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毕冉和李光地在张大彪那里看着虎子审问鳄鱼头的手下交柄脸胖子的时候,在广州城内,一处大院之内,一件宽敞的房间内,一个账房先生正在一边打着算盘算账,一边用毛笔在帐簿上写着。
这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一名高高瘦瘦眼睛小得如同绿豆一边的人走了进来,其身后一名戴着一副眼镜,留着尖细八字胡的人跟着走进来,而过了一会又有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身上的衣裙确实清一色黑色的年方三十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轻蔑的笑着,扭着腰走到高瘦而眼睛小的那个男人身边,还故意有手撩了那个人的后背。
女人进来之后,又有一名矮胖,身高不足一米四的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一直是臭着,好像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两一般。这个人迈着他那粗短的腿,臭着脸默不作声的走到桌子前直接坐下,谁也不理。
最后一名走进一名面容白净,面上无须,还化着妆,薄薄的嘴唇还涂着红红的口红,他穿着修满花卉的马甲,淡蓝色长袍,捻着兰花指扭着腰走进来。
黑着脸的那个矮胖子有些不屑的嘀咕道:“死人妖搽得好似马骝屎忽咁!”
五人进来之后都摆着不同的姿势,坐了下来。
账房先生在五人进来之后终于算好了帐,他停下打算盘的手,写好帐之后,翻了翻帐簿,对了一下数之后。
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之后开口说道:“五位老板,今年噶数计出来啦,最大噶一份预留俾世子爷,你哋噶份,平分五份,每人二百万两,剩低仲有五十万两左右,系孝敬总督府呀,仲系孝敬宜家果位巡抚大人呀?”
高瘦,眼睛小小的个人率先开口道:“总督都搬到肇庆府啦,仲分俾他,有冇搞错呀?”
这位高高瘦瘦,绿豆小眼的人名为洪伟真,他是五个人里面身高最高的人,如果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计算单位,这个身高一米九二,高的如同竹竿子一般,而且还瘦不拉几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手背上纹着一条红色的蛇,他就是岭南五毒之首,绰号红蛇。
那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人开口道:“系,虽然总督搬去肇庆府,之但系烂船仲有三分钉,人情仲系要给嘅。”
这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留着尖细胡子的人,名为程达龙,看起来像是个算命先生,其实他是个阴毒卑鄙的小人,他总是以为自己是一条龙,手里也是纹着一条青龙,但背地里人家都还是叫他假龙真百足,实际上就是一条蜈蚣,他是岭南五毒之一的蜈蚣,绰号百足先生,而其实他自己则称呼自己为青龙先生,不过五毒其余四人都在背后叫他四眼百足怪。
身上衣裙黑色的女人,但是她却化着艳丽的浓妆,她脸上永远都是妩媚中带着轻蔑,她用那妖媚的声音说道:“咩呀,做咩人情呀,果五十万两不如留翻俾我哋五人分佐算啦,俾果滴黑皮狗,西晒咯!”
这个女人名为陆婉娘,她是五毒里面唯一的女人,为人心狠手辣,而且还水性杨花,天生克夫命,从十二岁嫁人到现在三十岁,已经克死了五任丈夫,现在顶着寡妇的名头,到处去勾引男人,玩腻了之后就将那男人杀掉,岭南五毒之一,外号黑寡妇。
黑着脸的矮胖子此刻一脸不耐烦的大声道:“你哋系度吵喧巴闭,早滴分晒滴钱,好翻去睡觉。”
这个黑着脸的矮胖子,名为黄临涛,这个不足一米四的人,别看他矮胖矮胖的,其实为人非常的凶残,而且贪财如命,并且非常的好色,嚣张的不得了,就算是在五毒其他人面前都非常的嚣张,当然他也有嚣张的本钱,因为他的姐姐嫁给了平南王世子尚之信做小妾,仗自己的姐姐在广州无法无天,经常做一些绑架妇女的勾当,岭南五毒之一的蛤蟆,不过他自己更喜欢别人叫他金蟾先生。
那个娘娘腔的男人这个时候故意模仿女人声音说道:“哎呀姐妹,话晤系咁样讲噶,人情系一定要送噶。”说着双手捻着兰花指接着用他那恶心的声音说道:“鬼叫他哋系官嘛!”停顿了一下之后,竖起两根手指撩了撩说道:“官字两把口嘛!”
