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子勋,你怎么脸这么苍白啊?你病了吗?”
宴子勋打开门后,霍莲莲见他病怏怏的,忙关切地说道。
“没事,霍姑娘,我就是前几日不小心着了点风寒。”
“来,我先给你把把脉瞧瞧吧!”
“不用了,谢谢霍姑娘,我真没事,再休息两日就能好了。”
“哎呀,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有什么扭捏的,我是个女人,但也是个大夫!来,你躺下来吧,我给你好好把把脉!”
“哎,霍姑娘,真不用……”
“听我这个大夫的,快躺好!”
见宴子勋还病着,却似乎还顾忌男女授受不亲这套。
霍莲莲拉着他在床上躺了下来,利落而认真地给他把起了脉。
“你脾虚得很,是不是来京城一直没怎么吃好?把身子的底子都搞差了?”
“呵呵,没有,我饮食一直挺正常的。”
“怎么可能?我可是皇后的御用女医,一般人身子有什么问题,哪能骗得了我?”
听到霍莲莲说起了赵清婉。
宴子勋马上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不适,也顾不得刚才的那丝窘迫了。
关切地向霍莲莲问道:“婉儿她最近在宫里还好吧?我上次写的那封信,她应该看了吧?她有没有让霍姑娘你捎封回信给我?”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如此惦记着娘娘?”
“我为她才来的京城,怎能不惦记着她?她最近可好?”
“放心吧,娘娘她让我给你捎了话,说她……最近挺好的。”
霍莲莲自然也知道萧刹最近很宠爱沈贵人,而对赵清婉有所疏远。
所以回答时不由踌躇了一下。
宴子勋顿时觉得她肯定在撒谎。
“霍姑娘,你没骗我?皇上后宫那么多嫔妃,婉儿她这个皇后,真的好当吗?我每次只要想起这个,就真的很为她担心。”
“好不好当,娘娘不都得当吗?又不是她不想当,她就可以不当的!”
“听霍姑娘你这么说,婉儿她其实过得并不好,是不是?你上次说她过得好,只是安慰我,欺骗我的,对不对?”
“我哪有安慰你,欺骗你啊?我上次来的时候,娘娘确实过得挺好啊,只是君恩难测,如今又……”
“如今又不好了?”
“嗯!”
霍莲莲很为赵清婉抱不平,也很心疼她,撅着嘴,点了点头。
听到赵清婉过得不好,宴子勋眉头紧锁,一脸愁状。
他太想太想跟她见一面了!
太想太想亲眼看看她如今过得怎样?
“霍姑娘,我能否见婉儿一面?”
“啊?你说什么?你现在这样,怎么方便见娘娘啊?何况娘娘如今都怀孕六个多月了,身子也不便,怎么见你啊?”
听到宴子勋的话,霍莲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这个念头,也未免太疯狂了。
这不是拿命在赌吗?
“你可是宫中的御医,你能自由出入皇宫,难道安排我跟婉儿见一面,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霍姑娘,就当我宴子勋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定当用天大的回礼来还你,你便帮我安排见婉儿一面吧!就当我求求你了!”
“我是能自由出入皇宫,可你是一个大活人,我又不能将你变小装在我的口袋里混进宫里。”
“你这个请求,恕莲莲真的没有办法答应你!”
“而且,我要是答应你,那也是在害你,也会连累娘娘的,你还是死了这个念头吧。”
“还是安心地等着明年的春闱,争取进入殿试。说不定那时,你便可以在皇宫里光明正大地见到娘娘了!”
见霍莲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宴子勋眸光黯淡,脸色显得更差。
随后缓缓转过头去,伸手将放在床内侧的那件,赵清婉送的墨蓝色袍子环抱于胸前。
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可是,春闱还有三个月之久,真的太煎熬了……我没有一日不想早点见到婉儿,想听她亲口告诉我,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自从收到赵清婉送给他的这件袍子,天再冷,宴子勋也一直不舍得穿。
怕把它给穿脏穿坏了。
而是一直十分宝贝的,叠得整整齐齐的压在被子下面。
睡觉时才把它拿出来,捂在自己的胸口,深情地抱着入睡。
这几日他身子不适,心情也低落,身边又没朋友。
对赵清婉的思念更如洪水般,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
整日整夜,无论清醒还是迷糊,还是在睡梦中,脑子里想的都是她。
都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画面。
见宴子勋不但身子病了,心也病了。
心患起了严重的相思病!
霍莲莲心里很不是滋味。
既心疼这个长情的男人,也羡慕赵清婉,这辈子能被一个男人如此地记挂着。
病倒了,还满心挂念的都是她过得好不好?
随后善解人意地安慰他道:“三个月很快过的,你看,你来京城不一晃也满了三个月吗?”
“你近日这么想念娘娘,是因为你身体不适,免不了多忧思了一些。等下我去药铺给你抓些药回来,你喝两三日便能好了。”
“对了,你早上怕是还没吃饭吧,看你这屋里也没什么吃的,我再顺便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你先安心休息会儿,我很快便回来!”
“哎,霍姑娘——”
霍莲莲说完,不待宴子勋多说什么,马上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去到街上的药铺给他抓了好几副帮他治疗风寒及调理脾虚的药材,然后又买了不少食材和一大袋炭火。
回来后,她先帮宴子勋在屋里烧了个炭盆取暖。
然后又给他熬粥,熬药,熬好后,一一喂他喝了下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一晃便到午后了。
霍莲莲对宴子勋还是有些不放心,而且他喝下药,人一时显得更没精神,只想昏昏入睡。
“今日要不要回皇宫呢?”
看着虚弱地躺在床上,像是已经睡着的宴子勋,再看看外面渐渐要暗的天色。
霍莲莲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一晚上不在,赵清婉和安宁应该没多大问题,赵清婉离生产期还早,而且宫里也有那么多御医在。
“要不,便不回吧,今夜便守着他!”
霍莲莲弯起唇角,认真打量了下睡颜也如此温文尔雅,此刻看起来沉静而安详的宴子勋。
脸上掠过一抹少女的羞涩,在心里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