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直接去格里斯。”
邦妮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拍板做了决定。
“不行,我跟你一块去。”羽斯当场摇头。
“就算医祖真的在这个地方,要找他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完成的。”
邦妮的眉头越皱越紧,开口说道。
“现在战事正焦灼,边界打开之后,不光是西魏,有穷、无沙也都蠢蠢欲动,那边的军工厂,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要是你走了,无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说着话,邦妮已经开始准备收拾东西了。
“如果真的是这个克瑟斯做的手脚,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我没办法帮大人送药啊……”羽斯有些无奈地摊开了手。
“而且,无疆没有我,其实是一样的啊,本来我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跟这个地方,本身就没有多少关系。”
“他们误打误撞让我做了他们的首领,但是不意味着,我要一直做他们的首领,大家的的缘分到了,就该走了啊。”
邦妮正在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下来。
之前,看到来自冰原的灵魂的时候,那股发自内心的愤怒,已经停了下来。
邦妮一直以为,不过是因为,刚巧,在冰宫的时候,还有后来流落在外的时候,她曾经和这些人,有过一面之缘,或者有些交集,才为他们的命运,如此担忧。
“所以……我是真的想当他们的国师吗?”
邦妮喃喃自语,突然有些茫然。
——她从进入亚特兰蒂斯开始,都觉得,自己没把这里,当成一个真实的世界。
这里的人事物,都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她也能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事实是,她从陷入冰宫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断地,不断地,跟这里的人,产生交集,促生各种各样的关系。
或者说,这些都是她在这里的因果线,一条一条,密密麻麻,把她困死在这。
“到了最后,活的最明白的,反倒是年纪最小的。”
邦妮笑道,伸出手,摸了摸羽斯的头发。
“说是这么说,总归要交代一下的,安倱的情况现在还算稳定,我们后天早上出发,可以吗?”
“听您差遣。”
羽斯伸手,像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亚特兰蒂斯的战斗,只差一把火,就到了最激烈的地步。
——安倱不知道的是,这倒数第二把火,其实还是他添上的。
格里斯的变故,是魏魈第一个发现的。
也是他进到格里斯,把人事不省的安倱,拖到了西魏的皇宫。
这场巨大的变故,其实看上去很简单,不过是一夜之间,格里斯所有的人,都暴毙当场罢了。
战乱四起,流血漂橹,死个把人其实不算什么。
但是,从那之后,格里斯城,就不断向外流淌着血液,从没有停过。
后来的史学家,把这场不知名的变故,叫做“格里斯血难”。
格里斯血难成就了两个人,一个是魏魈,一个是安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