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忧被婆婆的过往所吸引,见婆婆的停下来,赶紧的端了杯水给婆婆润喉,随后好奇的问道,“那后来那,古奇峰死了吗?”
“死了,死在他的真正的徒弟手中。”婆婆笑容狰狞,看上去有些扭曲,甚至很不好看,但是沈无忧与江独秀特别理解她现在那种心情。
“没了你们阿公,古奇峰想要活命,就必需再物色另外一个容器,但是勿忙之间那是那么容易的,他便只能对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徒弟急急出手,只是结果失败反被师门发现了,古奇峰最后毒发而死,神魂俱灭,我这心里无比的痛快,但是就算是古奇峰死了,山门也撤销了对我们的追踪并且后来那位师兄替我们平反了又怎么样,你阿公他再也活为过来了,我的人生连最后一点意义也没有了,整日浑浑噩噩,混迹于市井,直到被孤儿院院长带回去,而后在那个桥洞下捡到了无忧你……而后收养了你,我才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点人生的方向,我不能让你阿公连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我更不能在容忍在我百年后连个替你阿公上香的人都没有,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久了,无忧你就跟我的亲孙女一样,我此时已经不再是只为了活着而活着,我不想我从小养大的孩子孤独一人,我更不想我从小养大的孩子受委屈,我想看着我从小养大的孩子成家生子,我想我明白你阿公为什么一定要我活着了,我也找到了活着的意义,我想,等我百年后,地下见到你阿公,等他问起的时候,我的答案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沈无忧忍不住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婆婆……”
宁婆婆想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点,她试着勾了勾唇角想要笑一笑,告诉无忧她很好,可是似乎失败了,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样子更加的奇怪,但是她已经尽力了,她紧紧的握着无忧的手,认真叮嘱道,“所以,婆婆拜托你了,量力而为,如果能拿回你阿公的尸骨再好不过,如果拿不回来,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明白了吗。”
沈无忧点头,“放心吧,婆婆我会的。”
沈无忧应下了婆婆后,便开始准备出门的行李,顺便安排一下婆婆此后几天的生活,‘活色生鲜’肯定是不能去的,但是独自在家里也不行,她跟江独秀都不在家,万一婆婆犯病,出点事可怎么办,而且婆婆自己也闲不住,所以最好能有一个人代替她来监督照顾婆婆。
可惜傅朗被伊靖楠拐走结婚去了,不然的话,她便可以将婆婆托福给傅朗。
想来想去,最后无奈之下沈无忧只能求助季飞扬,看店里有没有什么可靠而且比较有耐心的人先来照顾婆婆一段时间,季飞扬想了想后,推荐了柳芸,并说这是她曾经夸奖过的领班,工作能力很强,为人很不错,如果以后分店开起来的话,他有意让柳芸常驻京城分店,并升任店长一职。
沈无忧经他这么一提,总算是想了起来,话说,‘活色生鲜’开业以前,她似乎坑了这位领班的一顿晚饭。
摸摸鼻子,不免有些心虚,沈无忧干咳了两声后,让季飞扬与柳芸沟通一下,看她是否原意,工资什么的决对不会亏待她。
几分钟之后季飞扬回了电话,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柳芸同意了。
宁婆婆有了人照顾,沈无忧这才松了一口气,临行前,沈无忧特意的问了宁婆婆当初与阿公逃进的古墓位置,宁婆婆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因为当初他们是在逃命,完全没有时间注意四周地形,古墓也是误入的,并不是有意为之,所以宁婆婆只是大概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实际上是怎么样的,她并不能说清楚。
唯一印像深刻的便是出口,在阴河上面,而地下阴河有着无数条河水支流,她当初被阴河水冲出后就晕倒了,再次醒来后,已经飘离出了保山城界以外很远的地方,时间太久,宁婆婆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这大大的加大了搜寻阿公尸骨的难度,简直就像是海里捞针一样,实在是不易。
幸好,婆婆看他们一脸愁容的样子终于反应过来,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来,交到了沈无忧的手里道,“这里面有你阿公的命牌,当年一直没还给你阿公,你阿公死后便成了我唯一的念想,现在交给你,虽然你阿公已死,但是只要你输入灵力,若阿公的尸骨在百里以内,它就会有反应,如果距离比较近,不用输入灵力,它感应到你阿公的尸骨后也会发烫,方便你寻找。”
沈无忧闻言心中一喜,小心的接了过来,将香囊打开,一只灰色的没什么光泽的玉牌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上刻燕时两字,江独秀在一旁看的清楚,点了点头,这命牌确实是出自道门之手,玉牌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其主人死亡,这才失了灵性,有了它,他们对找到阿公的尸骨这下子更有信心了,小心的收入乾坤镜内,沈无忧对婆婆保证道,“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阿公带回来的。”