这个恶心的娘娘腔,名为秦歇,这个人是个喜好龙阳之好的男人,他原本是唱粤剧的反串花旦,为人装腔作势,欺凌弱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其实都是喜欢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岭南五毒之一,外号花脸蝎子。
这五个人就是跟随在尚之信手下,专门帮尚之信做那些见不到人的事情,黑沙帮就是他们手下的帮派。
蛤蟆不屑的开口道:“为佐果帮死老嘢,吵喧巴闭,吵佐半日都吵晤出个结果。”
红蛇很淡然的说道:“大家都晤晒劳气,旧年点做,今年就点做,世子爷叫到,我哋就要听话,就要做到。”
蛤蟆有些气愤的站了起来,甩了甩衣袖,啐了一口道:“超,我晤同你哋帮烂摊西咁多口水,我果份送过来我府上,其余噶咩事,冇搞我。”
说完就摔门而去。
花脸蝎子此时用回正常的音调说道:“死蛤蟆,要晤系依仗他家姐,他边有咁威?个死人三寸钉,成个武大郎托世。”
黑寡妇用手指划了划桌子后开口道:“算拔啦,蛤蟆番人系咁噶,冇理他,钱分埋就散啦!”
百足先生笑着说道:“散啦,拿佐钱就好散啦,我哋都冇唛说话好讲!”
说完四人都表示同意,分了钱之后就各自散了。
尚之信的平南王世子府,尚之信悠哉的在院子里托着鸟笼在来回渡步着,这时一名官兵冲了进来,见到尚之信后就直接单膝跪下慌张的说道:“世子,昨晚王爷被一群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黑衣人劫走了!”
原本还一脸悠哉的尚之信听到自己的父亲被劫走,惊的鸟笼都掉在了地上,他神情慌张的吼道:“什么情况?王府重兵把守,怎么会被人把我父王给劫走了?”
那官兵颤颤巍巍的回道:“那些人身份不明,而且身手非常的好,于四更的时候潜入王府,我们和他们交手,很多弟兄都被三两下接近,而且他们来的人很多,我们根本无法招架。”
尚之信气得吼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都守不住我父王,你们真的气死我了!”
而那官兵害怕的不敢回话,而这时之前在平南王府的管事走了过来道:“世子,不好了!”
尚之信恼怒的大喊道:“又有什么事呀!你们是故意拿着坏事一起来和我说的吗?”
那管事走到尚之信身边,伏在尚之信耳边说道:“那位钦差大人,在被鳄鱼头的人带到离岛附近,被那个猪头彪给劫了!”
尚之信听完之后,惊的头昏眼胀,脚下踉跄的后退两步道:“什么,黑沙帮那些人还有鳄鱼头都是吃屎的吗,这点小事都失手,真他妈的一个个都是吃屎长大的。”
看着气急败坏的尚之信,那管事和跪在地上官兵都不敢吱声,尚之信用手指指着门外吼道:“叫所有人都去找我父王,找不到,我他妈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跪在地上的官兵急忙回应道:“是!”尚之信臭着脸一脚踢在那官兵的身上吼道:“还不快去?”
那官兵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看着官兵跑出后,尚之信又再回头盯着那管事咬牙切齿的说道:“告诉那五个家伙,找鳄鱼头,要鳄鱼头给我从猪头彪的手里面给我把那两个钦差给我劫回来丢到海里喂鲨鱼。如果再失败,你就叫鳄鱼头自己跳到海里喂鲨鱼。”
那管事急忙应道:“知道了世子,我这就去跟那五个人说。”
说完管事也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世子府,看着两人都走出去后的尚之信气得用脚狠狠的把掉在地上的鸟笼踹飞。
他气急败坏的对着口气怒吼道:“都他妈是一群吃干饭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想依仗我发财,他妈的,他妈的……”
……
……
这时候再次回到毕冉那边,虎子和张大彪从那个交疤胖子那里问出事情的全部经过,毕冉也和李光地最终确定,绑架他们的人就是尚之信指使的,但是绑架只是个噱头,其实还是要把他们带到海外去杀掉。
毕冉和李光地确认之后,气得大骂尚之信这个家伙居然敢明着杀朝廷派来的钦差,当然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的是官话,张大彪等人都听不懂。
在事情搞清楚之后,毕冉就恳请张大彪用船把他和李光地送回广州,当然张大彪并不是很愿意,因为他不想靠近陆地,他讨厌陆地那边的人。
毕冉和李光地只能暂时住在这个岛上,看看那个张大彪什么是后愿意,就什么时候在返回广州。
目前他们留在了这个离岛之上,这里也就是以后的香港所在的地方,而这个时候还是一片荒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