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弓着身子在墓道里挪动非常的难受,其实平时你偶尔弓着身子走很长时间也不会有很难受的感觉。可是现在的空间都是非常宽阔的,这狭窄压抑的墓道本来就给人一种紧张的压迫感,自然要累很多。
残一如既往的走在我的前面,做着她探路者的工作。和墓道固然狭窄好在路很好走也没有什么致命的机关。
我看了看头顶的墙壁,又摸了一把,非常的光滑,就想是经过精细打磨了一样。这墓道比我们想象的要长很多,大概拐了几个弯我咣铛一声撞到了头顶。
“怎么?”残回头看着捂着脑袋的我,我急忙摆摆手示意我没事,但是我随即感觉很奇怪,我刚才也是这种角度,还差着顶好远的,现在怎么说蹭头皮就蹭头皮了?
我坐在地上舒缓了一下腰,残并没有抱怨我这样的行为,毕竟我这样走路也是很累,浑身上下都要用力。我锤着疼痛的腰看着残头顶的高度,等等,这不对劲啊!
我猛地站起身,差点实打实的撞到头顶,莫非?我心里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祈祷千万不要灵验!
我颤抖的把手贴到了我头顶的墙壁上,一股轻微的不能察觉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我顿时就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还有多远?”我问着残。
“还有些距离。”
“我们得快点了!”残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也不好看,她把手放在了头顶的墙壁上,她个子并没有碰到头的危机,现在她头顶的距离从刚开始的接近二十公分缩到了五公分。
“跑!”残说着就跑了起来,我弓着身子跟在后面,生怕被拉下。奇怪的是那石壁居然像是能感受到我们的意图一样,缩短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不得不尽力的弓着身子,前面的残也要弯着腰避免蹭到头。
这样跑步非常难受,全身用力不说,你身体的重心非常难以把握,不小心就会摔跤,这一路我几乎是趴着跑的。
石板的距离已经非常的矮了,我只能弯腰蹲在地上尽力快速的爬动着,如果还不到头的话那么下辈子投胎啥也别想了,就是一张煎饼。
残虽然没有我这么吃力,但是她也比我好受不了多少。她也是半蹲着,一步步艰难地挪动着。
“快到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如获大释,但是这种喜悦感还没有持续多久我感觉脚腕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我死命的挣扎着,那东西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力气越来越大了,眼看我就要被拖回去了,也不知怎么的我下意识的就抓住了残的脚腕。
后者的反应超快,她用空出来的那只脚踢开我的手,一个侧滑从我的身边滑到了我的身后。很快我感觉脚下一松,残在后面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势照着我的屁股踹了一脚,我没有丝毫的防备直接被踹了出去,我感觉头顶一空大叫不好。
这一刻,我身体的本能好像都被激发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直接用手勾住了石壁的边缘。我听着脚下呼啸的水声,合着我们这是走到了死路么?
这样挂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我用力爬到了上去,这墓道的尽头有一个大概一米宽的平台,我还是上去勘查一下地形比较能吃得开。
墓道已经闭合的非常严重了,里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刚才伏击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残不会有事吧?我蹲在墓道口,心都悬了起来。
打斗声持续了不久就停止了,我探着脑袋看着里面,那缝隙我已经很难爬进去了。瞬间一个黑影闪出来直接把我撞飞了出去。
卧槽!我下意识的抱着怀里的残,下面那条地下河传来呼啸的声音,从声音和流速来看这地下河的下部分肯定会有一个落差非常可怕的瀑布!