言罢,便与江独秀提着行李走出了宁婆婆的卧室,而客厅里,柳芸与季飞扬已经到了,沈无忧仔细的叮嘱了他们几句后,便走出了家门。
天色已暗,空气有些烦闷,沈无忧与江独秀上了飞机以后,大雨便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沈无忧抱着毛毯,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气,心情更加的烦闷了,不只是因为婆婆的事情,更是因为元清,江独秀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帮她叫了牛奶,试着开解她道。
事情的起源来自于哀牢国的宝藏,而根据李自如家里搜信的一系列线索表示,这个宝藏很可能被藏在夭折的小王子墓中。
所谓财帛动人心,李自如的心思未必那般纯净,只为了自己的专业,他应该另有所图才对。
按理来说,他如果真的得到了确切的宝藏信息,应该自己前往才对,可是他却将整个考古小队都带了去,那便证明,考古小队肯定有用,所以短时间内,考古队员们应该不会受到来自于李自如的迫害,那便只剩下来自于古墓里不知名的危险,这个谁也不能保证什么,因为就算是已发掘的古墓也没有人保证里面就一定安全。
元清的武力值与沈无忧是不能相比,但是比普通人,其实已经算是好的了,再加上曾有多次的下墓经验,江独秀尽量的安慰沈无忧让她安心。
沈无忧自己其实也知道,就算是她在这里想再多也没有用,一点也帮不上元清不说,弄的自己也跟着焦燥。
“好吧,我知道你意思了,我可能有些过于焦燥了,这不好,我们还是来分析一下案子吧,哀牢国的宝藏,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哀牢国?”
“你没有听说过那是因为记载太少的原因,而且它还有另外两个名称为达光王国和乘象国,无比哀牢这个名字更让人熟悉。”
江独秀笑着解释道,开始讲述关于哀牢国。
哀牢国是由最初的哀牢部落发展而成的。随着哀牢王国的形成和不断扩大,国内杂居了许多民族,哀牢民族就不再单指原来的哀牢部族,而包括了哀牢部落在内的所有“国民”。哀牢国鼎盛时期的人口,仅从有史记载的两次内附统计看,就达到了五万多户,五十多万人,这在当时确实是一个很大的人口数字。
肥沃的土地,充沛的水源,宜人的气候,丰富的矿产,茂盛的林木,种类繁多的动植物,为哀牢人民的生活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据《华阳国志》和《后汉书》记载,这里“宜五谷蚕桑”,“出铜、铁、铅、锡……”尤多珍奇宝货如黄金、光珠、琥珀、翡翠、水晶、玛瑙……并有孔雀、犀、象、轲虫、食铁貊兽和说话的猩猩等。另外,还有“节相去一丈,围三尺余,受一斛许”的大濮竹等。这里最有名的工艺特产是桐华布和兰干细布,就是优质苎麻细布,其华美有如丝织品中的彩色大花绫锦;桐华布则是用木棉织成的洁白不污的布。这两种布产于哀牢,经蜀贾转手贩运,被人误称为“蜀布”,秦汉之际就已远销南亚和中东,被人称为“东方一绝”。
哀牢古国由于历史久远,地上文物早已荡然无存,只有一些与之相关的地名、山水和后人根据传说修建的景点,隐约透出点远古岁月的信息。
无论是石器文化、青铜文化,还是耕织文化、服饰文化、饮食文化、婚姻俗丧葬文化和音乐、舞蹈等民族民间文化,哀牢国都十分丰富而独具特色,但古籍记载却少之又少,仅《华阳国志》和《后汉书》略有记述。引起了许多专业方面人员的兴趣,经多年研究取证,当前,哀牢文化研究已取得了重大突破,一些专著、专论相继问世,哀牢文化作为以保山为中心的哀牢故地历史文化的源头,已透过岁月的沉沙露出远古的辉煌。
但是关于哀牢为何而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却没有一个确切的信息,就仿佛突然之间一夜消失了般,包括哀牢国的所有财富,久而久之便出现了各种传言,由其是不负责任的野史更是做出了各种揣测,引起了无数人前去探寻,他们不想信偌大一个国家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而李自如便是其一,只不过唯一与别人不同的,大约就是他比任何人都痴迷吧。
保山为哀牢的中心地,是哀牢的国都所在,地处横断山脉滇西纵谷南端,境内地形复杂多样,属低纬山地亚热带季风气候,由于地处低纬高原,地形地貌复杂,形成“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立体气候。年温差小,日温差大,此外保山又称“春城”。保山城依山骑坝,日照充足,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四季如春。
不管那一版本的流言都跟它脱离不开关系,一些不知真假的关于宝藏的线索也直指保山,加之李自如家里的文献青铜片等东西上所描写他们已经锁定了保山一处地界,并经过一系列寻找,江独秀得到的消息,总局那边的人员发现了不少的线索,只是具体的情况,还是得他们亲自去现场才能有所了解。
沈无忧听到有进展,心中高兴,总算是不再纠结元清的事情,只是转眼突然的问道,“记得婆婆曾说过在古墓中遇到过怪物,阿公更是丧命于它口,那么保山自上古到现在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录吗?流言也行。”
