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蛮眼神狂热的盯着面前的猎物,他的拳头,可以轻而易举的打死山上的野猪,锤断老虎的脊梁。多年来的山中捕猎,他天然的感官下,清楚的可以感觉到面前的猎物,身上并没有大碍,气血流通,呼吸顺畅。
可哪儿又怎么样,他们的族群从来不惧怕敌人的威胁,因为敌人的脑袋会被亲手扭下来。
杨讳真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身来又猛然蹲下,怀中抽出匕首就对着上方再次冲过来的荆蛮刺了过去。
却被他腰部扭转起来的力量,瞬间就转身躲了过去。
杨讳真,或者说箕水豹,对应着东方最后一宿,好风。
荆蛮也察觉到了周围的风好像不断聚集过来一般,而那个身穿着白衣的敌人,双手开始不断挥动,风受到指引,开始跟随他手的方向流动。
宋王朝的南部,乃是吴国,疆界相邻之地,乃是层层的山林。里面生活着无数的部族,宋王朝称呼他们为荆蛮,因为多是出没在荆棘之中。
而荆蛮就是当年部族的第一勇士,可是他的族长怕他以后和他争夺位置,合谋其他部族围杀了他,他拼死杀出,等再回去,妻儿都已经丧命,他杀了族长的儿子,却差点丢了性命,逃到了宋王朝的郡城,被拿下,幸亏被袁宏壮搭救,从此就跟随他身边,袁宏壮既然下了命令,那么袁宏烈就不能有一根汗毛出问题。
杨讳真双手向前推去,狂风呼啸的席卷过去,大风搀着沙子,让再次冲锋向前的荆蛮的视线被盖住,只能静置的站立在风中,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着四周。
在这!荆蛮右手握拳,朝着面前的方向挥去,他察觉到了那一瞬间,就是面前这个方向,风弱了,二人的拳头瞬间就对在了一起。
杨讳真直接就飞了出去,但是在空中,渗出鲜血的嘴上却多出了一丝笑容,成了。
荆蛮睁开双眼,一步迈出,就要抓住空隙,把眼前之人变成肉泥。
突入起来的一点痛感从脖颈传来,低头望去,利刃穿过了喉咙,嘴里传出一股子的甜意,他不知道眼前之人是怎么控制匕首偷袭了自己的脖子,也没什么机会再去细想了,喉咙发出一声低沉,“跑!”
双腿就不顾一切的冲向了眼前之人,就算是死也要,重伤或者彻底困死眼前之人,绝不能让他伤害到主人的弟弟。
杨讳真并没有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而是后背被一股风托起,直接就站立起来。
“看来袁宏壮平时待你不错,你的命是他的,他的命是大宋的。”身边再次挂起了大风,周围坍塌的石壁落下的沙石,被聚拢起来,双掌向前拍去,土龙一般的流沙石柱就和荆蛮撞在了一起,而袁宏烈的骑兵护卫队也赶了过来,紧忙把一边拿刀的将军,给护卫起来。
大风吹过,只剩下了荆蛮双膝跪地,怒目的盯着前方。
“追!荆蛮伤了他,就算他会妖法,也是油尽灯枯!去,分出五十骑,带着狼犬,给我抓,剩下的士卒,抽出五百护卫袁府,剩下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挨家挨户的搜,另一部分给我包围镇抚司,一个人都不许出,谁敢擅自出来,杀无赦,你们几个跟我去找大哥汇报情况。”
听过刚刚发生的事情,袁宏烈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弟弟,自己这些年能够九死一生,不怕那些地方世家的刺杀,或者仙家门第的骚扰,靠的就是手下笼络这些供奉,这荆蛮也跟随自己十年了,没想到今日就留在了青州城里。
“刘争老儿肯定会想办法去往他弟子那里,既然他身边有高人相护,让胖姨跟你去,有她在,那妖人即使施展什么妖术,也没什么。”
甄感玄却是不停的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一颗珠子,直接就丢给了袁宏烈。
“那家伙应该是星宿卫箕水豹,善使风法,这是颗避风珠,关键时刻,举起此珠,风停,让士卒立马冲杀过去,弓弩手射箭,修炁之人,大多体魄不强。”
“谢道长!袁宏烈这就去摘了那老儿的脑袋!”
袁宏壮一脸担忧的看着弟弟远去的身影,“那樊奎怎么样?”
