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醒小子！”
神王看爱德华的意识还是有些迷糊，在爱德华眼前打了个响指说道。
这个响指也是一个小神术，像是圣光教会的小祝福术那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爱德华就感觉被浇了一盆冷水，意识忽然清醒过来。
“我刚才怎么了？”
年轻炼金术士问道。
“你刚才中了魅惑的法术，要不是你有上神的祝福，早就陷入疯狂不能自拔了……”
神王说道。
“这怎么可能！上神的祝福都不能免疫的精神攻击吗？”
爱德华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怎么了？
所有法术免疫都有一个限度，只要施术者比祝福者的实力强，你就无法免疫精神攻击。
不过对面施展的魅惑是隔着封印传出来的，能跟上神的祝福打个平手，说明对面的实力不在九阶一下了！
看来这个封印时不能轻易解开了……”
神王这样说道。
爱德华听到神王的这句话就是大喜，他就怕眼前这个老不死的孤注一掷要解开封印。
到时候自己是宁死不屈还是委曲求全，自己也不知道。
一个人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选择。
在这一刻，他也明白了前世那些转世修仙的神仙人物，例如前世传说里的八仙，宁可面临修仙过程中的千难万险，也不愿意躺平然后死后归位的原因了。
因为你根本不敢确定时候归位的时候，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更何况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位前辈的转世。
重生的生命只有一回，他可不敢赌自己死后灵魂能回到哪里去。
这时候，他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问道：
“那八阶和九阶到底有什么差别？”
爱德华知道这位神王曾经是八阶巅峰的存在，肯定摸到过九阶的门槛，才有此疑问。
“实力不高，关心的事情却不小……
跟那个家伙年轻时可真像，等等，我们下去再说。”
神王催动神力，提着爱德华回到了刚才大楼入口的位置，抬头看着上方的巨大封印说道：
“当年五阶之上的实力划分，还是你的前世那家伙提出来的。
因为我们所遇到的自然之灵最高也就是七阶。
当时我们甚至认为，这个世界的实力天花板就是七阶。
八阶和九阶的猜想全都是他提出来的。
凝聚众生信仰，分封神系，然后屹立于众神之巅成为神王，就是当初他指点我们提出的晋升道路。
但是在帝国的末期他忽然否定了自己的假设，转头研究一些我们这些资深大巫师也搞不明白的问题。
甚至还说，自己指出的观点都是错误的，这样的永生是虚妄的。
他会找到一条更加正确的生命升华之路云云。
当时我们生命学派已经沿着他指点的方向深入研究，也一发而不可收拾。
当时的谋反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也是我们最后跟他分道扬镳的重要原因之一……”
老神王追忆着说道。
“把永生建立在众生的信仰上本就是不牢固的，这一点你们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爱德华问道。
“呵呵，这些我们当然知道。
但是当时帝国考察出的人类历史已经超过了万年。
当时我们也相信，人神共存的社会才是最稳定的，也会延续万年的时光。
再说能活万年也是侥幸，谁会在乎万年之后是什么情况？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而已……”
这位神王继续唏嘘着说道。
然后他一拍大腿说道：
“唉，跑题了，人老了就是爱追忆过往，短生种晋级后的悲哀啊……
我们接着说九阶和八阶的区别。
当时我成为神王的时候，最想突破的就是九阶。
因为那时候我隐约感觉到，只有成为九阶的存在，才算是真正迈入了永生。
但是，八阶巅峰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的实力就无法增长了。
而且，我感觉到要想迈向更高层次的存在，就要抛弃肉身的束缚，变成只靠意识存活的生命。
我当时对那个想法十分的恐惧。
我们生命学派认为，只有灵魂和肉体达到平衡才是完美的生命。
只靠意识存在，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所以打死我我也不愿意迈出那一步。
但是，我还是做出过一些研究和努力的。
地下城那颗人造太阳，就是我寄存神力和意识的实验载体。
要不是我做的够隐秘，决不让任何人知道那个试验场，我也就失去了复活机会，灵魂早早的沉入冥海了……”
这位神王继续说道。
爱德华在旁边听古代八卦倒是津津有味，他接口问道：
“那个地下城是你修建的吗？
里面曾经居住的人都去哪里了？”
“那个地下城是我用你前辈发明的快速筑城办法，发动虔诚信徒修建的。
