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就打它!
众人吃过饭继续前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上遇到东北虎的原因,今天的猎狗集体安静许多,也谨慎的多,在山林中行走左右环顾,好似在担心周围可能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点谢一城几个山屯出身的人全看在眼里,却没有人多说什么。
在他们看来,猎狗可以围猎一切素食动物,甚至成群的狼、野猪,甚至连山里的棕熊黑熊都可以猎杀。
但是让它们去对付东北虎,这就好比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其他动物猎狗一群上还能解决问题,对东北虎就是十死无生。
说句不夸张的话,要是把长白山的狗全部拉到一头成年东北虎面前,只需要一声吼,一半估计都是吓尿跟腿软趴下的。
剩下的还是害怕呜呜叫唤,没有多少敢跟东北虎直视的。
现在带来的一帮猎狗能这样已经算在山里经历的多,属于不错了,还带着警醒。
路上黄豆停下一次,嗅着鼻子成功挖出来一头傻狍子。
后续好似是撞了运一样,傻狍子、花鹿接连出现,连续找到五头。
“真是奇了怪,之前进山就找着些小东西,数还少,今个这进山跟撞了运,一头接一头的来,一个个还全是大个头的,你说是不是夜里那山神爷吼了两嗓子,给运全吼来了?”
“你快拉倒吧,这就是咱们带的猎狗能耐,加上前面没碰上,现在到地方了,该咱们。”
“赶紧给东西带上往前走,说不准等会儿前面还有。”
众人来了劲头,将刚刚要打东北虎的事抛之脑后。
现在大个头东西一个接一个往脸上跑,啥老虎不老虎都是虚的,见都没见着更别提去打了,都是没影的事。
闷头往前走着,后续又找着两头,众人兴致更加高昂,精神头越发足起来。
等还要继续再往前,刚刚还在一直走在最前方的黄豆一众猎狗突然不走了,嘴巴呜呜低鸣。
“这是咋了?”
王明走上前好奇问着:“咋突然这样?是磕着啥了?”
“没磕着。”谢一城矮身揉了揉自家几只狗脑袋,眼神却跟着黄豆向远处瞄去。
在视野能看到的极限距离处,一只花毛长尾东西,正在雪地里啃食着什么。
“看啥呢?”
谢一国顺着谢一城目光向着远处望去,没有瞧见东西:“你眼神好我知道,可你看啥我也瞧不着。”
“你今个一早不是想找它吗?现在它来了。”
“啥?山神爷来了?哪呢?让我也瞧瞧!”
谢一国没好气道:“吵吵啥吵吵,安稳点,都没瞧见有啥可吵吵的!”
现场瞬间一静。
“三儿,你估摸有多远?”
“没法估摸。”谢一城摇头:“地上全是雪,树都是白的,估不出来,看远了眼都是花的。”
谢一国微微抿嘴,望着远处根本看不到的东北虎,脑海中思索,扭头对着谢一城问道:“三儿,之前你打过,你觉得能试试吗?”