“估计快醒了,那魔咒对付这种心志坚定,脑子一根筋的道士,也就起一小会的作用,不过没关系,贫道刚刚准备了一个后手,应该还可以再拖延一段时间,大人,按照时间此刻起义军已经发起进攻了,不如集结剩下的人马,两面夹击,岂不是更快。”
“不杀刘争老儿了?”
甄感玄笑了笑,放下了拿起的茶杯,指了指外面集结起来,保护袁府的士卒,“刘争老儿想活就要去找到能够指挥的士卒,那么我们去攻打这些士卒,就算刘争老儿想指挥,手下无人,这不就是打蛇打七寸嘛。”
“那樊奎是你们修行人当中的什么境界?”
“不好定义,这家伙怪的很,你们大宋王朝,虽然称的上,这凤麟洲最强大的国家,但是要是说遍地都是元婴境的修士走,那恐怕早就统一了,这樊奎估计是道门里,四圣下的一脉,乃是供奉天蓬真君的净坛,能请的出这些隐世多年的势力,你们这位开国皇帝确实厉害,我猜这樊奎应该是他们门里的领头人啊,袁大人难道害怕这些仙门报复?”
袁宏壮哈哈一笑,就走出去,旁边多出了一名少年模样的人,看了眼甄感玄,就闭上眼睛站到了一边。
“留守统领何在?”
大门口身披虎头甲的壮汉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大人!末将在!”
“本官可能指挥的动你?”
壮汉直接单膝跪地,右手敲胸,低头沉声道,“末将这条命本来就是大人的,大人但有令,末将万死不辞。”
“好,本官现在命令你,集结士卒,包括我府内的亲兵,全部归你调遣,即刻往城东赶去,诛杀贼军!”
“是!来人啊,全部集结!”
袁宏壮则是回过头,对着甄感玄笑道,“仙师,你们山上之人,是不是一直把这方世界的百姓当作了供养你们的猪狗了呢?我袁宏壮除了北境没踏足过,宋王朝的疆土也算是走遍了,见过很多有意思事情,但是唯独忘不了,仙人仗着自家本事,凌辱百姓,本官也不怕他,就用这些悍勇的士卒慢慢堆死他,也不怕他逃了,他逃,我就杀光他这一脉,他若真是有血性,尽管找我报仇,这些年也就是身子骨跟不上了,不然三尺剑,还是提的动的。”说罢,接过士卒提来的骏马,行云流水,直接就翻身上马,抽出宝剑,指向空中,“本官承诺诸位,今日过后,我与诸位共富贵!诸位若死,袁某必是在诸位前!”
虎头甲的汉子,也是翻身马上,右手举刀,“杀!”
“杀!杀!杀!”
甄感玄则是走到那个少年身边,“你们袁大人果真是妖言惑众啊。”
少年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就走到骏马面前,也是翻身上马,甄感玄也是紧忙跟在后面。
“混账!混账!”黄色龙袍的身影在废墟中不停的咆哮着,而身边的蓝袍青年人则是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金蛇玉玺破碎,这可是他不知道收拢了多少小国的玉玺,一点点淬炼,汲取其中的龙气点缀在这方玉玺上,再配上火法升华其中的真意,没想到就这么碎了。
而远处的刘同也面色惨白的领着一队骑兵赶了过来,身上的盔甲早已经变成了黑灰色,蓬头垢面的样子,看到陛下没事,便直接翻身下马,“臣!臣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杜龙那双充血的眼睛扭过头看向刘同,嘴里喘着粗气,“你还在就好,就好”站立不稳的杜龙直接就倒了下去,幸亏刘同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混世龙那里怎么样!骑兵怎么样!”
刘同的眼里多出了一丝悲伤,“陛下!弟兄们被天外陨石给砸死了不少人,刚才臣在赶来得时候,已经派人去确定了蟒侯没事,只是被震混了过去,至于骑兵那里,马匹受到惊吓的不在少数,恐怕暂时无力攻城了。”
“没事没事,弟兄们还在就行,攻城之时,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蓝袍道人走了过来,语气冰冷说道,“陛下,今日不拿下这青州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请陛下即刻命令刘同率领剩余骑兵和步兵,进攻缺口!天亮前,拿下青州城。”
刘同瞬间就怒火中烧,“你是何人!竟然敢与陛下如此讲话,穿的装神弄鬼!”
杜龙一扭头看到了那双寒意的眼睛,额头瞬间就冒出了大汗,“刘同,朕封你为王,你现在就听从仙师的吩咐,集结兵力,将剩下还能喘气的兄弟,全部集结起来,豁出性命也要拿下青州城!快!速去!”