为了完成那个光球的实验体，在城市修建完成之后，那些人就遵从我的指示自我献祭了……”
爱德华听到这里就是一阵恶寒，看来眼前这个神王也不是什么善类，几万人的性命说献祭就献祭了，比邪神也差不到哪里去。
“听你的意思，所谓八阶和九阶的差距非常巨大，以至于肉体根本无法容纳九阶的能量强度。
所以，必须要放弃肉身才能进阶九阶？”
爱德华把话题拉回刚才的问题说道。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神灵的进阶办法都是最高机密，有些后生的神灵一辈子浑浑噩噩的，也不清楚其中的奥秘。
倒是你是他的转世，这个秘密你迟早会知道，我就不妨跟你说一句。
信仰其实没那么重要。
或者说，其实人类的信仰产生不了多大的力量……”
神王如此说道，听的爱德华就是一惊，他前世可是被大量的西幻文学所影响，一直以为信仰之力就是神明的养料，跟神灵力量甚至是存在息息相关的东西。
眼前这老东西说出实话，倒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呵呵，看来你也想岔了是吧？”
老神王笑呵呵的瞧了一眼爱德华惊诧的脸说道，然后他继续解释道：
“其实神灵所需要的信仰之力，只是需要他们相信我们的存在。
只要相信就好了。
因为人类的实力是有上限的，想要超过五阶的力量，就必须借助其他的手段来帮我们容纳和提炼魔力。
当大量的信徒贡献出他的信仰之力的时候，就能帮助我们将虚空中的游离魔力提炼成我们可以随意指挥和调动的神力。
用那个家伙来讲，就是能量的信息化衰变……
当然，他的说法我无法理解。
但是，在我看来，它可以被理解成借用终生的信仰来扩容我们的意识海。
当信仰你的人在想起你的存在之时，他的意识海就和我们神灵的意识海相连通。
以众生之力，就可以容纳我们身为凡人时无法容纳的力量……”
老神王说道。
“但是……但是信徒的数量是有限的啊！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同时候的信徒数量也不同。
这样神灵的实力波动也太剧烈了吧？”
爱德华找到了问题的漏洞。
“不需要信徒一直活着。”
老神王继续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继续说道：
“虽然活着的信徒提供的能量容量更大，但是，那些死去的信徒意识会回归冥海。
他们虽然灵魂融入冥海，不再有任何的记忆。
但是他们的记忆，以及相信的力量会在冥海之中留下印记。
这个印记也可以帮助神灵容纳力量，并且可以让神灵的灵魂与记忆在冥海中得以保全。
这也是那些五阶英雄即使没有成神，也有可能在死后某个时刻被后人召唤出来的原因。
因为他们生前的事迹散播的广泛，知名度更高而已。
这一点我和奥丁那家伙不约而同的都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其实，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英灵殿或是奥林匹斯神殿一类的东西。
那些英灵只是死后被认可他们的人从冥河中又捞出来了。
不信你可以查查那些记载英灵被召唤出的历史记录。
那些英雄不能说出任何英灵殿或是神殿里的事情。
不是他们不想说，只是他们在冥河中一直出于灵魂静止的状态。
他们根本没有死后的记忆，只有生前的记忆而已！”
爱德华听到这里，已经被事情的真像雷得外焦里嫩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打了个激灵，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问道：
“对了，神王冕下，既然封印对面如此的危险。
你看是不是可以放弃解封星门的计划了！”
“那是自然！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傻瓜。
太危险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昔日的神王捻着下巴上的小胡子说道。
“那你看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仇怨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在不回去，家里两个妹子该急疯了。”
爱德华说完就要做出做事欲走的架势。
“等等，想走？
可没那么容易！”
神王一把薅住了爱德华的脖领子，像是提小鸡仔一样把他提回来说道。
“还……还有什么事情？”
爱德华尴尬的笑着问道，只是那笑容比哭都难看。
“你刚才在星门上的发现倒是提醒我了，虽然解封星门这种冒险的计划行不通，但是让我想出了一条更稳妥的进阶之路。
小子乖乖呆在我身边吧。
等我成了九阶的神明，封你个教皇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