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我允许你可以反复验证我对你的爱意,”
“只是反复验证吗?陆老板,你这样身居高位权贵滔天的人,如果想掩藏,我是看不出来的。”
卧室里,旖旎的气氛消失不见了,剩下的是双方的僵持,华浓的质疑和陆敬安的隐忍不发。
暧昧被撕扯开,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现实。
华浓太清醒了,从小被她爸的渣男属性伤够了,在感情世界里活得异常清醒。
谨慎是其次的,清醒地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主要的。
她需要的不是依托,需要的是另一个人跟她同样清醒着思考情情爱爱这些东西带给他们的好处。
陆敬安对她,到底是得不到的胜负欲,还是真的爱。
他们之间的拉扯实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这十几年的光景。
早已经不是言语可以概括的了的了。今天这件事情换作别人,估计都要感动死了,而华浓,清醒得让人想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华浓,我年近三十,行至如今的段位,生死离别,宦海浮沉、亲友背叛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早就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样子,还不至于分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分不清楚爱和占有欲的区别。”
陆敬安话语温柔,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落在华浓腰后的手缓缓地揉着:“如果我对你是占有欲,你信不信,浦云山会成为你的金丝笼?让你一辈子都飞不出这个地方。”
陆敬安空出一只手揪住华浓的下巴,亲了亲她的薄唇:“我不是你爸,别拿我跟他做比较,你没那么幸运,能让这个世界上的渣男都进到你的屋檐下。”
“爱我,很难吗?”
“恩?”
陆敬安刻意将嗓音压低,泛着几分蛊惑,而这蛊惑。没让华浓沉沦,相反地越来越清醒。
“爱你不难,但空口爱人,很难。”
陆敬安懂了,她想要什么。
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你都给?”
“给。”
“我若是要你盛茂集团的股份呢?”
陆敬安笑了,以为华浓会要她的命,结果没想到只是要股份。
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是身外之物。
盛茂的存在本身就是因为华浓,现在给她又何妨?
“给。”
华浓:.........“当真?”
陆敬安再度肯定:“当真。”
华浓:..........
“明天我让许晴带人来办手续。”
“你就不怕,股份给我了,我要跟你离婚?”
“怕,但我了解你,华浓,你要真想跟我离婚就不会问我要任何东西,”她怕麻烦,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华浓这种人,边界感足足的,不该自己沾染的事情绝对不会沾染,在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同学好友都因为自己的贪欲和多管闲事进去了,进去了是小事儿,将自己爹妈都拉进去了是大事儿。
京港这群人,家里能长红二十多年的,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清楚哪些事儿。
“你——————。”
“嘘,”华浓还想说什么,陆敬安伸出食指落在她的唇瓣上。
“睡不着就干点正事儿。”
华浓:.......
午夜,昆兰上来关二楼廊灯时,隐隐约约听见起居室里有舒服愉悦的声响传来。
语调百转千回,与平常的声调大有不同,像极了古代秦淮河边那种吟哦声。
愉悦到骨子里的声儿,让人后背酥麻。
华浓的苏媚声,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做她的裙下臣。
“舒服了?”
“一般般。”
昆兰转身时,隐隐约约听见起居室有男女主人的对话声传来。
“全程按照你的要求来,还嫌我服务不到位?”
............
“那些人是华公主的人?”黄凯看着江起溟身上的伤,有些不敢碰,身上的刀伤七八处,都不深,但都是玩儿真的。
看起来血迹斑斑,触目惊心的。
江起溟艰难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丢在地上,看着黄桥拿着碘酒无处下手。
“不是她。”
华浓还没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而且,看的出来;她不是那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是绝对不会来招惹你的。
“喊医生吧!”
江起溟忍着痛开口。
没多久,医生提着药箱进来,看见江起溟身上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您这......要缝针,最好还是去医院。”
“在这里的话可能会造成术后感染。”
“就在这儿,没事儿。”
医生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黄凯,大概是觉得江起溟太过固执,希望黄凯可以劝劝,结果没想到,人家扬了扬下巴,让他开始。
罢了,金主爸爸的要求他得顺从。
当了这么多年的私人医生,这点感悟还是有的。
医生缝完针,江起溟浑身已经被汗湿了一遍了。
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着。
黄凯给他倒了杯水,还是不确定问:“难道是老太太?”
“可能。”
“她要跟陆敬安谈,但陆敬安现在点名要见的江家人是我,我在,她就没破这个局,只有我死了,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她能顺理成章地见到陆敬安,也不会将江家决断的那些事情告诉我。”
黄凯的第一反应是虎毒不食子,不管怎样,江起溟还是江家的人,可一想到老太太,所有的话都止住了、
什么虎毒不食子?
对于老太太而言,这句话就不该存在。
毕竟这些年,江家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老先生在做主,实际上是老太太在做最后决断。
江家这些年的所有谋划和布局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江起溟不知道,因为老太太一直都觉得一山不容二虎,江家的两个孩子只能有一继承江家的大统,如果佛系不争不抢,没有野心还好,可一旦有野心就会被冠上忤逆的你标签。
江起溟就合该是那个不争不抢的人。
当初江家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老先生和老太太一直都指望第二个孩子是一个女孩子,这样将来他们扶持老大走上正位,那么老二最起码可以起到联姻的作用,为家族做贡献,结果没想到,是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