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清婉狠狠咬破了唇,萧刹身上的燥热便顿时褪却了不少。
问完后,一双星眸灼灼地直视着她。
赵清婉听到他带着试探的问询,及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不由得抬手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小腹。
凤仪殿,她不是想回,而是必须得回。
退一万步,她可以说服自己接受在冷宫了度残生,但万万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在冷宫苟且一生。
这对孩子不公平。
也太残忍了!
但现在若贸然承认,自己是真心想回凤仪殿。
赵清婉怕萧刹并不相信她,或是鄙视她,反而适得其反。
而且,更让她不得不顾忌的是,一旦她出了冷宫,有孕的事必然得公开。
到时后宫那些嫔妃定然个个都对她虎视眈眈。
她实在没有把握,能让这孩子安然地在她肚子里待到自然降生。
在脑子里快速地权衡了一番后。
赵清婉微微扬起唇角。
浅笑着回道:“我能否回凤仪殿,或是什么时候回凤仪殿,并非是我的意志能决定的。”
“而是由你这个九五之尊的心意来决定的,不是吗?所以,我的答案如何,并不重要。”
“呵,说来说去,你并非真心想回凤仪殿,那朕也不勉强你了!你便就继续待在这冷宫里吧!看谁最后,会改变心意?”
“小穆子,摆驾宣室殿!”
“诺。”
听到赵清婉不温不火,不明不朗的回答,萧刹的一双眸子,明显掠过一抹失望之色。
冷冷地朝她丢下一番话后,便与小穆子疾步离开了冷宫。
二人一离开,刚在外面听到他们谈话的淳太妃与云袖赶忙进了房。
云袖面露惋惜地感叹道:“娘娘,刚才那么好能出冷宫的机会,咱们可是白白错过了!”
“你哪里见这是个好机会了?”
“我刚才若是贸然接受了这个机会,恐怕咱们不光不能如愿出冷宫,反而以后在冷宫的日子,还会更难过。”
“啊?会吗?为什么会这样呢?奴婢不明白。”
“你若明白,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便是你来坐了!”
赵清婉笑着调侃一脸疑惑的云袖道。
“奴婢可不想坐那位置!那位置那么高,奴婢这么不聪明的人要是坐上去,肯定会摔得很惨,这点自知之明,奴婢还是有的。”
“云袖丫头,你虽然不够聪明。”
“不过能有如此见的,在这深宫里,也算得上是聪慧之人了,不愧是跟在皇后身边的!哈哈哈……”
“嘻嘻,谢谢淳太妃夸赞!”
“奴婢跟了娘娘一年多,多少总要长进一点的不是?否则,哪配继续跟在娘娘身边啊?”
“好了,既然你能这么想,那也别惋惜什么了。安心地继续睡觉,安心地继续和我与淳太妃待在这冷宫里。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诺,奴婢遵命!奴婢马上睡觉!”
“哈哈哈,这丫头……”
淳太妃见云袖如此听话,马出麻溜地脱了外衫爬上炕,忍不住开怀地笑了几声。
赵清婉也是一脸愉悦的笑意。
今夜这个小插曲对萧刹来说,让他心情更为不快。
对赵清婉的感情也变得更为复杂。
但对冷宫三人来说,却是更加坚定了下一步怎么走,不再患得患失,左右权衡。
所以,反而觉得心里莫名变得轻松了许多。
彼时。
兰妃因自小身娇肉贵,意志力要远比萧刹薄弱很多。
萧刹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她一个人在漪兰殿的寝殿里仍然燥热得浑身难受。
踉跄着步子跌到榻上后,便开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觉得这些衣服全都是让她感到越来越燥热的束缚。
只想一件不剩地全脱掉。
然后边扯衣服,边冲外面大喊了两声:“胡德海,胡德海!”
胡德海在殿外看见皇上匆匆走了,知道今夜为主子精心筹办的生辰宴也便功亏一篑了。
主子没叫他,他只好能避一刻是一刻,没有主动跑进寝殿里找骂。
但这会儿,自然是避不过了。
他低着头小跑进来,忐忑地回道:“娘娘,奴才在!”
“你这个狗奴才,你这是在参汤里下了多少药,本宫真的快受不了!你马上把解药拿来,马上!啊……”
“回娘娘,这药……没解药的。”
“什么,本宫不管!啊……本宫真的要难受死了!”
“你马上去给本宫找解药来,找不到解药,你就便别回我漪兰殿!滚,给我快滚!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奴才!”
“啊……好热啊,好难受……啊……皇上……”
兰妃面颊无比潮红,一边气急败坏地喝斥着胡德海。
一边不停扯着自己的衣服。
胡德海还是第一次见兰妃吃这个药,斗胆抬头瞟了瞟如此香艳的她,顿时不由瞟得全身血脉偾张。
真想像个恶狗扑食一样,马上扑到榻上去。
不过,他没这个胆,也没这个功能。
只能心有不甘地作罢,卑微地躬身退了出去给兰妃找所谓的解药。
可,哪有解药?
他跟人偷偷要那药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兰妃服下后还需要解药!
这不是存心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吗?
胡德海走出漪兰殿后,看了看御花园的夜色,低头苦恼地挠了挠脑袋。
随即,一个邪魅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迸了出来。
他警惕地朝四周打量了下,然后匆匆步入了夜色中。
不到两刻钟。
一个穿着普通太监衣服的年轻雄壮男人,特意把头勾得低低的,跟着胡德海一起进了漪兰殿。
守夜的下人,都在靠着门板或墙壁一脸迷糊地打瞌睡中。
所以二人进殿时,并未留意。
“快进去!咱家就在这门口替你守着,别弄太久,也别搞得动静太大了!”
“知道,胡公公放心。”
胡德海小心地守在寝殿门口。
让男人独自走了进去,将门轻掩。
男人一进去,马上听从胡德海在来时路上教他的,先把寝殿里的蜡烛全都利落地吹灭了。
兰妃此时紧闭双眼,衣衫不整地在榻上难受得滚来滚去。
男人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又忐忑又垂涎地缓缓走近打量了下榻上的女人。
当真是绝色!
不愧是皇帝的女人!
胡德海跟他说得没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此艳福白白错过了不享,怎配为男人?
还不如像他一样,做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