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目送华浓上楼。
收回视线望向徐维:“他们俩又怎么了?”
“我配知道?”徐维指了指自己:“但我知道有人知道。”
“谁?”
“夏木。”
许晴放下手中的杯子,去院子里找到了正在指挥策划公司收拾东西的夏木,勾着人的肩膀带到了一旁。
“干吗这是?”
“聊聊,”许晴笑道:“华公主跟陆老板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开玩笑,这种事情,说了她就得嗝屁儿。
“真不知道?”许晴松开她,拍了拍手:“我这就去告诉陆老板,这事儿有你的一份。”
夏木一把拉住许晴:“你疯了?我杀你全家了?这么报复我?”
“今晚相亲没相够是不是?你信不信我能把整个京港满了35岁的男青年名单都收集起来给陆董?”
许晴:..........
徐维:.........要不怎么说还是女人狠呢?
“爱说不说,反正一会儿她俩打起来,你是不敢去拉架的,没我事儿我先走了。”
夏木一听这话,有道理啊!华浓跟陆敬安要是打起来了,这屋子谁敢去拉架啊?可不只有许晴吗?
“你等会儿,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拣重要的说。”
“陆老板弄死了华浓亲爹。”
许晴:...........王德发???
徐维:............
夏木话语落地,眼见二人表情逐渐石化,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去:“看你们俩这表情,不会知道什么吧?”
许晴猛地回神,假笑掩饰了下心虚:“我嘴这么飘的人,他会让我知道?”
许晴心想,华浓要收拾就收拾陆敬安吧,别牵扯到他们这些无辜的打工人。
“就是!我这么不靠谱的人,老板会让我干这事儿?”
徐维权衡利弊之下,选择出卖陆敬安,毕竟,老板只会把他丢出去吃苦受累,华公主是真的能弄死他。
“不对,你们俩肯定知道什么,我要告诉华.........唔!”
许晴一把捂住夏木的嘴:“你说吧!我们会说你也知道,要死大家一起死。”
“华浓不会让我死。”
许晴:“陆老板会啊!他这种恋爱脑,谁动他婚姻他就弄谁,你怕不怕?”
“巫琳都要遭殃了,华公主还能保得住你?”
夏木:............
............
严颂被陆敬安的人亲自送回严家。
第二日,陆敬安亲自登门,白日在公司处理完事务,到夜晚时分才不紧不慢地往严家去,一路上,徐维不敢吱声儿,静默的空气逼仄得可怕。
严开来得知昨晚之事时,一晚上没睡,从夜幕到清晨,又到夜幕,终于在细雨蒙蒙的夜晚迎来了陆敬安的身影。
黑色布加迪右侧车门被打开,男人清冷的身影从雨雾中显现出来,似魔似鬼,不似常人。
黑色大衣挺括,外表斯文有礼。
身旁人为他撑着伞,阴影落下,挡住了半分杀气。
严开来从屋檐下走出来,迎上去,语气带着几分讨好:“陆先生,有失远迎。”
陆敬安笑了笑:“确实。”
进了别墅,徐维收了伞,陆敬安在严开来的邀请下一路进了客厅。
严颂肿着脸,跪在客厅地板上,摇摇欲坠,一副体力不支即将晕倒的模样。
“陆先生,喝茶。”
“不敢,”陆敬安抬手挡住严开来递来的茶。
“东西严总都看过了?”男人神情淡淡。
严开来到底也是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的人,陆敬安走来就兴师问罪,不给他们丝毫周转的机会,意味着事情的程度已经超出二人之间的情分了。
“求陆先生再给小女一次机会。”
“陆先生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陆敬安坐在沙发主位,扫了眼跪在下面的严颂,无视她哀求的目光,收回视线时,看到了玻璃茶几下的一副扑克牌。
“严总玩儿牌?”
话题转得太快让严开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怔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偶尔。”
陆敬安伸手抽出两张牌,推到严开来跟前:“抽中红牌我要右手,抽中黑牌我要左手。”
“抽中王,就如严总所愿,放令千金一马。”
严开来面色瞬间惨白,连带着跪在地上的严颂都面如死灰。
54:2的概率,这跟直接要她死有什么区别?
陆敬安根本就没想过给她活命的机会。
“陆董,”严开来扶着膝盖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在茶几的缝隙之间,当着陆敬安的面缓缓跪下去,半白的发丝因为抖动的背脊而缓缓颤栗。
他这一跪,跪的是一个男人五六十年的尊严。
“小女顽劣,求陆董再给她一次机会。”
男人面容沉静:“我数五个数,严总若是不抽,我就替严总做主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没得商量。
严颂今日,他收拾定了。
“五........”
“四......”
“陆董,严家的所有一切陆董若是看得上,我都可以尽数奉上。”
“三.......”
“陆董若是不嫌弃,我自断双手送上陆董跟前。”
“二........”
徐维有些不忍开口提醒了一句:“严总,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严小姐若是进了局子,可就不是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严开来怎么会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外界谁人不知,陆敬安对自己妻子宠到何种程度?
能废手段为其谋江山,亦能放下身段做她的裙下之臣。
倘若严颂得罪的是陆敬安,这件事情尚且都有转机,可偏偏,她得罪的是华浓。
他曾听许晴说过如此一句话:“算计他就罢了,算计他的婚姻,找死。”
而今,他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
严开来闭着眼,颤抖着从桌面上的牌抽了一张出来。
“黑桃A,”男人点了点头:“严总动手还是我自己动手?”
严开来泄了气,坐在地上,像被人抽走了筋骨:“我自己来。”
男人点了点头:“等严总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