刘同震惊的看了眼陛下,在确定这是道命令之后,便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翻身上马,招乎其周围的士卒,片刻马鸣声响起,黑色的飞尘挡住了杜龙的视线,没人搀扶的他,瘫倒在地上,眼神无光的看着依旧矗立在那里的青州城。
而和尚模样的光头,跟着个大个子和一名老头也走了过来。
三人用心声说道,“那两个被陨石砸死了,幸亏老瞎子还有张移位符,不然就一块留在那里了,为什么秀才给咱们的情报,没有提一嘴这些狗屁的星宿卫,不止与星宿牵引,竟然还可以拉下来几颗陨石。”
“这鲁王朝恐怕也要走到头了我看,旱神教那几个家伙,还有那个大祭司,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道人,我看你也受伤不轻啊,手上那几方宝贝出问题了?”
海道人冷冷笑了笑,看了眼地上那个无神的家伙,“没事,有亏有进,损失不大,既然事情成了这个样子,确保旱魃降世,咱们此行也算完成了,就可以走了。”
“秀才那里呢?不管他了吗?那家伙身上那么多好东西,知道的也多,得把他带走吧。”
老瞎子手中的棍子对着地敲了敲,“哼,他用你操心,老汉我就是听他的,被你们忽悠来,现在好了,收的徒弟也折了,手上的宝符也没了,还惹上了天蓬,真是眼睛瞎,出门还踩在了臭狗屎上面,晦气!”
“将军!咱们真的要进攻吗?马匹受到了惊吓,多不受控制,士卒人心不稳啊。”在刘同身边的骑兵统帅不停的在马背上劝阻这个荒唐的决定。
“告诉弟兄们,给马喂药,蒙住马眼,到时候什么都别管,步卒在骑兵第一波冲锋后,立马上去,你领着人亲自督战,不敢前者,杀无赦!”
“是!”骑兵统帅,调转马头就吩咐起,步卒赶忙集合。
刘同盯着不远处的青州城,想起了黄老狗的叮嘱,“刘同啊,老头我,没儿子,拿你可是当我亲儿子,记住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咱们造反也是为自己,该出力就出力,但是只知道出死力只会变成刀,而不是操刀的人,遇到事情要灵活!”
“刘铁!”
“在呢!将军!”一名骑卒直接赶了过来,这是他二叔的儿子,也是刘同很信任的人。
“我要是现在就准备接管这支军队呢?你说可行吗?”
刘铁稍稍愣了一下,立马肯定的说道,“同哥你放心吧,咱们庄子里出来的都没啥事,剩下的杜龙派来看着咱们的骑卒倒是被砸死了不少,你只要想,我现在就带人卸了他们的甲胄,我看谁敢嘟囔。”说话间,右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刀上,只要刘同给个命令,不就是杀人嘛,谁不是从京东道东边一路杀到西边,哪儿个手里没见过血。
“跟张大头说,把杜龙手下分到咱们手里的骑兵,混着平时一些不听话的刺头,全部派到第一波里,给我压上去,混世龙那里的步卒也挑一些刺头,你带人亲自压阵,至于混世龙的亲卫就不要动了,让他们陪着混世龙养伤就好。”
“放心吧同哥,我这就去安排。”
等到士卒集结完毕,分划好队列之后,刘同坐在马上,大声嘶喊着,“看到了吗?青州城已经破开口子了,我们只需要,搅乱这些官狗子,陛下就会领着大军彻底拿下这座城池,你们都是陛下挑选最勇猛的战士,陛下亲自发了圣旨,先杀进城里的赏百金,杀第一个官兵的赏百金!给我杀!”
士卒们全部翻身上马,眼神狂热的盯着那道裂缝,在一声声吼叫声中,随着烟尘冲杀了过去,而战马因为被喂了一种烈性药,浑身烧的,马蹄不住的往前奔去。
站在城墙上观察着前方的士卒,立马对着下面的人传话到,“贼军攻过来了!”
而下面的李俊天则是一脸凝重的盯着眼前,自己竖起来的土墙,擦了擦自己混满泥土的双手,就大声喊道“矛手!立马蹲在土墙后面,记住,没有我的号令,不许露头,屁股沉下去,用你们的屁股发力,给我死死的抵住,就算虎口震裂了,也不许松手!弓弩手全部上两侧城墙,给我狠狠的射,步卒给我披甲,只要有漏网的贼军,立马上前捕杀!”
