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听到孟梦的问话,也两眼放光的望着秦小爷,嘴里的桃花糕都忘了吃了,她更想知道自己和他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啊?咱们在一起玩了快5年了!你们这是要吃了我?”秦小爷把剩下的桃花糕塞进嘴里,喝了一口茶水顺顺嘴里的东西,悠悠的晃着脑袋,故意一本正经的拖延着时间,还没得意够,就被昭儿用力的敲了一下额头,瞬间的疼意让秦小爷回过了神。
“孟哥,你要不要管管你媳妇啊,怎么总是欺负我!”秦小爷委屈巴巴的眼神望着孟梦,孟梦还是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水抬头,带着少年特有的气质,和宠溺的眼神望向昭儿,然后淡淡的开口。
“她可不是我媳妇,还没过门呢,我看着你爹倒是稀罕的紧,回头把这个老虎娶回去给你当媳妇的可能性更大!”
“我不要,噩梦啊!”秦小爷对天长呼,对八字还没一撇的命运大喊不公。
“我是怎么你俩了,非得嫁给你俩啊,我觉得隔壁那个小男孩挺好的,至少比你俩好!”昭儿实在忍受不了俩人总是挤兑她了,从她来这儿开始,这个秦小爷就总是围着自己转,总归是照顾着自己,慢慢的也就熟络到可以随意欺负的份上了。
“他好?他是比我帅,还是比孟哥有气质,是家境比我好,还是本事比孟哥强?他就是个唱戏的!”秦小爷一脸不屑的瞟了昭儿一眼,一副你身边守着俩优秀的人,你还流露出没见过世面的鄙视。
“快说,不然我拿笤帚扫你出去!”
“说说说,也不知道被鬼上身了怎么滴!”
秦小爷慢悠悠的说起了隔壁那个小男孩的来历。话说前几天昭儿不是把伯母当年给他留的地契给了孟伯伯么?刚好我爹从药铺回来,说是给孟伯伯送点补品,就看到了地契上面的内容,发现和我们家祖籍的药铺在一条街上,刚巧我爹要带我回去上族谱,所以就说一起问问看看,帮着昭儿把地契落实一下。别说,回去还真有个大宅院,听我家老人们说很久没人住过了。门口一个蔷薇花的门锁倒是挺别致的,只可惜我只能看看,不过古香古色的真的很美,我秦小爷什么没见过,不过说实话,你家宅院的布置从外面就透出一种奢华,你家还挺有钱的么!
“说重点!”昭儿打断了秦小爷的回忆,“你这要不要从你出生讲起?”
“别着急么,这不是说到了么!”
我和我爹回来的经过了津门,刚好碰见了三庆班的现任的班主带着云平和云磊在津门演出,我爹和程班主多少有些交情,就一起吃了饭聊聊,才知道这几年程班主都在津门演出,京城这边的三庆班已经交给自己的大徒弟管理了,也是颐养天年的年纪了,谁知道这清政府的腐败和同盟会的崛起,冲突牵扯到了自家头上,弄得是破败不堪,程班主自己养活自己已经困难了,又不愿回来三庆班,看着云平和云磊跟着自己跑场子可怜的样子,也终是不忍心,刚好碰到了我爹,就说让带着云平和云磊回来京城的三庆班,多少给孩子一个容身的地方,我爹也就答应带着他们俩回来了。
“可是之前没听说过还有一个云磊啊,云平倒是知道,以前和我一起在学堂念书,很精明的一个人!”孟梦轻皱眉头说着,毕竟孟梦此时已经15岁了,多少已经开始帮忙家里的事务了,学堂也还是坚持去的。
“就是啊,我也这么问的。”秦小爷猛地灌下去一口茶水,然后接着说。
据说,哈哈,据程班主说,是很久以前一个大雪天的晚上,谈完演出的事情回来的路上捡的一个孩子,身上有个蔷薇花的铜铃,再什么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哪家不要的,后来就一直是云平照顾着,然后就跟着程班主一起去了津门,这不才回来,不过说实话,这个云磊的嗓音是清亮。差点忘了我来干什么的了。
我爹50大寿请了三庆班的到药铺后面的大宅院唱戏,到时候记得告诉孟伯伯带着你俩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云磊的好嗓子,那是真的好听。秦小爷陶醉在自己的回忆中。
此时的昭儿和孟梦也不出声,都在自己的心里想着关于这个云磊的事情。昭儿对这张面孔很是熟悉,熟悉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是觉得认识,认识很久了,仿佛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认得,而孟梦却关心的是秦小爷说的老宅院的门锁和这个云磊身上带着的蔷薇花铜铃,这些都和昭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
“云磊,你的活怎么还没干完,就跑着来偷新戏本,我看你是想让班主把你撵出去了!”很大声的训斥,连这边院子都听的清清楚楚,接着就是一个巴掌的声音,清脆的仿佛打在了昭儿的心上。
昭儿立刻站起来,就顺着墙头爬了上去,看到了没有吱声的云磊,此时另一个大男孩挡在了云磊的身前,用力的推了训斥云磊的男孩。
“他的活我都替他干完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呦,俩要饭的还牛的不行,有傲骨别来讨饭啊!”
“你……”
“云平哥,我没事的!”
“早晚有一天,三庆班会归我的,云磊你就好好唱,哥给你创造条件!”
昭儿看着云磊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后院,顺着后门出了三庆班,昭儿知道那条小巷子,照不到阳光,大白天也是阴森森的,两面斑驳的青砖瓦墙已经长满了苔藓,昭儿连想都没给自己想的时间,抓起石桌上剩下的桃花糕,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惊诧的秦小爷就跑了出去。
“嘿,孟哥,你家这臭丫头越来越嚣张了啊!”
“被宠爱的永远有恃无恐啊!问问你自己吧!”孟梦也微笑着起身,去书房找爹,他还在犹豫上学堂的事情,终究还是放不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