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嗤之以鼻,代练用得着他亲自找?
不过。
华国电竞圈有位从未露面,却赫赫有名的电竞天才——mr.J,人称J皇,哪怕本人消声已久,仍身处话题热榜。
某些画面在脑海中掠过,沈妄视线落回叶锦歌纤细灵活的十指上,如果给这双手戴上副黑手套——
一局结束,成功逆风翻盘。
叶锦歌摘下耳麦,侧眸随意一瞥,便见沈妄异常专注的紧紧盯着她的手,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看得她不止下意识排斥,甚至有点儿发毛。
“有病?”
叶锦歌满心暴躁,险些没忍住一记大逼兜扇哭他。
“不是,”沈妄目光躲闪一秒,意外的非但没回嘴,跟一拖鞋飞过去卡住嗓子似的,语气别别扭扭∶“我就是之前没看出,你打游戏的技术竟然挺厉害……要不,你再替我多打几局?”
“想屁吃。”
多打几局今晚还回不回?
叶锦歌无情回绝,起身走到一旁久等的霍靳礼身边,没来得及张口,男人掌心揉着她后脑勺,眉骨微扬。
“喜欢玩游戏?”
霍靳礼不懂这种娱乐。
他是看她玩得挺开心,也很认真。
叶锦歌唯恐他下一句是帮她买游戏设备一类,猫儿般慵懒低哼,“算不上喜欢,打发时间,而且两年多没再碰过了,你别又给我买东西。”
霍靳礼这回应当是听进去了,慢条斯理的淡淡“嗯”了声。
后方,新开了局游戏的沈妄,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敲了一串乱码不慎发出,引起公屏一片问号。
沈妄无心解释,耳边剧烈回荡一句话∶
真的!是真的!
时间不早,霍靳礼与叶锦歌不欲留在沈家过夜,婉拒沈父沈母的热络邀请,从沈家别墅离开,直至车子开出段路,叶锦歌水眸依旧浮动着盈盈笑意。
俨然心情不错。
“那么高兴?嗯?”似受她感染,霍靳礼性感薄唇轻勾,浅色瞳孔隐没于车厢内的星空顶灯下,宛若博物馆内珍藏的流沙画,动人心魄。
叶锦歌毫不犹豫倾身凑过去,趁机在男人嘴角“啵”了口。
高兴是肯定的。
毕竟沈家的氛围非常好,沈父沈母都是很好的人,除沈妄像极脑子缺根弦的,但不影响她整体观感。
叶锦歌想了想,郑重补充∶“宝贝,霍城不疼你没关系,是他利欲熏心没眼光,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
霍靳礼胸腔震颤着,低笑出声。
他这人天生性情凉薄,从没在乎过这些问题。
她倒比他考虑得还多。
霍靳礼撩了撩眼皮,模样蛊惑极了,“别人无所谓,不是有叶神罩着我?”
“叶神肯定疼你~”
叶锦歌毫不吝啬表达对他的偏宠,柔若入骨的音调,不时蹭过手肘处的软绵,都仿佛某种无言邀请。
霍靳礼喉拢口生涩发痒,眼底晦暗,掌间掐着女人纤腰叮嘱∶“座椅下面有小毛毯,先睡一觉,到家叫你。”
真正回到家,未必再有机会能让她好好休息。
秒懂男人的深意,叶锦歌心跳一窒,红着耳廓拿起毛毯替自己盖好。
还禁欲系呢,骗鬼。
奔波一个下午,小骗子估计是真困了,细弱的呼吸回荡车厢。
霍靳礼借余光打量她恬静睡颜,眸光愈发深邃。
沈斯行失踪一事,他阻止警告她,是不希望她冒不必要的风险,他确实把她看得太重要了些,所以承受不了她出事,哪怕仅仅是一种可能性。
至于沈斯行失踪这些年的痕迹,他会另外安排人进行调查。
有人纵情欢歌,酣畅淋漓;
有人发疯整晚。
当晚沈家别墅,寂寞如雪的沈大少连发数十条包含感叹号以及“土拨鼠尖叫”表情包的朋友圈,强势霸屏。
惹得第二天上午,几百条来自好友的私发消息,不是关心他的精神状况,就是问候他的精神状况的。
沈妄只想竖中指,这些人懂什么?
不对不对!
他点开霍相宜的对话框,自行忽略那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敲下一行字∶【小相宜,叶锦歌是我堂姐。】
霍相宜根本不信,利落发去一个鄙夷的表情包。
【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吗?】
【你这话简直比我和锦歌领证,可信度更低。】
沈妄抓狂道∶【骗你哥哥不信沈!】
霍相宜呵呵。
下一秒,毫不客气卖了沈妄,截图发给了叶锦歌∶【锦歌,有个神经病跟你乱攀亲戚关系。qAq】
【制裁他!】
约莫十分钟,新消息进来。
【沈妄没说错,他确实算是我的堂弟。亲的。】
【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霍相宜∶???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她自己!
澜庭庄园。
终于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叶锦歌揉揉发酸的手腕,又收到虞秋池的微信∶【恐怕这周不能见面了,锦歌,A市的绣纺出了点问题,老师得过去趟。】
出了问题?
叶锦歌拧眉∶【严重吗?】
虞秋池∶【几批丝线的问题。】
绣纺成立那么多年,虞秋池见过的大场面太多,可她毕竟是当家做主的,有事还得她亲自跑。
虽然遗憾,总不能勉强。
虞秋池不放心叮嘱∶【面见不成,刺绣的事不能落下,别浪费天赋。】
早在几年前,叶锦歌就已对外展出售卖过她自己的刺绣作品,由于年龄不大,在当时激起不小水花。
不是中途停了几年,即使做不到虞秋池这种程度,带着作品走向世界,她也早成为代表人物之一。
叶锦歌深知虞秋池对她的期望,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需要她这双手……再辛苦点儿。
蓦地。
楼梯口传来动静,见她注意力一直盯着她自己的手,贪睡到这个点的霍靳礼,狭长凤眸轻眯,松散着的睡衣领口处,裸露出的喉结耸动几下。
叶锦歌一猜就知道他是在脑补不正经的画面,忍住眼馋合上手机,“某些人,表面装得清心寡欲,每次都要我主动撩,背地里恨不得随时撕了我。”
这两句总结,完完全全为霍靳礼,量身定制。
男人显然很有自知之明,眉梢挑了挑不曾反驳叶锦歌话里的阴阳怪气,只在走到她身边后,指腹没重量的她脸上掐了把,“知道还不学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