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时间总是比较迟,这是相对于正常的晚饭时间来说,而且学院的吃饭时间更是要提前些。
不过好在有杰季在,卡尔跟着他吃了些小饼干,所以后面不用那么挨饿。唐倒是没有吃下午茶或者怎样,但饿这种事情,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地处大元相对偏僻又不方便买房的地段,瑟维先生的家比唐之前想的要大上不少,而且从外面看,是“L”形的。
从学院接两人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穿的服装很正式,唐先前只是这样感觉的,到了地方才觉得这些竟然都是配套的,服装、发型,还有房屋建筑。
明明是不同的主体,还分活物和死物,那体现在配色、底纹,还有各种微妙信息表达产生的气质之中。
那是一种静谧的氛围。
瑟维先生的家,主色调也是蓝色和白色,唐和卡尔今天算是正好撞上了。这种颜色在这里出现,更加烘托出了一种静谧的氛围。
不是绿色的静谧,是蓝色和白色的安静。
就有一种感觉,在这里站着,过一会儿就能听见一声鸡鸣。那声音会很响亮,因为环境的安静。
但是过一会儿,又会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嘹亮的叫声太过突兀。
这样下来,莫名的就会有一股死气,但要是较真,这么说就显得不太对。
唐一时间想不出那种感觉,那种滋味太奇怪了。
总觉得安静地可以听见一声鸡鸣,又清楚那是不应该存在的聒噪。
其实,很熟悉,好像是不少人会拥有的气质。
蓝白侍从已经往前边走了两步带路了,站在门口,回望两个一动不动的小子。
“我有些怕。”卡尔的声音糯糯的,他还没有到变化声音的年纪。
“没事,有什么好怕的呢?走吧。”
这样的短暂交流之后,两个人才有所行动。
前面的人并没有着急催促,微笑颔首,双手叠在身前。
确实有圣殿的风格呀。
瑟维先生家的房子很规整,却不似龙宫那种。这里的规矩都带有艺术的气氛……也可能是人族与龙族的审美不同。
这里的规整,是让人觉得“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的舒适感受。
而且装饰也更多一些,比如空的花瓶。没有货真价实的新鲜花瓣,但是瓶子本身的团的美就足够让人欣赏了。
花瓶不用来插花,花在本身上。
不过不是唐喜欢的风格,这里的花盆都很高很长,又是放在柜子上的,压迫感有些强。
有的时候唐自己都会想着,之所以说是医术,是不是就是说它可以引起小部分人的强烈共鸣,却永远都是小部分人的呢。
他能够察觉到这些瓶子,包括带格子的柜子,以及柜子里放到的玉啊,还有各种框布画之类的艺术品,它们有在表达出某种想法,但更为具体的唐摸得并不清楚。
他不是这些艺术所哈该的那群人,所以也没办法知晓它们的心意。
不过如此整齐的意愿表达,也看得出屋主人确实是真心地理解过他们了,那应该是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能够被理解”……?
关于这件事唐还是想保留自己的判断,毕竟瑟维先生的行为实在是古怪,既然想要接触,那么套近乎一定是个正确的做法。
虽然圣西林也提供了一种思路,但他也说了,对这位瑟维先生了解并不多,圣西林也不是不会错的,就连答案本身也不是永恒的。
这一条长廊好够人欣赏的,也足以见得瑟维先生的品味。他贴近学问,同时喜爱艺术。
嘛,这两种东西有共通点,也有不太一样的地方。
唐记忆最深的——自然也是最与众不同的,是一个被封住的卷轴。
摆放在外面,本意肯定是展示,不管是展示给其他人看,还是只给自己当个慰藉,总之都是外露的东西。
那个卷轴的意味就是,既是想让他人知道,或者是提醒自己有这个过往,却不愿深究此事。
那是什么意思,因为自身有太多的过错?还是说,因为外力影响?
没头没尾的,答案总是太多。唐是希望可以借此分散一点注意力的,可惜做得也不是太成功。
卡尔把他自己的手塞在了唐的手心里,很凉,还出了好些汗。
一条笔直的,摆满了艺术品的通道,柔和的光线适合观赏,也为人的心上拂过一层严肃。
不再过多在意两旁的风景,两个人一步步地接近最终场所。
会客厅占地面积不小,装饰物却很少,和外边的“拥挤”形成了反差。
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桌子,还有四个大盆栽,叶子往四处长高然后垂下一截,再旁边并列着挂了两张画像。
一幅是一个骑着铁马,长剑向天的男人,还有一幅是关于圣殿很常见的画像,一个背对着大众的少女,立着大剑看向远方。
桌子也并不简单,上面放了很多的银质餐具。有一个小壶做得十分特别,在其他用具都在以精致取胜的时候,这个壶特别的容量很大,长得就像个长嘴葫芦。
最后,是已经就坐的主人和两位客人。
一位是皮肤松弛带了点斑点的光头老者,还有一位是膀大腰粗的中年人,再加上那个温文尔雅的主人与两位新到来的少年,这场宴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另三个人在讨论事情,唐只依稀听到了魔力储存几个字。
三个人的探花很激烈,老者和瑟维先生还好一些,至少表面上是平静的。另外那个看着就像武夫的的人贪图之间也尽显霸气……当然这里的霸气唐并不想圈出褒贬。
乱糟糟的,想听听不清,不想听也无法避免被打扰。
还好瑟维先生没有忘记这边还有两位客人,抽空为他们安排了座位,是很贴心的连在一起。
尽管如此,每两个位置之间的距离还是广,至少两人想说悄悄话是不可能的。
唔,悄悄话,和卡尔吗?
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无论何时何地,卡尔跟他在一起都不能做到真正的自在。
卡尔还是很紧张,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边三个人身上,不时埋头,不时朝那边看。
再一会儿,仆从以优雅的姿势,端着盘子登场了。若不是手上的东西太显眼,他们真像是跳舞的。
其实人也不多,来来回回地走着,唐只看见了三个不同的上菜员,有一个还就是刚才到门口接他和卡尔的,现在不过是换了一身装束。
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那边的三位大佬同时很有默契地停下了争论,这似乎是一层不成文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