江独秀回忆了一下道,“这个没有,不过倒是有关于开国群主的传说,大意是:
有一妇人名沙壶,因到江边捕鱼,触沉水而怀孕,生下十个儿子。后沉木化为龙作人言问”我的儿子何在“?九子惊走,独幼子不去,背龙而坐,因而取名九隆。九隆长大后,雄桀出众被推为王。当时有一妇人,名叫奴波息,也生有十个女儿,九隆兄弟皆娶以为妻,子孙繁衍,散居溪谷。九隆死后,世世相继,分置小王。”
沈无忧好奇的问道,“龙的后代?真的是龙吗?管理局那边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江独秀摇了摇头,“并没有,管理局是建国后才成立的,对于一些历史比较久远的事情,资料不足,这也是我们的短板,没办法的事情。”
沈无忧略略有些失望,原来管理局也并不是万能的。
江独有见她这副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将牛奶往她的面前推了推,“喝点吧,休息一下,等到了保山就有的我们忙了。”
“好吧,我听你的。”沈无忧一口将牛奶喝掉,调整了一下姿势后,便闭上了眼睛休息,本以为不会睡着,但是却没想到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要下机的时候。
她与江独秀走出机场,便见到了总局早前派到这里的两名管理局成员,魏瞳与楮永康,一人修一妖修,魏瞳本身是道门弟子,为人不喜多话,看上去就有些高冷,除了刚见面的时候向江独秀打了个招呼外,便一直沉默,而楮永康侧有一只穿山甲,与沈无忧上次灭杀的那只只穿山兽属于同一科目,但是性子却是天差地别,楮永康温和敦厚,国字脸,皮肤比较黑,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笑哈哈的样子,你问什么他都老实回答,法力修为低下虽没什么本事,但擅长挖洞,对于他们此行来说,再有利不过了。
除了他们两人外,沈无忧还看到了在人如中焦急等候的陈涛,沈无忧只是向他提了一下自己的航班,没想到他居然也来接机了,忙向他走了过去。
“无忧,你可算是来了。”
陈涛一见沈无忧便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他的情况实在是不怎么好,人瘦了不说,满脸的倦容,眼底下有很深的黑青,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过了,衣服也有些发皱,整体形像看上去与他的年纪一点也不符,就跟个中年大叔似的,如果不是沈无忧记忆足够好,差点都没认出他来。
“你这……”沈无忧指了指陈涛这一身,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总觉的陈涛与元清并不像师兄妹关系那样简单。
陈涛无奈的笑了笑,“抱歉,我是三天前到保山的,一直在忙没顾上收拾,让你见笑了。”
“没事,我不在意这些,”沈无忧摆摆手,并不在意,之道,“你这身体情况不行啊,没休息好的话,到时候怎么跟我们下墓,这样很危险的,不如到时候你就别去了,还是在酒店等消息吧。”
陈涛闻言急了,“我没关系的,无忧你可千万得带上我啊,不然……不然……不然到时候我就偷偷的去。”
沈无忧被陈涛无赖的言行气的哭笑不得,“你居然还威胁上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真这么想去的话,一会回去你马上抓紧时间休息,我们已经有大概方位,还没有确定,一时半会还不会下墓,等到出发的时候不会忘记喊你的。”
“好好,我听你的。”陈涛自来到保山后,警方的搜救人员就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接连失踪了近七人,便一直没有睡过觉,深怕一觉醒来就听到坏消息,整个人精神状态确定不好,这样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他知道,他也不是不听劝的,再加上沈无忧来了,就像是病人终于等来了救星一样,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竟是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对了,这次元清出事,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吗?”
“不,还有元伯母也来了,正在酒店,我们这一边一共带了十二雇佣兵,都是搜救方面的好手,有两名跟着元伯母保护他,其他的人则是跟警方分头行动寻找。”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先回酒店,等见过元伯母后,我们再坐下来细谈。”
“嗯嗯,好的。”陈涛扫了一眼沈无忧身后一直紧跟的三个人道,为首的他见过,其他的两人却陌生的紧,忍不住问道,“对了,你身后这几位是……”
“江独秀,你见过的,至于这两位是我们的同事。”沈无忧点到即止,陈涛既然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不一般,便肯定能听懂。
江独秀和其他两人向陈涛点了点头算做是打招呼,陈涛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而后很识趣的没再问,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沈无忧他们回到了他与元清母亲所下榻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