“试试倒没啥,又丢不了东西,只是这过去没法保证还在那,这东西能提前知道咱们过去,除非它为了吃的不愿意动。”
谢一城说完自己都有些不信,东北虎再为了吃的,也不能遇到危险选择不动,除非是吃的很重要或者特别饿。
“那就试试!”谢一国果断决定下来,“试试能不能给围上,这么多人来一趟山里,高低要留点东西。
“打着这辈子都有地吹,打不着就跟之前那样,继续找冻死的山里货,绕一圈咱们回屯,不在这再耽搁,回部队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该走了。”
谢一国做了决断,谢一城也不好再劝,答应下来。
喊上谢家良跟黄学全,一起进山的部队人谢一城一个没动,让他们以及崔六跟小狗蛋原地等待,看守东西,谢一城三人带上一个谢一国四个人足够,打东北虎不是靠人数就能打到的。
除了黄学全没在部队待过,其他人都在部队经历一段时间,谢一城这枪法也是长白山顶尖,东北森林公安笔试拿第一的存在。
要是东北虎扑上来,四把枪连续射击,还有树林作为阻隔,可以有效保证安全。
至于之前王明他们部队来地想亲自动手打东北虎,谢一城果断选择不让参与。
打不着都是白扯,人多前进动静太大,惊扰东北虎影响成功率,这辈子吹牛,他们几个打了,让其余人跟别人说是他们打的,又没有人给他戳破。
众多猎狗谢一城也只是选出黄豆这头山屯领头猎狗一起跟着,其他原地等待跟随。
别到时候跟着一起去,事没帮上,腿软被东北虎咬死几头,那就丢大人。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了,死几头太亏。
养猎狗跟养家狗不一样,家狗不需要训练,在屯子里看家护院就行,猎狗平时不但吃的比家狗要好,还要经常训练,耗费的不论是精力成本还是物料成本都比寻常要高。
况且不是每一只狗都能成为猎狗,还要淘汰掉一些,这些就是山屯目前的家狗。
不说其他家猎狗养,谢一城自家养的这些个成本就不少。
也就是自家黄豆聪明,能放开在附近山林里捕猎,能补点家底,不然寻常这么养谁能养得起。
将一切都准备好,谢一国跟留守的人说了几句,转头看向谢一城:“走吧,别耽搁,你之前经过事,这次你来指挥。”
谢一城点头,环顾周围瞧着众人目光说着:“记住一点就行,不要着急,千万不要跟这东西贴脸,不然这东西到时候死不死我不知道,谁贴脸谁先死。”
谢家良跟黄学全深表赞同点头,两人是山里人,尤其是明白这一点,或者说打小在山里长大的人都知道。
在山林里,不要让任何对你可能造成危害的动物贴近脸面前,保持好安全距离,开枪直接打死目标物。
如果进山没有带枪,那最好在路上提高警惕,看好四周,随时准备爬上树或者高点、较深水域。
众人压低身影,让身子始终处于积雪之下。
谢一城曾经了解过关于东北虎,这东西是典型的可以一心二用的动物。
可以在进食时,一边吃饭一边环顾四周警惕,尤其是在其欠缺食物或者食物极其稀缺时,都会这样。
这种行为也出现在山里其他动物身上,家养的猫狗有些护食,也会有这种情况。
不过东北虎对于山林间的危险优先级是有自主分级存在,山林的熊、狼、其他东北虎是排在比较靠前位置,这些是真的会跟它抢食,并且可能对它产生危害。
所以在进食时会主动停下做好防护,随时准备反击,而一些肉食性动物,或者个头比较小的,则不在他关注中,并不被重视。
至于人,如果是大规模人群靠近,它也会提升危险等级甚至逃离,如果人数比较少,它也是防护为主。
而且现在在刮风,风向是直接吹谢一城众人脸上的迎面风,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起码不是他们这边向着东北虎方向吹, 逆风对他们有优势。
往前行进一阵,东北虎余光扫向谢一城方向,看着视野极远处一群站立“动物”休息着,并没有在意,这个距离足够安全,根本伤不到它,继续低头安稳吃着。
“到哪了?”
谢家良低头问着谢一城:“山神爷走没?”
“别吱声!”
“没事,这声音要是能听到。”
谢一城借着树干,伸出小半张脸,注视远处的东北虎,仍然还在进食,不过进食速度已经减缓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猎物冻的太结实,咬下来有些冻嘴冻牙,从而影响了进食速度。
不过这些对于东北虎的影响都不算太大,毕竟有生理优势,强大的咬合力以及优先进食脂肪内脏,毕竟脂肪油脂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相比较身上其他地方肉要软的多,也跟肉质太硬,容易磨损牙齿有关。
后续其他肉要么埋起来,要么主动带走找地方屯放,后续会极其聪明将其解冻一番,以便于进食。
这时谢一城也算看清东北虎口中正在吃的东西,个头巨大,即使躺着,也能大概看到模样,是一头马鹿。
腹部已经被剖开,因为被冻结实,没有见着周围有什么血迹,唯一存在的可能就在东北虎嘴边。
也不知道这东北虎怎么找着的,在山里冻僵的动物里,找着一头最大个的马鹿。
“现在到山神爷那边还有多远?”
