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海华“醒来”的事情,杜府上下都知道了。于是,杜弘深立刻就把刘海华接了回来。
路上,刘海华心里说不出来的气恼!这个陆仪方,居然把她装晕的事情告诉了杜英,现在杜英肯定对她有所戒备,回到杜府,哪还能像之前那样大权在握,想到这,觉得一手好棋就被自己下烂了!
不一会儿,车已经驶入院内。
进了屋,杜英带着一席人坐在客厅里侯着。
杜英也很无奈,想起当年刘海华对她做过的事,想起来就咬牙切齿。
只是,杜弘深并无过错,她并不想因为当年的仇恨,而让杜弘深失去自己的母亲。
现在,除了牵制住刘海华的权利,别无他法。
杜英看见刘海华,假笑道:“海华九死一生,也算是杜家福泽护佑,才得以逃过此劫。”
刘海华看了看她和方舒妤,没好气地说:“其实,我愿意一直躺着别醒来,这样至少可以得个清净。听闻你们查出陆仪方想要害我,那现在她人呢?”
“她已经被收押去警局,坐牢是在所难免了。”杜英说着,其实就在今早,她早就把陆仪方送去了中山直纪府给软禁了起来。
“这么草草结案,会不会有些唐突。”刘海华疑『惑』地看着杜英,“你始终在飞花阁待了那么久,对于『操』持家务,管理大府,绝对手忙脚『乱』。这样处理,虽然让那歹毒之人得了报应,可是仔细想想,也确实难以服众,我想,这样做,你未免太过于专权了吧!”
杜英不悦,说道:“既然你已经醒来,就请你好生养病,不要再『插』手杜家事务,而且,我身边有二太太帮忙,你也犯不着瞎『操』心。”
刘海华怒目扫向方舒妤,这个女人站队倒是挺快的。
她笑了笑,说道:“不管怎样,希望方舒妤现在能帮上忙,不过听说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回来了,还不知道这傻小子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倒是她后院起火,看她还有没有这点闲工夫帮你『操』持家务。”
方舒妤凝眉看着她,趾高气昂地说道:“姐姐不必担心,大主母已经同意弘城去洋行做事,这样一来,他也便会慢慢成长起来,只是要您的儿子弘深多担待和教导了。不过要是我儿子真出了什么『乱』子,那就别怪我说弘深管理不当,连个弟弟都教不好咯。”
刘海华一听,方舒妤还是那幅德行,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用杜弘深来威胁她。
想到此,刘海华站起身,说道:“我已经累了,先回房休息。”
宋梓瑶正要回玲珑阁,半路上被林韵寒叫住。
“梓瑶姐,我今天就准备回中山直纪那里。”林韵寒浅浅一笑,“只希望陆仪方可以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宋梓瑶有些担心,提醒道:“韵寒,陆仪方虽然表面生『性』怯懦,但是其实她心机城府都很深,我只怕你们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她会动什么歪脑筋。”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她。”林韵寒想了一下,神情复杂,“你也知道,杜家确定是龙潭虎丘,所以清霜就交给你多照顾了。”
“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
“对了,梓瑶姐,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林韵寒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宋梓瑶。
她开始娓娓道来:“梓瑶姐,你之前不是跟我提及过你的身世吗?听你说,你也是出自显赫的大户人家,那你的身世,我想与杜府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宋梓瑶一听,迫不及待地问:“韵寒,何出此言?”
“那日,我在飞花阁,看到母亲在整理东西,恰好她手上有与你那个一模一样的玉佩。雕花形态无独有偶,可是我问她,她说这玉佩是出自同一家玉器店,所以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这个事。”
宋梓瑶听完,心情复杂起来。
难道,杜英与自己的母亲当年有过交涉,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世?
想了一下说道:“你说我要不要去问一问大主母?”
林韵寒犹豫了一下,“这个……怕是不好吧,毕竟这事是我跟你说的,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觉得你应该多接触一下我的母亲,慢慢地与她走近,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跟你提及当年的事情。”
宋梓瑶点了点头,她感激地看着林韵寒,若不是有她,或许她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来自哪里。
虽然现在知道自己身世的希望看起来还如此渺茫,可是,已经算是黑夜里闪动的一丝光亮了。
有人说,黑暗中的一点点光亮可以引来更多的光亮,最终真相大白。
“韵寒,谢谢你一直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林韵寒笑了起来,“那我先回去整理我的东西了,一会儿中山君就要来了。”
“好的。”
……
须臾,林韵寒已经打点好了行囊,这时一个仆人来报:“小姐,中山君的车已经在院子里侯着了,他忙于公务,没有时间过来,他派来了他的贴身保镖王冲。”
听到王冲的名字,林韵寒心里紧了一下。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而且他的声音,就像杜弘明一样。
千百次辗转反侧,林韵寒都猜测他就是杜弘明。
深呼吸一口气,尽力使自己清醒起来,林韵寒说:“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出去。”
佣人们把她的东西搬到了车上,她一身清丽的旗袍,倩影幽幽地移步到车的面前。
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在车旁边站着等她了。
她走近他,看着他的面具,虽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单看眼神,却觉得有一丝温柔流淌。
王冲说道:“夫人,我来带您回家。”
林韵寒笑笑:“那上车吧。”
上了车,王冲发动起了车,车行驶在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林韵寒觉得这样真的很闷,便开口了:“不知道先生是哪里人?”
“浙江人。”王冲立刻说出来。
林韵寒又问:“那先生怎么会来上海呢?”
王冲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他心里知道,他回到上海,就是来找她的。
车行驶到一半,王冲立刻停住了车。
林韵寒看着前方,疑『惑』地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