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华不顾方舒妤颜面,当众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口不择言是什么后果?”
“呵呵,”方舒妤冷哼一声,“我只知道有人阴险狠毒,一蛇两头,巫峡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
“你句句话中带刺,意有所指,想说什么就开宗明义直截了当,别在这里绕山环水,词不达意!”
刘海华瞪着方舒妤,心想,这个贱人,居然敢公然挑衅,真是不自量力。
方舒妤看了看尸体,转向刘海华说道:“大海无风三尺浪,人心难测似海洋,你在人前温良恭俭,转回头,实则腹剑舌枪!在杜家为鬼为蜮,楚天歌之死,必定是你一手策划!”
杜英彪一听,脸『色』沉凝。
皱了皱眉说道:“舒妤,你可不能瞽言妄举,游谈无根啊。”
“怎么可能无根?”,方舒妤说道,“刚才我和弘明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尸体胸口上写了一个‘亡’字,而且这个亡字的那一点,并不是至右下方落笔,而是朝左上方轻提,刻字的人,就是大姐!”
她的食指指向刘海华,刘海华震惊。
方舒妤看着刘海华,继续说:“还记得去年春节时,您亲笔御提了一副字画,家和万事兴。那个‘家’字的一点,和今天这个‘亡’字的一点如出一辙!我当时问您,为何要将这点上扬,您说,屋顶飞阙,寓意万事高升。”
“哼,你真是会借题发挥,小题大做!即便我把‘家’字写成那样,也不能说明什么!”
方舒妤沉眸一思,嘴角上提,“后来我看了你抄的经文,所有的宝盖头上的那一点,都一样。这并不是您故意为之,而是您的落笔习惯,不信,大可以让人参看您的墨宝。”
当着众人的面,刘海华被数落得百口莫辩。
心思一转,只能向老爷诉苦。
赶忙转向老爷说:“我……我没有,那不是我刻的字,而且我们一直在厢房里,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谁说楚天歌是刚刚死的?”方舒妤横眉冷笑,“弘明两个小时以前就发现了楚天歌,老爷,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终有因果。”
刘海华一听,方舒妤居然当众把她比作蝼蚁,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方舒妤!”
她大吼一声,刀刃相向,“方舒妤,你三纲五常不守,四维五伦不顾,目无尊长,妄自尊大!你要记住,你只不过是二房,杜家只有一个杜太太!”
“够了!”,杜英彪龙颜大怒,对刘海华吼道,“不论这事究竟如何,但你们二人也用不着这般唇枪舌剑,争锋相对啊。”
方舒妤垂眸,对老爷温柔说道:“树本欲静,奈何狂风惊扰。人本欲清,奈何暗道险潭。公道自在人心,我只是为楚天歌的死心中不服,为正义而战,更不想同室『操』戈,难道是我错了吗?”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刘海华看她在自己面前矫情作秀,真想过去扇她一巴掌。
可是现在,这个“亡”字,在老爷眼里,并不是一横一点一竖那么简单,而是他清楚,知道写亡字的人,目前在场的,只有三人。
可是,要把罪责推给流云,万万不可。
如果失去流云,就如卸掉她的一只臂膀。可要说是老爷,更是有悖伦常,将自己的爱夫置于万丈深渊。
可是,她心里就是不服气,更不想含冤受辱!
虽然她有谋害楚天歌的想法,可是还没来得及亲自动手,就有人先行一步。
现在却被人指鹿为马,想来心中更气。现在,唯有一计,方能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