谢一国蹲在雪窝中不敢露头,担心会将东北虎看见惊扰,影响后续。
“差不多大半里地吧。”
谢一城目测距离,趁着机会打量着周围,瞧见右前方大概不到半里地的地方,有一处比积雪还要再高出半米凸起的缓坡,下面应该是土堆凸出,足够趴下4个人。
至于其他地方,谢一城目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比这个地方更好的躲藏点。
几人全程看着谢一城,除了谢一国开口问了一嘴,全程没有说话,直到谢一城蹲下身几人才问话。
“三儿,怎么说?具体怎么个情况?”
谢一城组织语言思路一番开口:“那东西还在吃着东西,估计是天冷冻结实不好下口,咬半天才吃一口。
“吃的东西是大个子,这东西个头大,它吃不完,还要考虑怎么给藏起来今后吃。”
谢家良有些不理解:“大个子动不动就好几百斤一头,而且这东西身上皮毛相当厚,下大雪在山里到处溜达,怎么能冻死的?”
黄学全跟谢一国齐齐点头,这点他们也了解,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按照日常理解,马鹿这东西很难在自然条件下死亡。
毕竟皮毛厚代表着极其抗冻,储存脂肪也比较多,保暖有保证。
体型大,雌性马鹿就有300到400斤,雄性马鹿则是500到600斤重,这种体型体重,不论在哪个时期在长白山山林里都是素食主义老大,也很难被肉食性动物捕获。
结果现在就死在这被雪堆掩埋冻结实,非常少见。
“那谁知道,这都说不准。”
谢一城也没办法讲述这件事,毕竟什么事都有发生概率。
别说马鹿冻死在这有可能,说不准今后真饿急了它吃肉都说不准。
简单跟几人说了两句,谢一城没有多犹豫:“咱们别耽搁,直接去右边那处土堆点,有地方依着,能尽量减少被发现的概率,不过咱们估计也藏不住了,那边估计闻着。
“到那距离山神爷不到半里地,哪怕是被看见,那地方开枪打能更能打着,在这对家良跟学全有点难。 ”
谢家良跟黄学全听着眼皮快速眨动一番,没有接话,毕竟谢一城说的确实在理。
哪怕是谢家良在部队待过,将近一里地的距离,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肯定能打着。
“哥,皮子就不给你留好了。”
谢一城看向谢一国:“等会儿这么打,想要完整皮子不容易,咱们给山神爷留下来才是最紧要的。”
“不讲究皮子,又不往外卖,破洞皮子也能用。”
有了谢一国开口,谢一城走在队伍头,在雪地间行动,根据记忆向着计划好的土堆行进。
等到了地方,谢一城抽空又看了眼东北虎,发现对方一双大眼珠正看向他这边,然后露出一抹好似嘲笑般的动作,紧接着又打了个喷嚏,低声吼了一声,随后动作突然大起来,用力撕咬着马鹿,想要将马鹿撕碎。
看到这带着动静,谢一城鼻翼轻轻扇动,白雾吐出。
“咋了?”
“山神爷闻见咱们了,刚刚看着我笑,现在在玩命地咬肉。”
谢一城将枪械拿出来,蹲在土坡雪堆上:“这东西要跑了,不能拖。”
谢一城有些庆幸刚刚没有带多人来,只有他们几个,虽然让东北虎有警醒,但是没有太过,还不足以直接丢下食物就跑。
“公的母的能看见吗?”
“母的,这声吼一听就是母的,公的没有这么软。”
“母的还打?”
谢一城拿着沉静:“打公不打母,除非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