一声马鸣声响起,这名士卒为自己第一个进入城里而高兴,可是当马匹踏过这些碎石,他却流露出一丝惊恐,自己面前,竟然多出了半人高的土墙。
顾不得多想,战马直接就冲上了这个小土丘,身后的众多士卒也没有犹豫,不就是个土丘,给他踏平!
“举矛!”
就在骑兵们准备越过这里的时候,一杆杆长矛,如铁林一般竖了起来,战马嘶鸣声,马上的骑卒,在毫无准备下,身上被刺出了一个个的窟窿。
“杀贼!”
官兵们手中的长矛,挡住了这些骑兵冲击,战马在不知道任何情况下,只能不要命的往前冲,结果就是土坡下面的骑兵的尸体开始堆叠。
而后面的刘同也得到了消息,但是他只说了两个字,“继续”
不死几个人,想要交差是不可能的,那既然这样,就只能用士卒的尸体来填平这座土墙。
片刻之后,在城墙裂缝的厮杀声音变小之后,又是第二批骑兵冲了进去,这一次的效果就要比第一次要好,官兵在身手举矛抵住这些冲击力的时候,都耗费了巨大的力气,在第二波的时候,就出现了空袭,有贼军冲进了长矛中,造成了不小的骚乱,但很快就被步卒给围杀了。
“让步卒上”说着刘同看向东边,一丝光明好像慢慢升起,“天就要亮了。”
此刻的青州侯府,也是热闹非凡,高大的院墙上,此刻占满了身穿着铁甲的家丁,要是换平常,刘争肯定会骂上一句,逆贼,说什么肯定要弹劾这个青州侯。
现在也只能脸色铁青的坐在屋里喝着茶水,而另一边的青州侯,韩庚则是笑眯眯的喝着杯里的茶水,“也就说,袁宏壮那个小崽子,是倒向了起义军那边?还真是有魄力,想好什么事情,你这个巡抚,也就是说杀就杀了,幸亏陛下对你还算爱戴,有星宿卫护着你,不然你这老儿也就长眠在那座衙门里啦。”
刘争眼神里充满着惊诧,早在大院里,这个杨讳真,抱起自己,直接越过了高墙,就震惊到他,后面更是在自己思考不清之时,领着自己来了这侯府。只是,他的身份只是个医师,竟然有这等本事?听了韩庚说了,才知道这人是皇帝派到他身边的人,是皇帝留在他身边监视他的。和镇抚司一样,都是些奇能异士。
“老爷,大人,袁宏烈领人要进府搜查要犯。”
“刘大人,你看,你现在这颗项上人头还真是值钱,连节度使都是亲自来拿了。”
“青州侯,不必如此羞辱刘某,刘某就坐在这里,这颗脑袋,也是侯爷取走,拿去叛贼那里,换一份功劳,没准还能再拼下一份开国功臣的基业呢!”刘争直接就是冷哼一声,站起身,背过手去。而一边的杨讳真则是尬尴无比的走向前,想要让这位上司,服个软,没想到,这是直接杠上了。
青州侯则是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本侯这辈子杀过最多的脑袋就是贼军的,怎么会投降过去,既然刘大人觉得这人碍眼,那老夫也活动活动,去替你擒来问问。”
站在外面的袁宏烈身边战满了士卒,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侯府,上面的家丁手中端着劲弩瞄着他们,就在等一个命令,那就碰一碰,真不知道这青州侯,如今老了,还能否上马杀敌。
“再过半炷香,没有人回应,就给我破门,侯府的财货交由你们自取,我只要刘争的脑袋。”身边几个校尉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谁不知道这青州侯,起家前也是个穷人,想必搜刮的金银财宝也不少。
“节度使好大的火气啊,看这样子,是要屠光我这侯府啊。”
身穿着青衣的韩庚,从大门缓缓打开的缝隙中走出,转头就是一队队的士卒,手执刀,身披甲的气势汹汹护卫在侯爷周围。
“节度使袁宏烈拜见青州侯!”袁宏烈拱手拜道。
“都是些虚礼,不必如此,节度使不去巡逻城池,警戒宵小之徒作乱,来我这做什么?”
“特来抓捕,藏匿在侯爷府中的逆贼。”
青州侯缓步走下了台阶,看着袁宏烈的眼睛说道,“是谁?”
