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莲,你回来了!”
“娘娘,淳太妃,你们知不知道,我刚才去给一位小主治什么急病?”
霍莲莲一回来,就向赵清婉和淳太妃兴致勃勃地卖起关子道。
“什么急病啊?”
“嘻嘻,春——病——”
“啊?”
赵清婉坐在炕上,面露羞赧地惊诧了一声。
淳太妃默默微笑着,并不觉得稀奇。
随后,霍莲莲把刚才的事,绘声绘色地讲给了二人听,二人听得有滋有味。
不过,听完后,面色却都有些凝重。
淳太妃出声感叹道:“这女人一进了后宫,想独善其身,难啊!总有心思险恶的人会盯上你,除非,你毫无价值。”
“淳太妃,莲莲感兴趣的倒是,皇上明知慧才人被人下了那药,却竟然能坐怀不乱。”
“自己不趁机去关怀关怀下那慧才人,反倒让我偷偷把她的药效给去了!”
“我觉得皇上这人啊,又有脑子,又够君子,而且出手又大方,嘻嘻,还挺对我口味的!”
霍莲莲毫不掩饰地夸赞萧刹道。
反正。
她一个女人,刚才看到慧才人那样,都感到面红心跳,春心荡漾的。
如此美色在榻,而且本就是他的女人,萧刹却不来欣赏。
这得多有把持力?
她是真的挺欣赏能不轻易为美色所动的男人。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萧刹请她到皇宫来做赵清婉的女医,可是花了一大箱金银珠宝,手笔是真的大方。
简直堪称是她霍莲莲的财神爷!
试问世间芸芸凡夫俗子,谁不喜欢财神爷?
反正,她霍莲莲喜欢。
钱财对她来说,越多越好,因为,她需要花钱的地方可太多了!
淳太妃见霍莲莲对萧刹如此夸赞,不由打趣她道:“莲莲丫头,你莫不是对皇上动心了吧?”
“怎么可能?淳太妃您可别瞎说!”
“皇上是娘娘的夫君,我怎么可能对他动心?我只是觉得,他这人若做朋友,还是不错的!”
我的夫君?
听到霍莲莲这爽朗的随口之言,赵清婉眸光变得复杂而深沉。
她虽奉旨嫁给了萧刹,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可在她心里,至今都从未特意有过,他是她夫君的这种概念。
然而,他确确实实便是她赵清婉名副其实的夫君了。
他们拜过堂,喝过合卺酒。
她的红盖头,是他亲自揭开的。
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的喜榻,是与他共眠的。
她的初吻与初夜,也都是给了他。
唯独少女时的第一次动心,也是唯一一次动心,不属于他。
也永远不会属于他……
见赵清婉不怎么出声,霍莲莲在意地问道:“娘娘,您是不是不高兴?”
“呵呵,没有,我就是感到有些困了。夜也深了,咱们都快睡吧,明日,你还得为云袖治疗呢。”
“嗯,我也的确有些困了,那咱们熄灯睡觉吧!”
霍莲莲心无城府,熄灯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赵清婉却是心事重重。
在寂静的夜里,萧刹对她的种种,还有子勋温润如玉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交替浮现。
搅得她心绪杂乱,甚是难眠。
这厢。
难眠的还有漪兰殿里的兰妃。
她在寝殿等了许久,还不见胡德海过来汇报情况,不由又急又恼。
半夜喊锦绣去找胡德海过来。
锦绣马上去他厢房里找了一下,发现没人,又向其他下人打听了下,都说没看到他。
只得如实向兰妃汇报,说找不到胡德海。
“这个死胡德海,莫不是又上哪儿赌钱去了?”
兰妃踱着步子,拧着一双柳眉,自言自语道。
胡德海爱赌钱的事,她早已有所耳闻。
不过,她只要他尽心帮她办事便行了,对这事,并未喝斥过他。
相反,还乐于其见。
因为胡德海爱赌钱,所以贪财。
他有这个弱点,正好让她更容易掌控他。
见找不到胡德海,她又急于想知道慧才人那边的情况。
随即只好吩咐锦绣道:“你去西偏殿打听一下,看看慧才人睡了没有?她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啊?娘娘,都这么晚了,慧才人肯定睡了吧?”
“让你打听便去打听,怎么这么啰嗦?”
“诺,那奴婢这就去。”
锦绣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西偏殿。
敲了好几下门,映雪才打着哈欠,隔着门不满地问道:“谁啊?怎么这么晚敲门?”
“是我,锦绣。你是映雪吧,你们家慧才人睡了吗?”
“都这么晚了,我家小主自然早睡了!”
“哦,那她睡着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自然也早睡着了!”
“哦,那好吧,那我走了。”
锦绣见映雪语气很不好。
肯定不会放她进去一探究竟,只好识趣地走了。
映雪对她隔空翻了个白眼。
骂了句:“神经病!这么晚过来敲门就为了问这个?”
锦绣没在西偏殿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回去自是挨了兰妃几句骂。
不过,实在夜深了,胡德海又不见踪影。
兰妃也不便如此唐突的,亲自冲到慧才人房间去看看。
骂了几句锦绣后,只好先就寝。
想着等天亮了,再跟胡德海这个办事没谱的狗奴才算账!
天亮后。
御花园的莲花池旁,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叫:“啊?池子里有个死人!”
很快,便有不少宫人与侍卫围到了莲花池旁,将溺亡在池子里的人捞了上来。
“啊,这不是兰妃身边的大太监胡德海吗?”
“是啊,他这是死了多久了,怎么死在这里了?”
“肯定是昨晚喝多了不看路,不小心掉进池子里的吧!”
“嗯,八成是……”
宫人们对着已经有些浮肿的尸体议论纷纷。
内府务高总管过来后,马上将他们全部遣散了,然后吩咐宫人,拿张破席子裹着尸体。
马上运出去烧了。
在兰妃面前卑躬屈膝,在别的宫人面前不可一世的胡德海,在皇宫里就这么草草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兰妃闻此噩耗,震惊中带着几分难过。
对胡德海这个狗奴才,她是真的有几分不舍。
毕竟,再也没有哪个奴才愿意主动挨她的打,打完后,还能对她嬉皮笑脸,主动端茶递水。
高总管奉旨向后宫上下定论说,胡德海是昨晚不小心失足溺水而亡。
但兰妃越想,越有些不信,后宫其他嫔妃,心里自然也是不信。
可没人有证据,胡德海是被他杀。
胡德海在临死前,也不知是谁想杀他。
除了萧刹与小穆子,及一个负责昨晚暗杀胡德海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