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明挨了乔若曦一巴掌,看着她说:“你打我干什么?”
“我最讨厌男人没胆量了!”
说完,站起身,转身就走。
吴启明杵着地,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宋梓瑶和打他的“关公”,夹着尾巴地跟着乔若曦走了。
他们走后,宋梓瑶气急败坏地把杜弘深拉到戏园子里,对他吼道:“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冲动吗?你这样做,会让我们引火烧身的!”
愣了一下,杜弘深开口:“这里有我,你怕什么?如果不好好教训教训那两个人,你以后会更麻烦。”
看着女孩破了的膝盖,杜弘深弯下腰,凝神看着她的腿。
抬起头来问:“是不是很疼,赶快进屋,我帮你清洗伤口。”
“杜少爷,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韵寒的生命岌岌可危,正是需要人照拂的时候,我与你本不就是一个世界的人,放各自一条生路,可以吗?”
杜弘深刚才的所作所为,在宋梓瑶心里虽然有失分寸,可是却像一股暖流灌入到她的心底。
她不能这样一步一步地沦陷。
男人是不值得相信的。
今天对你千依百顺,那是因为还没得到你。等得到之后,难不保就会像吴启明那样,弃之不顾。
理『性』与感『性』在宋梓瑶心里纠缠成结。
剪不断,理还『乱』。
杜弘深站起身,垂眸看着女孩,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自己对她的心,日月可鉴。
“梓瑶,我知道现在很难,但我要告诉你,我对林韵寒的照顾,始终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情分,多一分便不会再多。而你,才是我要娶的女人。”
一笑置之,他在痴人说梦吗?
女人,有时只是冷冷地坐在爱情的彼岸,看对面的灯火,换了一个姿势,却换不了风景。
无疑,她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一个濒临绝望为爱而生的女子,空留下遗恨,徒留下伤悲。
“让师傅帮你卸了妆,你就走吧,好好保护韵寒……不管是爱情的,还是亲情的,现在都与我无关了。”
转身,不再有任何念想。
——
到了晚间,皓月当空,照得十里洋场如同白昼,君妃快乐,共赏冰轮,星斗齐辉,觥筹交错。
百乐门夜总会。
妖娆『性』感的歌女严雪翎站在台上,随着音乐摇摆着曼妙的身体,歌声婉转。
一身孔雀蓝旗袍,闪亮华丽。
柳眉轻提,眸光追随着一身警服的男子,带着几分痴缠。
严雪翎微微垂首,对台下的杜弘明『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忸怩作态的身姿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更加魅『惑』。
音乐停止。
台下响起掌声。
严雪翎走下台,径直朝杜弘明走来。
男人嘴边还有微微的伤疤,凝固的血渍像一条带血的流星,斜挂在嘴角那。
杜弘明将严雪翎一把搂入怀里,撇了她一眼,低语几句,顺势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女人烟视媚行,打开盒子,是一只璀璨灵动的钻石蝴蝶胸针。
“杜少爷真是好品味。”
男人轻笑一下,看着她:“今晚陪我,不醉不归。”
“瞧你把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醉了,又怎么能归?”
就在他们你侬我侬之时,远处的一双冷眸看着他们。
乔万福的特助胡越看着严雪翎,心中打着算盘。
一旁叫叶菲的歌女在胡越身边恨道:“这个小贱人,手段果真了得,勾引乔市长不行,现在转移目标,打起了杜二少的主意?”
胡越搂着叶菲,问道:“这严雪翎是不是有个经常出入烟馆和赌坊的母亲?”
叶菲眸光落在胡越的脸上,笑了笑说:“胡先生不愧是乔市长的得力助手,上海滩的事情,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市井琐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