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许这段时间总是觉得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肯定和周默有关,甚至他敢百分之百确定就是周默对自己下的手。
忘记了什么,他始终没有办法想起来,他只记得当时黑白无常给了自己一个盒子,说那是周默留给他们的。
他也问过黑白无常,盒子里面是什么,他们只是说拿回来之后他们也没有敢打开,所以现在除了上面那位就是自己知道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了。
“什么人啊!给人东西还收回去的,哼,他本来就不是人了。”
他的手紧紧地拉住孟婆的衣领,似乎生怕她会突然逃走。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尤其是刚刚孟婆的态度,让周许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肯定是孟婆给了周默什么东西!不然的话,自己怎么会突然有那样的变化呢?
周许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孟婆,想要从她的表情和反应中找到一些端倪。然而,孟婆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孟婆,你应该见过秦广王的下场的吧!”
孟婆的手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攫住,毫无征兆地开始痉挛起来。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秦广王那惨样好像还是在昨天,她第一次在一个鬼的眼里看到了惊惧和后悔。
孟婆手中原本紧握着的那把青瓷汤勺,突然间失去了控制,“当啷”一声,直直地砸进了忘川河中。
那镶钻的金勺落入忘川河的瞬间,溅起了一大片滚烫的汤液,如同一颗小型的炸弹在水中爆炸一般。
这些汤液像是有生命一样,四处飞溅,其中一些甚至溅到了孟婆的脖颈上。
孟婆只觉得一股灼热感从脖颈处传来,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那是被汤液溅到后留下的印记,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接触,但那滚烫的温度却让孟婆的皮肤感到一阵刺痛。
她的喉间挤出破碎的呜咽,像被掐住咽喉的老鸦:“不……不是老身……是他逼的!”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阎王周默了。
“别装了,好好说话,怎么今天都演上瘾了吗?”
周许的目光如炬,他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立刻看穿了她那蹩脚的演技。孟婆的表演在他眼中简直就是小儿科,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面对如此明显的破绽,周许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揭穿了孟婆的伪装,直刺孟婆的内心,绝对不给孟婆一点还嘴的地步。
“没有,我真的不能说。”
孟婆叹气,阎王的手段小周先生难道还不了解吗?他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呢?
她心中暗自思忖,其实她很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小周先生,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让小周先生对她心生感激,说不定还能捞上一笔,够她好好享受享受。
然而,现实却让她感到无比无奈——无论她选择说还是不说,似乎都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的可是阎王啊!那可是地府的主宰,掌管生死大权的存在。他所要的东西,又有谁敢不给呢?
所以,即使她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默默地将这件事情埋藏在心底,绝口不提。
突然,孟婆的瞳孔缩成针尖,浑浊的眼白爬满血丝,突然孟婆的头发都变成了白色,被阴风掀起,露出额角一道狰狞的疤,那是周默用判官笔抵着她天灵盖时烙下的“缄”字。
“不是,我就是想想也不行吗?”
孟婆欲哭无泪,她只是想到了那天,阎王跟自己说的话,怎么都要被警告啊?
“希望阿许余生是有甜,无苦无痛。”
当时她听了还是很感动的,感动于兄弟情,只是下一秒,阎王就在她的额头上一点,自己就知道——完了!
就在这时,孟婆脑海中出现了那时的情景,她的额头瞬间变得滚烫,那道原本已经愈合的疤痕像是被重新撕裂开来一般,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这些黑气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孟婆的额头上盘旋、扭动,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喷涌而出。
而随着周许一步步地逼近,那黑气涌动得愈发凶猛,无尽的阴气正从孟婆的颅骨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你……你看!是我不想说吗?”
忘川河水像是被惊扰的巨兽一般,随着她身体的战栗而剧烈翻涌起来,溅起的水花在河面上形成一片片白色的涟漪,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地挣扎。
孟婆那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鬼躯,此刻更是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她的十指紧紧地抠进了石缝之中,指甲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断裂,黑气不断涌出。
这周家两兄弟,都是够狠的啊!
怎么就可着她一个鬼霍霍啊!打工鬼的苦谁知道啊!
“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周许也不忍孟婆如此,这也是自己跟周默之间的事情,让孟婆这么个劳模无端受到这么多的折磨真的也很不是道德的事情。
周许凌空画符,这种小小的术法对于他来说不是很难。
“去!”
周许随手将画好的符咒弹入孟婆的额间,随着符咒融入,那个“缄”字慢慢消失了。
“哎呦,谢谢小周先生了啊!”
额头滚烫的感觉消除了,孟婆第一次感觉到鬼那种全是冰凉的感觉真的太舒坦了。
“阎王当时跟我要了一滴孟婆泪,不过至于他要干什么我就没敢多问了。”
孟婆笑呵呵的说着,她的确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不过显而易见,这滴孟婆泪用到了小周先生身上。
他们两兄弟真的是让她看不懂啊!真是应了电视剧上的那句相爱相杀。
“我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破解之法?既然孟婆泪是你给的,你肯定知道的是吧!”
周许甚至没有给孟婆一点点余地,就算是她不知道也得给他找一个办法出来。
他必须要知道,那盒子里究竟有什么?周默究竟做了什么?
“知道是知道,就是实施起来有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