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那么怕冷,就不该上场比赛。”
见状,霍靳礼还算有绅士风度的将两用的沙发抱枕拆成毛毯,温柔往她身上拢,音色低撩漫过耳廓,拨乱心弦勾缠。
神情又是寻常淡漠的,深沉得完全琢磨不透。
叶锦歌小可怜的揉揉鼻子,不太爽。
霍相宜组的局,她不好拒绝,但今天来这一趟,她最初确实只想当个看客,一是霍靳礼晾她两天,没心情玩。
二是不想太出风头。
霍相宜邀请的人不多,跟她平常算不上关系有多好,但起码是她知根知底的,架不住她邀请的那些人当中,有人为了凑热闹又邀请了别人。
闹到最后兜兜转转来了一大群,众目睽睽下,太过招眼对她并不好。
都怪沈妄非要在这种时刻,上赶着找她茬。
他还欠她一顿虐!
叶锦歌倏地扭动着妙曼腰肢转过身子,指骨纤细的柔荑抓住男人一边袖口,眼眸湿漉漉,水汪汪的看他,“我上局赢了沈少,他好像不太服气,我怕他待会儿会找我麻烦,我应付不来,三爷,要不下一场你带带我?”
霍靳礼和她对视一秒,如远山浩渺深邃的视线落至叶锦歌那双手。
柔嫩白腻,一寸寸完美得犹如世上最顶尖的艺术品。
事实上,这女人从头到脚乃至一根头发丝皆是如此,精致且养眼,示起弱,娇娇怜怜,百般惹人怜爱。
霍靳礼不语。
他记忆没出现偏差,往前推十分钟,她冲沈妄放过狠话。
叶锦歌看不懂他满脸的高深莫测,只觉得这个借口不够精妙。
无论多么厉害的人,总有不擅长的领域或软肋,万一霍靳礼恰好并不精通赛车,不能强求。
鼻尖后知后觉嗅到空气中隐隐浮动的酒香气息,叶锦歌眼神锁定住男人轻耸着的性感喉结,线条流畅的下颚骨,呼吸起伏间欲得不行。
“霍靳礼……”
像被下了蛊,叶锦歌情不自禁的往前凑了凑,指尖贴着男人结实坚硬的胸膛上移,往他领口处轻滑,私语呢喃:“你是不是背着人偷偷喝酒了?”
她音色本就偏娇,这会儿刻意放轻,软媚得不像话。
比她言行动作更为大胆露骨的,女人那张纯欲感满分的脸上,仿佛明明白白的镌刻上五个大字。
——我馋你身子。
霍靳礼凝眸,静静审视她。
须臾,薄唇扯动,露出个稍显无可奈何的哂笑。
即便真如叶锦歌所说,从三年前就开始仰慕他,对他也太信任了些。
一次又一次明目张胆的引诱,换个稍微没底线的男人,早将她里里外外,嚼得骨头渣子不剩。
“三爷,有没有偷喝?告诉我嘛。”
得不到回应,叶锦歌失去不少耐心,毛绒大衣的遮挡下,她以脚踝轻轻勾住男人小腿,掌心攀附他肩膀,胸前被撑得挺翘的弧度若即若离,上等丝绸般的墨发铺了大半在霍靳礼身上。
画面旖旎香艳。
哪怕隔着衣料,这种程度的厮磨,依旧惹人心痒。
霍靳礼额角淡青色的筋骨似难耐的蹦跶几下,扯开女人身体,按回沙发上,“我用得着背着人偷偷喝酒?”
叶锦歌手还不老实的勾他领带,闻言深深看他一眼。
霍靳礼没领会她意思。
喝酒是不需要偷偷喝,恰恰这样才显得她坐在这儿,能闻到从他唇间溢出的淡淡酒香非常古怪。
以他的身份,商业应酬这种场合上,没人敢不怕死的灌他酒,他从不会喝太多,仅限于卖面子的浅酌。
要是隔得时间久,这点儿酒香味儿早散个干净。
不出意外,抵达赛车场前,他应当正身处某场饭局。
那么着急的赶过来,这会儿和霍靳礼幽会的,除了她又没有第二人,叶锦歌勾勾红唇,水眸潋滟春光,“我记得前两天晚上,某人想喊人抬棺材过来送我走,三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说着。
叶锦歌扯他领带的手终于舍得松开,两只手伸向半空合掌,发出“啪——”的清脆且响亮一记。
与打脸声相似度高达百分百。
拆他台,无非是叶锦歌好奇他思想究竟是在哪一刻发生的转变,她也好朝着那个方向继续努力。
可惜某个没有心的男人,从不会按套路出牌。
霍靳礼眯了下眼睛,声线凉薄:“叶小姐现在有这个需求,也可以。”
叶锦歌:“……”
挺好。
送到嘴边不吃,明示暗示不理,就非要吊着她?
“我开玩笑的,三爷,你这人怎么一点不禁逗?”
叶锦歌长睫耷落,遮住眼底不满,手臂一伸,委委屈屈的又想凑过去将他深缠。
手机先传来震动。
【二哥,锦歌不在洗手间,她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
霍靳礼打开瞥了眼,熄灭屏幕,“一通电话的时间过了。”
他没回避,叶锦歌自然看清楚了短信上的内容,确实出来的挺久,她收敛动作,忽的涌出些好奇,“能不能八卦下,你跟霍相宜的兄妹关系?”
霍靳礼盯着女人晶亮的瞳孔,澄澈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他嗓音低了低:“想了解多少?”
叶锦歌思索着,“就稍微说一下?”
霍靳礼的身份在霍家,挺微妙的。
可跟霍相宜,好像没半点隔阂。
霍靳礼敛目。
这其实算不得秘密。
霍城私生活上没分寸,待身边的人关心也不够,唯独对霍相宜这个小女儿,是当真没得挑。
大概也是霍城过度的溺爱,从小被保护太好,养成了霍相宜除娇纵外,还多了份旁人没有的天真烂漫。
五年前霍靳礼刚回霍家,霍相宜是第一个对他展露善意的。
其次是霍时川。
霍时川是霍相宜亲哥,年龄上大霍靳礼三岁,自幼钟情于医学研究,对接管霍氏集团避之不及,霍靳礼的到来对他来说,反倒令他松了口气。
加上有层血缘关系,时间久了,当然会亲近许多。
叶锦歌陷入沉思。
一般人谈恋爱,是不是会比较在乎亲人的看法?
霍靳礼扫向女人肤若凝脂的脸,难得的安静,但一看就是,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乱七八糟的歪主意。
霍靳礼眼睫淡淡一撩,“问这个是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