什么模样的。
历史上,孙之獬为得满清欢心,标异而示亲,在满清建奴那边上朝,他剃发留辫,穿上建奴官吏的服装上朝。
彼时,满清建奴朝臣分满汉两班上朝,上朝时,建奴大臣说他是汉人,不许他进入建奴这边的班;汉班的大臣说他是建奴的打扮,也不要他入列。
于是徘徊于两班之间的孙之獬进退不得,狼狈万状。
最后,狼狈的孙之獬毫不犹豫的上书进言:‘陛下平定中国,万事鼎新,而衣冠束发之制,独存汉旧,此乃陛下从中国,非中国从陛下也。’
多尔衮深以为然,于是下发剃发令,责令全国剃发。
因此,朱厚熜看着这个阿谀谄媚的孙之獬,朱厚熜的目光之中,已经涌现出杀机。
虽然钱谦益无论在明朝还是在满清都没讨好,皆千古骂名,但朱厚熜也并没杀死钱谦益,只是用‘水凉头痒’来羞辱了一番。
因为钱谦益虽然降清,但也积极做了些反清资助,论迹不论心。因此折辱一番之后,朱厚熜也给了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能够在李福临身边好好当‘秦桧’,来日归来,朱厚熜也会让他回家颐养天年。
而这个孙之獬,朱厚熜却不打算留他一命了。
朱元璋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朱厚熜的杀意,立马就明白眼前这个叫孙之獬的,绝对是大汉奸中的大汉奸,登时冷哼一声,接着便毫不犹豫,抢在朱厚熜面前说道:“这个叫孙之獬的,干了些什么事儿?”
朱由检道刚张开口,还没等他说话,便听到朱厚熜直接冷哼道:“此人,乃是‘剃发令’的进言者,就是他,令我中华衣冠沦陷!”
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一瞬间,朱元璋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
没有人质疑朱厚熜的话语。
一方面,朱厚熜在众臣心里,已经是天机神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了。
而另一方面,则是很有说明性。
因为孙之獬确实穿着建奴官员衣冠,并且剃发易服。
都是当汉奸,人家另外两个怎么没剃发易服,你怎么就剃发易服了?
而听到朱厚熜的话语,孙之獬一愣,尚且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接着便见秦王朱樉冷哼一声,直接上前,揪住孙之獬脑袋后面那根丑陋如老鼠尾巴的小辫子,拖着孙之獬便走去,同时对着朱元璋恭敬道:“父皇,此贼便交给儿臣处置吧!”
秦王朱樉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一直以来被他看不上的秦王妃观音奴一下子有了三千蒙古娘家人,并且还有广阔的蒙古草原的娘家人,成了秦王朱樉的依仗。
这已经算是十分憋屈的事情了,见到这里有个剃发易服的大汉奸,秦王朱樉自然要发泄一下!
虽然朱樉屠戮少民、虐待宫人、征发徭役,但对于汉奸,他也是真下手。
朱元璋看向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不由遥遥叹气。
自己的二子自幼聪慧,如今竟怎么成了这般暴虐模样?
莫非是咱老朱家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在各种各样的念头下,朱元璋也只能重重挥手,示意秦王朱樉自己去坐吧。
反正接下来秦王朱樉就要移藩奴儿干都司了,此去一别,经年不得相见。
朱元璋也不想管这个已经被练废的小号,只要不虐待我大明子民、贪污受贿、触犯法律,剩下的随他去吧。
况且,自己这不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媳妇’,带着整个蒙古兵管着他吗?
在这般念头之下,不久之后偏殿内便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惨绝人寰,不绝于耳。
就连钱谦益也不由缩了缩脖子,庆幸不已。
朱厚熜见状,眼眸之中杀意退去,接着便笑着对朱元璋道:“太祖皇帝,一切都安排好,接下来朕将率兵南下,与中山王兵合一处,迅速捣毁南京,击溃西贼,若是太祖皇帝您有空,不妨让崇祯帝向成祖、代宗申请援助,将兵力兵合一处,西击李闯。”
现在的朱厚熜演都不演了。
既然朱元璋知道了朱棣的庙号被自己改了,那么还怕什么?
永乐帝敢怒?不要紧,我有洪武帝当靠山。
细细想来,如今群里的各位群友,除了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之外,剩下四位,全都是藩王继位。
倒是……有点缘分在啊。
……
徐州战线之内,旌旗猎猎,城中金碧辉煌,诸将列在军事地图面前,各个甲胄光华贵丽,看起来不似军阵大将,反而如世家弟子一般。
只不过这些世家子弟并未有那种出门踏青的感觉,而是神色沉重。
“徐州,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历代大规模征战五十余次,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
魏国公徐文爵顿了顿,接着便开口道:“当年太祖高皇帝亲率水陆大军分三路进攻集庆,大破元军于此地!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项羽被困垓下,仿佛这中原古战场,对于我们注定了凶多吉少!”
听到了魏国公的声音之后,保国公朱国弼、忻城伯赵之龙、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等诸位勋贵子弟列在军帐之前,神情肃穆。
南京方面,若是遮住名字单看爵位,当真是群星璀璨、将星云集。
但如果把名字放出来,只能说……这都寄吧什么废物?
没办法,自靖难之后,成祖皇帝朱棣迁都,大批的开国辅运功勋都被留在了南京,世袭罔替之下,以至于南京朝廷遍布各种废物勋贵。
而在得知了北京惊变之后,南京的勋贵们都慌了。
北京那群暴发户这才贪到哪儿跟哪儿,和我们南京的老牌贵族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既然陛下在北京大杀特杀,接下来到南京,岂不是轮到他们了?
于是,南京勋贵们碰了个头,经过了简单的开会之后,原本坚决拥护大明统治的南京勋贵们毫不犹豫,直接宣布皇帝陛下被宵小之徒挟持,他们要拥立福王殿下朱由崧为监国,准备打到北京,清君侧之恶人!
但大家毕竟久疏战阵,临阵之时,难免有些踟躇。
因此,学了点祖宗兵法的魏国公徐文爵才毅然决然的站出身来,为稳定军心,说出了一道话来:
“诸位,总而言之,这次是八万对六万,优势在我!”
一时之间,南京朝廷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