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让他担心比较好。
宴离月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也都吞进了肚子里。
尉迟鸢伸出手将她眉眼旁的碎发拨到一旁,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看上去有些苍白。
“怎么了?”
“没,可能是长时间没放体内另一个存在出来,今天放她出来后,总觉得有点累。”
尉迟鸢漆黑的眼眸落到她的脸上,半晌才缓缓出声道:“那好好休息?”
“嗯啊!”
宴离月往他的颈窝处蹭了两下。
她还没有睡,尉迟伸出手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还伴随着一种檀木香窜入鼻端,来自与他手腕上檀木珠。
宴离月睁开眼,看着他手腕上一颗颗饱满的檀木珠,久久……
什么时候睡着的,宴离月并不知道。
只是睁开眼睛,听到诸多欢呼声。
“妖女红裳罪有应得,皇君干得好!”
“皇君!皇君!!!”
宴离月看到木架上的红衣女人,还是那头黑发,与那身红到令人心惊动魄的衣服相映成辉。
她的心脏位置,是一把泛着银芒的绝世宝剑,鲜血顺着剑锋蔓延。
那鲜血令红衣成暗红色,血滴落在地上,宛如冬日里的红梅绽放。
教人莫名悲伤。
待宴离月回过神来时,自己的脸颊上已是泪流满面。
眼泪好似怎么都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滑落而下。
又是这个梦……
“你的命,我收回了。”
像是隐忍着什么,又近乎冷血的嗓音在宴离月的耳边响起。
木架上的红衣女人笑了。
有晶莹闪落而下,溅落在剑身上,她笑的癫狂,近乎魔怔。
“哈哈哈哈……”
所有的议论声因为她的笑声而停止。
那白衣垂落而下的手,干净修长,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笑声,还是因为什么,忍不住握成拳头。
她在笑,可笑声当中,却有着滔天巨浪般的悲伤袭来,教宴离月的心脏骤然缩进,那种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几乎将她给淹没。
这种感觉,宛如情咒发作时带来的疼痛,如出一辙。
宴离月捂住自己的胸口。
不是梦吗?
为什么连梦都会感觉到疼?
“墨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甚至带着一丝尖锐,更带着她的绝望。
绯色长裙的女人上前,“为什么?因为你是妖,他是人,也因为他身上的血海深仇,所以你必须得死。”
那抹白衣紧握成拳的手,像是无力松开。
绯色长裙的女人又道:“妖果然不同,杀不死,那就用药火和雷火烧死她……”
铺天盖地的红色火焰,与紫色火焰交缠在一起。
“墨琉……”
火焰里的呐喊,带着支离破碎。
“墨琉!!!”
以及那绝望的哭喊声。
可是那抹白衣却是转身,渐行渐远。
绯色长裙的女人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向火焰当中的红衣女人。
只是,她没有看到,那在风中一闪而逝的晶莹。
缘是空。
终成空。
宴离月冲进了火焰当中,想帮她熄灭那些火焰,可是,没有用。
她的面前,是被火焰燃烧的红衣女人。
她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却深深的感受她身上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