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明一意孤行,拽着严雪翎,没有往门外走去,而是拉着他上了楼。
“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间,一把将她推倒在床。
满身酒气的杜弘明,脸『色』微红,眼眸中水光熠熠,幽深如狼。
在昏黄的灯光下,杜弘明俊美清萧,像从油画里走出的男人。
他将衣服脱下,便寸缕未着,严雪翎凝神看着他,脸上浮现妖魅之『色』,主动将自己的旗袍扣子旋开。
男人欺身而上,嘴里说道:“今天,你是我的。”
……
杜弘深回到玲珑阁,四处已经装点得浮翠流丹,朱榭雕阑。红烛影影绰绰,将整个房间照得格外暧昧。
他一瘸一拐地走近新娘,宋梓瑶心跳加速。
那天雨夜,虽然他们已经缱绻缠绵过,可是今天,面对他的探索和『逼』近,她仍然心情忐忑。
即便顶着红盖头,却也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两腮通红。
杜弘深坐在了她旁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将她的红盖头掀开,宋梓瑶看着红灯中的他,眼里蓄满了喜悦的泪水。
“弘深,你的腿……”,宋梓瑶心疼地望着他。
“没事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杜弘深的妻子,我只愿能与你,白头偕老,终生不悔,永不变心。”
说完,凑近宋梓瑶,温暖的双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熟悉的气息,盘踞在女孩的心间。
这一切,得来不易。
往后,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但她心里相信,只要有他在,她便有所依靠,即便前路漫漫,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也便知足。
两人相拥躺下,今天,宋梓瑶是以妻子的身份,与自己的所爱之人共度良宵。
心中,是万千喜悦,堪比神仙。
洞房花烛,红罗帐中,鸾凤和鸣,鸳鸯交颈。两人终得上天成全,相依相伴。
杜府的另一边,宴会已经散去,三三两两的人与杜英彪告别后,刘海华走过来。
心中纵使万般不愿意,还是笑了笑说:“恭喜老爷能够抱得美人归,时候不早了,您也该与新人洞房花烛,比翼双飞了。”
“海华,谢谢你的成全。”
方舒妤走了过来,“老爷,您快去吧,别让新娘等急了。”
“好,好,我这就去。”
杜英彪刚走,刘海华就冷眼相对,说道:“你真是大方,怪不得姓方!把自己的老公往别的女人房里送,看来,你的度量其实是源于你的冷漠,你从来就没有真心爱过老爷!”
方舒妤心中暗喜。
想到明天一早,刘海华就要面对自己的外甥女和自己共侍一夫,想来便心情畅快。
笑了笑说:“男人一旦有钱有势,便会在这红尘之中沾花惹草,况且在上海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乱』花渐欲『迷』人眼,每个女人都想真心,但都不敢真心,真心换得来什么?换来像你这样,残忍无情,心狠手辣吗?”
刘海华恨恨地看着她,“方舒妤,以后我和你没完!”
“我拭目以待,奉陪到底!”
刘海华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走到阁楼,等了一会儿,董郯就过来了。
看到董郯,刘海华问:“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
刘海华想了一下,虽然叶菲之死已经成功嫁祸给了乔万福,可是还是心有不安。
毕竟,是找人下的毒手,要是东窗事发,把她供出来,那可不好。
眼珠子一转,对董郯说:“董郯,我只怕到时替我杀害叶菲的人无往不利,会再收一次好处,把我们给供出来。”
“您放心,”董郯笑了笑,“这人要想供出您,那也只能找阎王诉苦了。”
刘海华一听,邪魅一笑,说道:“今天老爷大喜,乘着这个机会,我会请老爷解除我和弘深的禁足,而我女儿也应该要回门了。”
“是的,大太太。”
“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女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女儿回门,不如你去通传一声,我择日登门拜访,一来接女儿回门,二来也想与我这个女婿,聊聊天。”
董郯一听,便知悉了刘海华的想法,点了点头道:“大太太,那我明早就去安排。”
“去吧。”
董郯刚一离开,这时,房间里就发出了玻璃弹珠的声音,随即,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海华,还我命来!”
“你……你是谁?”
刘海华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方舒妤,是不是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那个声音绕梁而出,继续说道:“飞花寂寂燕双双,南客衡门对楚江。惆怅管弦何处发,春风吹到读书窗。冤有头债有主,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给我出来!你到底是谁?”
刘海华心里一惊,林韵寒的母亲早就死了,一定是杜府里的某个人,想借着林韵寒昏『迷』不醒之事大做文章!
移步走出去,她直奔方舒妤厢房,走到门口,立刻叩响房门。
方舒妤打开门,问:“大姐行『色』匆匆,脸『色』苍白,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还是做多了亏心事,半夜惧怕鬼来扰?”
“你……你在房间啊!”
“我不在房间的话,难不成要像大姐你一样,东串西串,夜不能寐吗?”
刘海华原以为是方舒妤装鬼吓她,可没想到,是另有其人,那到底是谁呢?
想了一下,说道:“那你休息吧,明天一早,弘深还要给我们上早茶。”
“好的,你也早点睡。”
……
次日一大早,整个杜府就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吵醒。
陆仪方看着床上躺着杜英彪,身子瑟瑟发抖。
杜英彪被尖叫嘲醒,一惊,立刻大喊道:“来人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儿的媳『妇』怎么会躺在我床上?”
刘海华闻声,立刻赶到,一看陆仪方和老爷二人这惨状,心中一梗,差点气晕过去。
大喊道:“杜英彪,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难道昨晚,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就……”
“昨晚我喝多了,我怎么知道?”,杜英彪无奈地看着刘海华。
刘海华一想,遭了,昨天被领进玲珑阁的,如果不是陆仪方,那肯定就是宋梓瑶了!
想到这,更是火大!
千算万算,还是算不来自己亲儿子与方舒妤里应外合,偷龙转凤,最终还是把宋梓瑶娶进了门。
这要是传了出去,那杜家岂不成了整个上海的笑话。
急火攻心的刘海华看着陆仪方说道:“你就知道哭,昨天怎么不吭声,不看清是谁,就这样被人糟蹋了!”
陆仪方哭哭啼啼,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
刘海华一想,这外甥女虽然饱读诗书,可始终生『性』怯懦,嫁给老爷为妾,总好过宋梓瑶!
毕竟她易于『操』纵,看了她一眼,刘海华走过去,将之扶起。
对老爷说:“既然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但求老爷听我一声劝,一来是保住仪方清白之身不被人诟病,二来为杜家名声考虑,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