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他怎么可能爱我？！他如果爱我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吐露过一次心声？！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最后……最后却要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小鲛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沉入了水中。
但是，下一秒，却被黑衣侍卫重新拉了起来。
“族长！玄策大人他要怎么吐露心声？！您又不是不知道，鲛人一族无法与外族通婚啊！”
“那又怎么解释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小鲛人同样吼了回去，双手按在了小腹上。
“玄策大人什么事情都没对您做过。”黑衣侍卫垂下了双眸，“他只会保护您，只会默默无闻的在一边看着您，又怎么会去伤害您呢。”
“你胡说！”小鲛人毫不客气的反驳，蓝色的双眸中蓄满了泪水，“他折磨我，囚禁我……最后、最后还……还……”
那个词，他说不出来。
“不，族长大人，您误会了玄策大人，那都是他给您的假象罢了。”语闭，拉起了小鲛人的手，极为认真的说道：“族长大人，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超出您的想象，但是却都是事实，我请您一定按捺住心中的愤怒，耐心的听属下把话说完。”
“好，你说。”小鲛人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微一转，就看到了那个白塔上的人已经开始慢慢修复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心不禁一抽，生疼。
“族长大人，您知不知道先族长突然死亡其实是被狼族杀的？”
“为什么？父亲不是帮助过狼族吗？怎么会被杀？！难道是玄策杀的？！”
“不是玄策大人，玄策大人虽然来报仇，但是却光明磊落，从不行这等小人之事。先族长是被玄策大人的兄弟杀死的，就是那个在角逐狼王之位是的手下败将。”
“他为什么要杀父亲？！”
小鲛人从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那个时候，因为鲛人泪的丢失，他不会再凝结出其余的鲛人泪，而导致妖力大减，所以他一心只扑在修炼上面，而两耳不闻窗外事。
“杀人灭口，这个道理太简单了。况且，先族长还失败了。”
“所以……所以呢？”
“所以，先族长在死之前将玄策大人的一个秘密说了出去。”
“什么秘密？”小鲛人瞬间绷紧了身体。
而黑衣侍卫却再次苦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点在了小鲛人的鼻梁上，“那个秘密就是您啊！”
“我？”小鲛人重复了一遍，有些不太明白。
“是的，先族长将玄策大人爱您的秘密透露给了玄策大人所有的敌人，于是，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合虚湖便被整个妖界盯上了。”
“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玄策大人以一己之力将所有想要杀掉您的仇家全部斩于湖面之上！”说到这里，黑衣侍卫的眼中凝起了深深的敬畏。
“那一段时间，整个合虚湖的上空都是红色的……”语闭，又伸出手指了指那座白塔。
“后来，玄策大人知道他不能总是这样的保护您，毕竟，您才是鲛人的族长，所以他就开始寻找能将自己体内的鲛人泪分裂出来的办法。”
“他、他找到了……”小鲛人伸出手，手掌中一颗五颜六色的石头分外美丽。
“是的，找到了，却也付出了血的代价……”语闭，摇了摇头。
“什么代价？告诉我！”小鲛人却一把抓住了面前黑衣侍卫的胳膊，“告诉我！快告诉我！”
而黑衣侍卫只是抬起手指指着那白塔，声音淡淡，“您不是都看到了吗？”
瞬间，小鲛人转过了头。
什么……什么意思……他、他这个样子是因为取出了体内的鲛人泪？！取一个鲛人泪怎么会被钉在白塔上受这每日的堕妖蚕食之痛呢？！
“你骗我！”小鲛人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所有，”清！你骗我！你在骗我！”
“没有，族长大人，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黑衣侍卫将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以鲛人一族的荣耀起誓，清若是有一句话说的不对，那就让清死后无法归于平静！”
然而，小鲛人却一边笑一边退后，口中依旧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你骗我……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族长大人！我们为什么要骗您？”黑衣侍卫看到对方一脸的抗拒，不由得有些急了，“族长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个将您强要的人并不是玄策大人啊！”
一句话，终于将小鲛人心中的伤疤揭了开来，也成功的止住了对方想要逃避的身体。
“什、什么……”
声音有些扭曲，却比不上心中的扭曲。
而黑衣侍卫却无声的笑了笑，眼角尽是苦涩，“族长大人啊……您好好的想想吧，为什么孩子不在您身边？为什么玄策大人要将您囚禁起来呢？都是为了保护您啊！如果不这样做，您只怕是早在千年前就被族中那些觊觎您族长之位的别有用心之人杀了啊！”
“说下去！”
此时此刻，小鲛人似乎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疯狂。
不过，换作是谁，当曾经所有的坚持被人以另一种姿势活生生的剥开，然后再重新排列组合，一遍又一遍的摧毁重建，任谁都会麻木，都会渐渐变得迟钝。
“您当时继位之时因为鲛人泪的原因而妖力不足，所以族中便有许多不满的声音，于是，就在族中庆祝您成年之日时，那些心怀不轨之徒行动了。”
“他们……给我下药了对吗？”小鲛人声音冰冷。
“是的。”黑衣侍卫点头，“下药了，然后让堕妖玷污了您的血脉，却被玄策大人发觉，然后玄策大人杀了那只堕妖。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您居然会怀上那只堕妖的孩子！所以……所以玄策大人才对所有人说，是他……是他强要了您……”
“而随着玄策大人放出这句话后，您对玄策大人的恨意更深了，所以……所以玄策大人一边为了保护您，一边又害怕您做出什么傻事儿来而降您囚禁……”
“待到您诞下孩子后，玄策大人害怕事情暴露，您受不了而选择自尽，所以当那个孩子一出生，玄策大人就将其带走了，至于怎么处理，属下并不知道。”
“好了，好了……够了，我都明白了。”小鲛人终于苦笑了出来，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那白塔上的男人，一颗苦涩的泪滑落眼角，低落在水中，变作一颗蓝色的珍珠。
第二课鲛人泪，怨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