“新上任的巡抚,刘争。”
青州侯身后的家丁都一脸震惊,那个和自己老爷一起喝茶的老人,难道就是新上任的大臣?如果他是反贼,那他们老爷?
“哈哈哈,节度使,我听到和你说的不一样,老夫听说有人鼓吹着士卒,准备献城投降给外面的贼军啊,唉,也不知道那些士卒知不知道,富贵要长远,才能享受,只是眼前的富贵,恐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起义军再强,还能比我宋王朝强吗?你说呢?节度使?”
袁宏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侯爷不肯,那就算了。”说着背在后面的手,猛然往下挥去。墙壁周围的家丁,一声声惨叫下,被弓箭射中,倒向了后面,士卒抽刀,向前挥去。
可韩庚却没躲闪,只是笑眯眯看着这个朝自己砍来的士卒,握刀的手在半空停了下来。
一尊浑身冒着光芒的力士,高大无比,身穿着鳞甲,浓眉大眼,面如红玉,胡子浓密无比,黄巾缠绕在脑上,周围有一圈金环,闪着黄光。
被这名一只大手抓住的士卒,竟然没有丝毫感觉到疼痛,韩庚笑着对着士卒说道,“谋逆?你怕是不知道我韩屠子的名号啊。”
士卒惊恐的看着眼前,本来慈眉善目的老人换上了一副残忍无比的模样。
一声惨叫声,突然的响起,这名士卒举刀的手,被直接捏爆了,跪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放箭!”
箭矢直接朝着四面八方射过来,可是黄巾力士所站在的地方,就好像一方屏障,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就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去吧,把咱们这位节度使给我请到府里做客。”
黄巾力士直接一步就来到了这袁宏烈的身边,身边的亲卫忙挥刀劈砍,可那只伸过来的大手,竟然丝毫不受到阻挡,而袁宏烈想要躲闪,却好像身体被控制住了一样,竟然动弹不得。
一名有些肥胖的女人,身穿着红袍,出现在袁宏烈身后,朝着拍了一下,就把他移开了,而那大手,则是被这胖女人手中的鞭子直接给打了回去。
“素来听闻袁宏壮这个小子,手下养着一些门客,身怀绝技,今日是真的长见识了。”
大口喘着粗气的袁宏烈,看着眼前这个红衣胖女人,“胖姨,这老东西不简单啊!弄死他!”
胖女人没有理会身后的节度使,只是一直盯着青州侯,说道,“侯爷!今日之事,是袁宏烈多有得罪,我这就带他走,还希望侯爷看在袁大人的面子上,让我们离去。”
韩庚那花白的胡子,开始颤抖,又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哈哈哈,你这婆娘,真是好一个为主子尽忠啊,手里拿着根破鞭子,就敢张嘴,跟老夫要人,也罢,袁宏烈留下,你留下那根鞭子,回去跟袁宏壮说,朝廷会给他收尸的。”
胖女人只是摇了摇头,手中的鞭子发出阵阵鸣响,转头就变成了一条白蛇,吐着信子朝着那黄巾力士激射过去,力士也没有犹豫,直接冲了过来,蟒蛇缠在了力士身上,一分为二,分别缠住了双手和双脚,力士轰然倒地,袁宏烈招呼士卒纷纷看下去,结果只看到了一张符纸。白蛇也游走的盘在胖姨身上,再次变成了一根绳子。
“有意思,有你在,老夫还真是可以好好的松松手脚。”
城池缺口,短兵相接下的碰撞声音,士卒的呐喊声混在一起,前排的长矛手,被战马的一波波猛烈的冲锋下,攥着长矛的手,已经满是鲜血,此时的缺口里冲进来的披甲士卒,直接就杀开面前的铁林,官军的步卒急忙补上,就在起义军气势一震之时,回头看去,本以为支援自己的后续部队,会跟着冲进来的时候,刘同却引兵后撤了,只留下了两支骑兵小队,防止有活下来的同伴回来告状。
这一日,收到消息的杜龙,得知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就是镇东将军,从南边杀了过来。
第二个消息,在听完之后,杜龙直接就倒了下去,就是德郡被官军偷袭,旱神教大祭司,在城上重创官军,但是城池仍是处于被半包围的状态,杜龙在昏倒前,只下了两个命令,一个是封刘同为义王,率部分军队,驻守在这里,阻挡官军。
另一个就是即刻掉军,回德郡,那里是他的皇城,是他手下人马的家眷所在之地,更是他唯一的大后方,绝不能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