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寒轻蔑地笑了起来,“将军,怎么还不动手?你在犹豫什么?”
佐藤彦看着她,心中卷起千层浪。
深眸如同黑夜,无法揣度。
林韵寒看他凝在那里不说话,立刻将脖子凑近刀锋,佐藤彦一看,这女孩想干什么?
立刻将刀往旁边一挪,林韵寒的手被他一把攥紧。
佐藤彦看着她,“你这是想干什么?”
“既然你不能决定是否取我『性』命,那我就替你决定!你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数百万中国人的血,也不缺我一个人的!”
林韵寒的勇气,让佐藤彦将军折服。佐藤彦收锋藏刀,可不料林韵寒早有准备,立刻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
墨『色』的头发披散下来,眼睛里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她将簪子握得紧紧的,然后迅速地往左藤彦的心脏那刺去。
佐藤彦刚才被她美丽的神韵搅得分了心,没有注意到,就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簪子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心口处,流出汩汩鲜血。
“来人!”,佐藤彦吼道。
立刻拔出簪子。
林韵寒凝眸,看着他,怎么会这样?为何簪子直接刺入了他的左胸口的心脏处,却无法将之刺死!
这时,几个卫兵进来了,立刻扶起佐藤将军,其余的人扣住了林韵寒。
“把她带去地牢,立刻抽血取样!”
林韵寒被几个卫兵押入地牢,被绑在一张床上。
她看着空洞的天花板,思绪像坠入深渊一般毫无反抗的意志。
四周散发着阴阴绿绿的光亮,她能感觉到自己每一丝呼吸,都有回音传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佐藤彦居然没有被她刺死……难不成……他……不是人?
不一会儿,地牢里就来了一席人。
他们身着白大褂,面目狰狞,表情严肃。
其中一个戴着口罩的人,说了一连串的日文,然后就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起一支注『射』器,稍稍推了一下,针尖处冒出几滴『液』体。
他走近林韵寒,将针尖刺入林韵寒的前臂,然后把针水全部推入她的血管里。
渐渐的,林韵寒感觉有些眩晕,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接下来,她便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杜府玲珑阁。
宋梓瑶夜不能寐,心里一直想着林韵寒的事,后背也疼得厉害,早早就起来了。
睡眼惺忪的杜弘深也跟着起身,走到她旁边问:“梓瑶,你说韵寒她能成功吗?”
“根本不可能,”,宋梓瑶无奈地摇摇头,“可是,她为了不牵连杜家,也只能走这么一遭,在我看来,只是凶多吉少。”
这时,碧春在外面敲门:“梓瑶姐,我是碧春,大太太让您去一趟她的厢房。”
杜弘深听后,立刻转向宋梓瑶,“这么早,天还没有亮完,母亲会叫你去做什么呢?”
“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去一趟吧。”
杜弘深点了点头,宋梓瑶换好衣服,来到刘海华的厢房。
刘海华看见她,笑脸相迎,“梓瑶,你背上的伤好多了吗?”
“已经好很多了,不知道婆婆让我来有何事相告?”
“哎,”刘海华叹了口气,“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线报了,昨晚林韵寒对佐藤彦将军动手,用一支铁簪刺进了佐藤彦的胸口!”
宋梓瑶一听,心情似乎有些好转。
林韵寒真的把佐藤彦给杀死了!
赶忙问道:“那……佐藤将军死了?”
“这话可不要『乱』说,佐藤将军只是受了伤,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林韵寒被佐藤彦囚禁了起来……”
“那……林韵寒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吗?”
“暂时没有,”刘海华低眸,然后从手中拿出一封信,“这是早上日本兵带来的,佐藤彦将军写给你的信,我没有打开,信封封得死死的,你自己看看吧。”
宋梓瑶拿过这封信,打开来看。
字数不多,一会儿就读完了。
抬眸,她看着刘海华,“佐藤将军的意思,是想认我为义女,以此交换林韵寒的『性』命……”
刘海华一听,眼里闪过刹那的兴奋,转瞬又装出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
“那现在要不我跟你去佐藤将军府走一趟?”,刘海华拉住她的手,“毕竟,林韵寒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姨母的,心里难受,我……我怎么向她父亲交代啊!”
“婆婆,您先别急,要不我们把这事告诉弘深,问问他怎么想的?”
刘海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梓瑶,如果告诉了弘深,只会让他图添烦恼,这事,分明就是你可以做主决定的,为何不愿意?难道你就希望自己的结拜姐妹,死于非命?”
宋梓瑶心里一紧,叹息一气。
今天是杜弘明下葬的日子,杜家又不愿意大办丧事,只能一家人张罗一下。
而方姨的态度又那么坚决,不允许除方氏那房的人『插』足。
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可以帮得上忙又信得过的人。
现在林韵寒又危机重重,思来想去,还是先去佐藤将军府上了解了情况再做决定。
宋梓瑶看了看刘海华,“婆婆,那我们现在就去佐藤府吧。”
“不过你要记住,去了那,一定要和颜悦『色』,诚心相待,切忌不要再次惹怒佐藤将军。不过也无须过分担心,你之前救过他一命,他一定会敬你三分。”
“这次韵寒行事莽撞,确实有失考虑,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林韵寒救出来。”
说完,两人就派了辆车,出门了。
……
方舒妤已经在『操』办丧事了,她的心情忐忑!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儿子的气息就会越来越弱,现在只希望赶快将棺材送到没人的地方,才得以救回他。
这时,杜英彪进了屋,说道:“我要看我儿子最后一眼。”
杜英彪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走到棺木前,看到自己面『色』苍白的儿子,心中更痛。
方舒妤走过去,哭着靠在杜英彪的胸前,哭哭啼啼。
“老爷,我知道您心里难过,我也一样心如刀绞,依依不舍,骨肉难离。只是现在,我们必须盖棺下葬,不然误了时辰。”
杜英彪摇了摇头,纵使自己翻云覆雨上海滩,可却无法掌控生死,让儿子起死回生。
看着棺材盖渐渐挡住了儿子的英容,心中更似千刀万剐。
杜英彪说:“要不,我陪着你,送儿子一程?”
方舒妤哆嗦了一下,立刻从他怀里挪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杜英彪是绝对不能知道自己儿子没有死的,如若这样,他们多年来的计划,就会全盘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