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达睁大了眼睛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当然比其他人要更加了解枪支这种东西。除了应有的恐惧外,他外人更多了一份从容和淡定。
“你们是来盗墓的?”吉达看着我和残问道,他的语气里充满着质疑。残点点头吉达干笑了两声:“我说,你们就不怕我报警么?”
残冷冷道:“你是不会报警的。”她的语气很从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吉达反问道,他的语气里能听出来有一丝细微的慌乱,难不成他早就发现了什么。
“从昨天我们来到的时候开始你就没有询问过我们来的目的,这点就很让人奇怪了。而且你昨天晚上趁机翻了我们的东西,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们是干什么的。”
吉达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翻了你们的东西?”
“很简单,我们所有的背包拉锁刚开始是朝偏左放向拉的,但是今天早上我发现的时候它们已经全部被拉到中央了,这屋子里就我们几个人,莫云睡得跟猪一样,肯定不会闲着来翻背包的。”
吉达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居然早就被看穿了,看着他的样子残把枪放了下来,问道:“几天前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人来过这里。”
吉达整个人一激灵:“你怎么知道?”
残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是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吉达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恐惧了,残继续说:“而且我们走之后会有一个男人带着一堆东西来这里,那个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会杀了你之后再对你做一些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的事情。”
吉达颤抖的扔掉了手里的钩子,哆哆嗦嗦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
“这你就不必管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山的?”
“半个月之前。”
“一直没出来?”
“没有。”吉达摇摇头。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钱?”听到这里吉达愣住了,他支支吾吾的问道:“什么钱,他们就是来吃个饭而已。”
残不屑的笑了笑,随后看了我一眼。整个过程我就像是一个无关人士一样坐在床上看一出现场版的电视剧一样,现在残看我这一眼让我很茫然。
残没有再问吉达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整理手里的装备,吉达站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急忙穿好外套,蹲在残的身边附耳问道:“你到底想些什么?”
她没有理睬我,只是自顾自的弄着手里的东西,好像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装备这样东西,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撇撇嘴,现在我特别想去厕所,但是吉达堵在面前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大概僵持了五分钟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吉达,那个,你家里厕所在哪?”
“我跟你们走,上一波人来找我就是想要找向导的。”他直接忽略了我来了这么一句话,我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所有光环在这两个神经不太正常的人面前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样。
残没有用语言回答吉达,她只是平静的点点头,随后吉达看着我问道:“厕所跟我走。”我如获大释一样的跟着吉达除了蒙古包,刚出门他就塞给我一张纸条。
“嘘,别让那女的看到。”他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
“谁给你的?”我轻声问道。
“上一波的那个女领队给我的。她让我把这个东西交到下一批的来的两个人中的男人手上。”
我点点头,想起之前傻大个他们想要把我拉到他们队伍中的那件事情。其实过去这么长时间的时候我都已经忘了,我以为我那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们,他们几个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抢在我们前头到了下一站的目的地。
吉达家的厕所和东北农村的厕所一样非常的简陋,就是就地挖一个大坑,上头搭上木板,外头用东西围一圈儿。我打了个冷战,终于找到了这久违的上厕所冻屁股的感觉。
我把那张被吉达揉皱的纸摊平,上面的熟悉无比的笔迹让我差点掉到茅坑里。那是我舅舅笔迹,我绝对不会认错。
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看上去非常的着急:奔西破东,北有龙游。这上面的痕迹很新,难不成?我想起我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难不成我舅舅真的......
我把那纸揉成一团扔到茅坑里,这种超自然的现象绝对不可能发生,我亲眼看到的事情难道是假的不成。眼见为实,我还是相信这句话!
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方便的感觉,干脆就放弃了。看我这么快出来吉达很诧异,我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东西了。
但是那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奔西破东,北有龙游。他们到底想要表述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到底是重要到什么地步要让吉达背着残给我呢。
回到了蒙古包残已经把装备整理好了,有用的被分到了两个背包里,没什么实际用处的东西被她放在一旁。我看着被她收拾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钩子,心说这东西怎么能扔了呢,上次我就是靠着这东西进的主墓室,于是之我找吉达要来了几块布把那几根钩子仔细的包好拴在腰上。
我试着背了一下残递给我的背包,很沉,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地步,相比我们的全副武装吉达的装备就清爽得多,他在腰间挂了一条长绳和一把弯刀,背着一杆乌黑的猎枪,腰里那把别扭的大头手电让我想起了我舅舅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大叔,您就拿这些东西?”我看着装备非常清爽的吉达生怕他这样会出什么意外。
“我在这山里呆了多少年了,这里的东西我熟得很。”
看着自信的吉达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古墓里的东西是不张眼睛的,天晓得哪里会冒出个什么致命因素来。不过再怎么说毕竟眼前这个已经五十开外的汉子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万一遇到点什么要命的事情说不定他的反应和身手不知道要比我好到多时候倍开外。
我们三个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吉达也把羊的早料备足我们三个人离开了那个温暖的小蒙古包。
阴山山脉横跨了内蒙古东西两侧,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其实不是阴山,准确的来说叫大青山,是内蒙古中部阴山山脉的一段。风景秀丽,是黄河的重要水源地。
我看着满山的树,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这要是在夏天来的话这里绝对是一个绝佳的天然氧吧。
大青山对于吉达来说是在熟悉不过的了,他从小就跟着父辈在这片山里打猎,但是现在那些猎物已经很少了,国家也禁止了这种捕猎行为。于是吉达就从一个百发百中的猎人变成了现在的一个普通牧民。
虽然不打猎好多年了,但是吉达的感官和体力没有丝毫的退步。我们爬了很远也没看见他多么的力不从心,反而是给人一种非常有活力的感觉。相比之下我就差得很远了。
走着走着丛林里突然噗拉一声,我一个激灵差点坐在地上,残和吉达警觉的看着四周。周围的雪地里有一些非常细小的脚印,应该是属于某种动物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我看不出来。
吉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瞄了一眼笑着说道:“没什么,一只野兔而已,我们走吧。”
“等一下!”残蹲下身子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脚印的大小:“猎人先生,如果是野兔的话那么这只是不是太大了?”
“你什么意思?”吉达的火儿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你是怀疑我的推断不成。”
“可是体重少说有十斤的兔子我还真的没有见过。”残回应道,吉达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脚印都摆在这里了嘛,那你说这是什么东西?”吉达指着那脚印问道,他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可能是心里头还是对残早上的行为不满。
“这脚印是兔子不假,不过这只兔子可不是普通的兔子。”
这时候草丛又是噗拉一响,残反应超级快,一根钢钉嗖的就飞了出去,接着我们听到了一声属于动物的惨叫。
看到这一幕的吉达下巴都快掉了,看着他的表情我不禁开始怀疑莫非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绝技的时候就是这反应,这也太特么二了吧。
残并没有理会吉达的反应,她根本也没必要理会,我跟着她大步的走到了那声音的源头,之间一只硕大的兔子整个脑袋都被钉在了树干上。
那兔子还没有死,不停地挣扎着,红色的血液混着白色的脑浆从它的脑袋里冒出来,场面非常的惨烈。
“见长生天去吧!”残嘟囔了一声瞬间拔掉了插在兔子脑袋上的钢钉,那兔子躺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赶在我们身后的吉达刚好看到这一幕,他跑过来看着兔子的尸体。
“天啊,这是神明啊!你们杀了神明,神会惩罚你们的!”他看着我们无比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