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什么?”,吴启明气急,“我和乔家已经再无瓜葛,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和乔若曦离婚了,我和他们并不是一丘之貉,我誓死效忠天皇,我是良民,良民啊!”
士兵讪笑,“良民?所有的特务都说自己是良民,还不是浑水『摸』鱼,偷拿情报,你这种桥段,佐藤将军可是见得多了。你为了自保,马上就和乔家撇清关系,表面上看似冷酷无情,其实是为了弃车保帅,想在日后大做文章而已!”
“我,我没有。”
士兵凛然,说道:“马上给我抄家,全家老小押入牢狱!”
吴启明立刻跪了下来,苦苦哀求,“太君,我是贪生怕死之徒,我怎么会为新党办事?我贪慕虚荣,恋慕权势,我怎么会忠君报国,我……我只是太君的一条狗……一条狗啊!”
说罢,就抱住了士兵的一条腿。
士兵道:“你放心,佐藤将军定不会冤枉效忠大日本帝国的人,不过,先将你送入大牢,待调查完毕,再作定案。”
一听大牢,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又脏又臭,他堂堂贵公子,怎能去那里。
他把士兵的腿抱得更紧了,“太君,我配合调查,可是,不要让我去牢房,不要。你要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士兵没了耐心,一脚把他踢开,“别忘了,你的钱,都是天皇庇佑,别拿那些本属于我们的钱来贿赂我!”
吴启明被踢开后,几个士兵过来抓住了他,往上一提。
他的包随即落地,包扣瞬间弹开,林韵寒刚才放进去的文件和信笺滑了出来。
士兵一凛,目光直接扫在了文件上。
“那是什么?”
吴启明一脸茫然。
另一个士兵立刻将文件捡了起来。
随意翻看了一下,说了几句日语就递给了这个士兵。
士兵翻看了一下文件,又看了那张信笺。
骂道:“吴启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这样亵渎佐藤将军。还有这些地下党文件,哪来的?”
吴启明愣神,这……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下。
对!
是宋梓瑶和林韵寒,是她们给他下的套!
他连忙说:“太君,这些东西不是我的,一定是宋梓瑶和林韵寒,是他们借机放到我包里的,一定是他们?”
士兵思索了一下,说道:“把他和他全家拉入牢房!我现在就去禀告将军。”
吴启明大喊着:“我是被冤枉的……冤枉的……”
十几分钟后,这个士兵拿着文件和信笺来到佐藤彦的病房,将它们递给佐藤彦。
佐藤彦一看,将信笺紧紧攥在手里!
他说:“没想到,隐藏得最好的地下党人,竟然是他?不愧是特务,装得那么好,我看他可以去联华影视公司演戏了!”
“将军,他说他是被冤枉的!”
佐藤彦轻蔑地笑了一下,“特务不都是这样说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说他是被……宋梓瑶和林韵寒共同用计,给下了套。”
佐藤彦凝眉,似是有一丝怀疑和思虑。
他问:“现在就去把吴启明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来了另一个士兵,把一份文件交给了这个士兵。
士兵一看,说道:“将军,这是吴启明刚刚的供词,请您过目。”
佐藤彦一看,说道:“明日一早就去问筵席堂的老板,今天吴启明是否和林宋两人去过那。”
“是!”,士兵答道。
……
林韵寒和宋梓瑶回到杜府,一进杜家大院的门,丫鬟就匆匆跑来,对林韵寒说道:“中山夫人,大太太在客堂等你,她正在和于太太聊天呢。”
正在都八点多了,于秋阳现在登门拜访,到底所谓何事。
宋梓瑶见他们有要事,就说:“你先去吧。”
林韵寒点头。随着丫鬟去了客堂。
宋梓瑶一到玲珑阁,就对碧春说:“你去告诉方姨,让她来我这一趟。”
碧春去找方舒妤了。
……
林韵寒走到客堂,看到于秋阳,她面『色』憔悴,形神俱灭。
真还看不出,她就是那个曾经与她诗词相赋的市长太太。
一看到林韵寒,于秋阳立刻起身,瞬间就跪到了她面前。
林韵寒立刻弯腰欲将之扶起,“于太太,您这是做什么?”
于秋阳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声音哭哭啼啼地说:“中山夫人,我虽与您素无亲近,但也无仇怨。我知道您是一个好人,我只希望您能求您的夫君饶我女儿一命。乔万福罪该万死,可我女儿少不更事,她是无故受到牵连,求您救救她。”
刘海华看着于秋阳,心里快活得不得了。
乔万福现在是在劫难逃了,看着这一家人家破人亡,她心里就舒坦。
毕竟,上海滩又少了一个杜氏的死敌。
刘海华猫哭耗子地说道:“于太太,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我家韵寒通情达理,心地善良,她一定会帮您的。”
“对,于太太,有什么事,您先起来,您是长辈,您这样做会折煞我的。”,林韵寒扶着她,她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坐回沙发上。
“中山夫人,乔若曦纵有百般不对,也从未起过害人之心。她只是刁蛮任『性』,是她父亲宠坏的!我现在就想,让你和中山君说说,饶她一命。”
林韵寒沉眸,于秋阳爱女心切,而且说得也不无道理。
乔若曦虽然讨厌,可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于太太,这个您放心,如果乔若曦真是受她父亲牵连,我可以极力求情。只是……她以后再也不会是千金小姐了,这样的落差,会不会让她想不开,自寻短见呢?”
于秋阳急忙说道:“只要能救她一命,以后我会慢慢和她疏导。”
林韵寒看了一眼刘海华,又看了看于秋阳,她话里有话地说:“于太太,中国有句话叫,养虎为患。乔若曦被惯坏了,而你现在又净身出户,已经不是什么名门官宦,只恐以后乔若曦为了一己私欲,做出有害于您的事。”
于秋阳眼神闪烁,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她一定知道地下党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只是她并不是什么恶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秋阳一脸愁容,“只要若曦能平安无事,我愿意与她断绝母女关系。”
“您这又是何必呢?”,林韵寒怜悯地看着她。
“纵使她是一块烂肉,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虽不能给予她以前的生活,但我只想尽母亲最后一点绵薄之力,保她不死。以后的路,就看她自己怎么走了……”
林韵寒理解她,说道:“好,这事我会尽力帮您。”
刘海华听完她们刚才的话,眼神里充满了盘算的冷光。
乔若曦不能死!
人只要有**,有怨念,就有弱点,有把柄。这么好的一颗棋子,怎么能让它从自己手中滑落呢?
刘海华故作松一口气,笑着对于秋阳说:“我说是吧,韵寒善解人意,菩萨心肠,我说她肯定会帮您的。”
于秋阳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她心里清楚,今日她女儿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拜刘海华所赐。
这个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