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严雪翎这么一说,吴启明面『露』尴尬之『色』。
宋梓瑶看着他,虽然心中恨意难解,但想到林韵寒的计划,瞬间『露』出笑容。
说道:“启明,这里扬尘比较大,我们何不去旁侧的厢房稍作休息。”
严雪翎看宋梓瑶不对劲儿,心里急了。
难道她还忘不了吴启明吗?
一脸不悦地对宋梓瑶说:“梓瑶,你跟他客气什么?再说了,他这样,分明是另有所图,不要理他。”
宋梓瑶对严雪翎笑了一下,“雪翎,既然他这么热心帮忙,我怎能无视他的好意呢?”
吴启明笑道:“这也只是举手之劳。”
说罢,宋梓瑶就带着他来到旁侧的厢房。
坐定后,宋梓瑶说:“听说乔若曦被拘留了,你这个做丈夫的,不去保释自己的妻子,怎么有这个闲心来管我的事?”
吴启明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掠过一缕秋波,深情地看着宋梓瑶,“梓瑶,你也知道,我和乔若曦本身就没有感情。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是被她灌醉后给……那个的,她怀了身孕,怕事情闹大,我才勉为其难和她结了婚,可是,现在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我再也受不了活在乔家的阴影之下。”
严雪翎一听,世间怎么会有这等贱人。
眼神凛然,还没等宋梓瑶说话,她就抢着说:“你还真是不要脸,当初若你不从,乔若曦能有什么法子。还不是她父亲权大势大,你怕影响到吴氏纺织,才委曲求全卖身求荣的!”
吴启明看着严雪翎,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
他说道:“严姐,你何尝不是卖身求荣嫁进杜府的?”
“吴启明!这完全是两码事!”,严雪翎涨红了脸,心中愤愤不平。
宋梓瑶看两人快要吵起来了,立刻说道:“这些都是前尘往事,又何必再次提及,只是现在乔家的事,已经由中山直纪调查,恐怕乔万福落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吴启明一听,有点错愕。
他以为,这事不会如此严重,没想到竟然这样。
他看着宋梓瑶说:“那如果是中山直纪调查,与佐藤彦调查,有何异样?”
“这些年,乔万福或多或少对佐藤彦毕恭毕敬马首是瞻,功不可没,即便真是情报间谍,我想佐藤彦也会念及往日情义,不会对他身边的人动手。可是现在,换作中山直纪调查,那可不一样了。”,宋梓瑶暂且停顿了一下,想对吴启明作出的反应观察一番。
不出所料,吴启明特别关心此事。
立刻问道:“有何不一样?”
“那可就要秉公处理,株连九族,不留活口。”
“那你的意思是,乔万福落马,就算旁边的亲人,也会受到牵连?”
宋梓瑶故意叹息一声:“那是当然。日本人做事残忍无道,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人。”
吴启明双手紧握,手心冒汗。
他看了一下宋梓瑶,问道:“那……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赶快和乔若曦撇清关系吧。”,宋梓瑶凝眸看着他。
一旁的严雪翎憋了一肚子气,终于忍不住了,“梓瑶,这个男人,之前那样对你,你现在还帮他出主意脱身,你还真是深明大义,我看着都来气。”
宋梓瑶故意在吴启明面前说:“雪翎,启明与我虽然已经分道扬镳,可是好歹也有往昔情义,我只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有生命危险。”
“梓瑶,你就是太善良了!”,严雪翎双手抱怀,眼神移往别处,“你们的事,我懒得多嘴了。”
吴启明站起身,对宋梓瑶说:“梓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我先告辞了,如果戏园改建人手不够,随时告诉我,我可以加派人手。”
“谢谢你,到现在都把我的事挂在心上。”
吴启明眼神闪烁,点了点头,说道:“那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
“等你脱离险境,我们再一同庆贺,为时不晚。”
吴启明点头告辞。
人走后,严雪翎气得已经是脸红脖子粗,质问道:“梓瑶,你傻啊!这次乔万福落马,正是好时机报仇,为何要这么便宜了这个贱人?”
宋梓瑶脸『色』平静如水,浅浅一笑,“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多行善举,心存善念。只有这样,才能坦坦然然做人,达到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境界。”
严雪翎听宋梓瑶这么一说,脸『色』有些不好看。
想到自己,为了登上更高的阶级,而狠心弑母,想来便是夜夜噩梦缠身,无法安寐。
宋梓瑶起身,说道:“雪翎,你先回去吧,我现在要去一趟佐藤彦将军府,给那日珍珠礼裙失窃的事,赔礼道歉。”
严雪翎一听,难不成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接近佐藤彦,以此多认识一个贵人,助自己爬得更高。
想了一下说:“梓瑶,要不我陪你同去?”
垂眸半思,宋梓瑶也想不出拒绝她的理由,笑了笑说:“那我可是要提醒你,到了那,不要『乱』说话,你要知道,和佐藤彦相处,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碎尸万段。”
“真有这么严重?”
“不信,你就跟我去看看?”
严雪翎内心哀叹,现在自己羽翼未丰,冒然勾结权贵还欠火候,现在去,应该还不是时候。
尴尬笑了笑,“那我不去了,你去吧。”
想到乔若曦现在已经是落难的凤凰,严雪翎眼睛一亮。
现在她要去和袁富贵商议点儿事情。
乘现在乔若曦折翼跌足,趁机可以报复当初的侮辱之仇。
两人告别后,宋梓瑶找来了当年与她有过几次交集的商人周洪,花几千元买了些货,直接命人送到佐藤彦府上。
把货放在门口,就登门拜访了。
进入到府内,洋子将她迎进门,佐藤彦看到宋梓瑶,虽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可是却比先前冷淡了许多。
看佐藤彦的样子,宋梓瑶莞尔一笑:“将军还在生梓瑶的气吗?”
佐藤彦摇摇头说:“我哪敢啊!你是林韵寒的好姐妹,林韵寒现在又是法务大臣的妻子,虽然我为军务,他为政务,可或多或少,都是在我之上,不敢得罪!”
宋梓瑶故意笑了笑,“将军说笑了,我和林韵寒早就面和心不和,哪能期待仰仗她,来给您添堵。
今天我来,只想让将军高兴,为将军解忧。
只怪梓瑶办事不利,被人算计,才使得此人将珍珠礼裙偷龙转凤,想嫁祸杜家。
不过此人已经被杀,也算是给我们泄了愤,将军何必再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梓瑶看了心疼。”
“我堂堂男儿,怎会记挂这等事。”,佐藤彦依然眉头深锁。
“那将军到底是为何事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