我抱紧怀里的严重恐水症患者,她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是在害怕。
“扑通!”一声,瞬间四周都被水给包裹住了,我抱着残蹬着水呛了好几口水才探出头来。水流的速度非常快,我还来不及抓住任和可以抓的东西就已经被湍急的水打得喘不上起来。
怀里的残已经软成了一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个看似无敌的人到了水里基本和个死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反应。
水流声越来越大,我们离瀑布不远了。我努力的挥舞着空出来的那只手希望可以抓住什么东西,就在我刚触碰到一块石头的时候,突然来了更大的水流,我再一次感觉到自由落体的感觉。
感觉头昏沉的厉害,浪花和暗流打得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很痛,我几乎是凭着本能钻出了水面爬到了岸上。出水的一瞬间,轻松感伴随着疲惫席卷而来,我成大字型的躺在岸边,残在我的旁边不知道怎么样。
我哆嗦着摸了摸她脖子,脉搏还算稳定,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是第一次掉到这么湍急的河流之中,看着那瀑布的落差,我感觉我和残今天是捡了一条命。
眼皮越来越沉,我克制不住的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这一觉我感觉睡了很久,但是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也就睡了半个小时。
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我脱掉厚重的外套,取出放在防水袋里的无烟炉,往里头加了些燃料,这个潮湿的地方才开始暖合起来。
残身上的外套已经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她身上现在只剩下了一件紧身的黑色毛衣,我也不好意思帮她把湿的衣服脱下来烘干,干脆简单的扭了扭她身上的衣服把无烟炉放在她旁边。
我现在只穿着衬衣衬裤坐在她的面前,其他的衣服都扭干了平摊在地上。无烟炉的热度并不是很高,但是比什么都没有好多了。悠悠的火光下我不知道我的脸色如何,但是肯定不好看。
这一次虽然在找买目的地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我们刚进入古墓就遇到了困难,真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
残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很安静,我翻了一下背包想找找残的地图,但是我发现了另外一个东西。
那东西被好几个防水袋包的严严实实,里头还裹了一层油纸,被放在背包里的一个隐蔽的位置。我小心翼翼的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不过看这个架势她应该不会轻易地醒过来吧。
就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我带着紧张忐忑的心情撕开了第一层防水袋。防水袋被封的严严实实,越是这样我就越好好奇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好不容易拆的就剩最后一层了,对面的人醒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但是随后她的眼睛就聚焦在我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
我看着残灼灼的目光急忙解释道:“那个,我不是,那啥,我不是想要偷看的,只是......”残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把头转了过去。这难道说明了她同意我看这个东西了?
我松了口气,心说你都同意让我看还那么瞪着我,吓死我了。小心翼翼的解开最后一层面纱,但是事实上看到的东西却让我大失所望。
被残包的层层叠叠的宝贝居然是一个古旧的箭头,而且箭尖还有斑斑的锈迹,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宝贝,我小时候的时候村里有的老猎人家里还有这东西。我们这群调皮的孩子有时候会偷偷摸出来一个两个玩。
“这是?”我问道,她没有回答,我看着她的脸应该是又睡过去了。我把那箭头翻过来上面模模糊糊的刻着什么字。这字也不知道刻了多少年了早就已经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了。
看完之后我小心翼翼的吧东西按原样给残放了回去,万一为了这个挨顿打不值得。
我继续翻找着背包,脚下一动不知道踢了什么东西。我刚才就忙着烘干衣服了,连脚边都没有注意到。弯了一下腰捡起了脚边的东西,那是一个已经满是铁锈的方形小盒子,肯定不是我们的东西,而且从做工来看应该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盒子已经烂的差不多了,轻轻一扭就掉渣掉的厉害,我敢干脆直接把那个盒子一点点的捏碎。盒子里装着一个白色的瓶子,那瓶子是塑料的密封的很好,我轻轻一扭就开了。我把瓶子倒过来,一张纸条掉进我的手里。我把它摊平,上头的字很娟秀,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手: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从这个地方出去了,希望看到这张纸条的人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地方已经超越了人类文明的范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超越人类文明的范畴?我看着那张纸条,不知道所谓的超越人类文明的范畴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向来是无神论者,即便是在古墓中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我也没有任何想要求神拜佛的打算,写这个字条的人说他们已经会不去了,他们是谁?
我看着被我掰坏的铁盒子底部,盒子内部还有一行比较完整的小字,好像是大青山考古队,下面还有一个模糊的日期,1976年1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