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个不听话任性、非要跟着卫将军打仗的小儿子,时母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那孩子就是不听话,非要出去打仗,惹得我日日担忧。”
打仗不是儿戏,会真正死人的。
没办法,既然时星心意已决,时家能做的,也就只有拜托卫将军多多关照一下时星了。
时星是主上的小舅子,卫将军自然会多多关照,只是时星还小,作战是用不着他的,顶多是在后勤做事,倒极大的保住了他的安危。
主上心情关系着楚国发展,卫将军自然不想因为时星出事而影响主上心情,把他安排在后勤省了不少力气。
“弟弟想保家卫国,便让他去做又何妨。”时嫱也担心,但她和楚绮相处久了,难免会沾上一点楚绮的思想。
“吃了苦头就知道错了。”时母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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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母的期待落空,时星吃了苦,反而心性更为坚韧,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坚定了自己要做武将的心思。
原本在家里时,他就不爱读书,更爱舞刀弄枪,体格还算可以,经历洪灾时,他便是依靠自己有一把子好力气,方才救下差点被洪水冲走的娘亲。
凭着楚绮的那一层关系,他慢慢从后勤转到了卫将军跟前,渐渐的,展露出自己在打仗方面的才能,得了卫将军的赏识。
时星的事暂且不提。
翌日,时嫱入如约和楚绮一同出门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为了方便下地,她特地穿上干练的劲装,没有如往常那般穿着裙子。
时母给时嫱拿上厚厚的能遮住脸的帷幔帽子,时嫱有点犹豫:
“不必戴帽子了吧?”
时母不赞成:“未出阁女子,本就不宜出门,不戴帽子会被旁人看了脸,成何体统?”
她便是这么多来的,且除了灾情未被控制的那段日子,其他时间都不曾出过门,自然仍是遵循着以前的规矩来。
然而时嫱是跟着楚绮在外许久的,只是最近不怎么出门而已,她早就习惯不戴帽子了。
母女俩一时僵持下来,楚绮过来,瞧见僵持的母女,询问是怎么回事后,含笑道:
“伯母,楚国和延国不同,女子亦可同男子一般出门。”
经过一个多月的动荡,楚国已然走上正轨,百姓想按照之前那种活法,那是不可能了。
女子的权利,楚绮会慢慢开放出来,直至女男平等。
这并不是心血来潮。
或许,这是作为给自己女性灵魂的交代吧。
同样是女性,她更能为同性共情,女子能出门,且不用遮住,这只是她的初步做法。
时母懵了下,反应过来后,匆忙道:
“拜见主上。”
“伯母不必多礼,您是婉婉的娘亲,便是我的长辈,唤我云常便好。”楚绮扶起她。
时母心想她和女儿私下里确实是叫他云常来着,但明面上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不然就是目无尊卑了。
听见楚绮如此说,时母那份压抑的问询,没憋住,主动轻声开口:
“主上,您和婉婉什么时候能成亲?”
再不问,她女儿就成老姑娘了,就是豁出这张老脸,时母也得开口。
她算是看出来,指望女儿问,那是指望不上了。
既然主上表现的如此温和,时母感觉自己再害怕,就该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