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这个人的强大，举世无双。”
黑发的女生坐在咖啡店里，继续这样说到，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强大也分很多种，有些人是天赋的强大，异常或者人类一出生，就带有强大的魂压，恐怖的肉体，强悍的法，它们可以说是上天的宠儿，生来就是要成为强者的。”
“有些人则是机遇的强大，它们遇到难以复制的机遇，总能占据有利的结果，鸿运齐天，运气好到不讲道理。”
“而剩下那些人的强大，则来自于它们的经历，厮杀的经历，战斗的经历，不断打磨自身的技巧，提升自身的力量，最后臻至顶峰。”
这名女性像是陷入了回忆，回忆她所见到的那些强者。
“如果要我排序的话，前两者固然稀有，但真正能够站在绝巅的人往往都是第三类人。”
“不，应该说这三者缺一不可。”
黑发的女性笑了出来。
“莫道桑就是这种人，他的法极度强势，法之极致的甚至可以说是恐怖，他的技巧千锤百炼，还有无以伦比的经验。”
“换而言之，他是最配得上强者力量的强者。”
能听得出来，她对于莫道桑不吝赞美之词，甚至带有一丝敬畏在里面。
“我倒是想要切下他的头颅，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对面的回复很是暴戾，他似乎根本没有觉得莫道桑值得这么赞美，也对自己的力量极为自信。
“你的强大，目前来看充其量只能算占尽了天赋与好运，和他相比还差的很远很远。”
“那我能够有几成胜算？”
“19开吧，如果以他状态不佳的此刻来计算，你是1。”
“，，，，，”
“不过他注定会败的。”
黑发的女士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咖啡，拿铁已经有些微微的凉了，但她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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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的法应该就是“进化”本身。”
莫道桑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可能是现在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法。
如果是平时，他大可以减低攻击的频率，转而拖延时间，让它没有进化与适应的机会，直到其他的甲等或者风前来支援。
但现在偏偏不行，对方比自己还希望拖延时间，因为它的本体进化始终没有停歇，谁也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走完这最后一段路，或许是一百年，一万年也无法走完，也或许就是下一个瞬间。
莫道桑的魂压已经消耗到了一个有些危险的程度，常驻的冥想恢复速度开始跟不上消耗，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多方情况之下，他已经没有“拖延时间”这个选项。
“总觉得有些太巧了，不是吗？”
他吐了一口气，冥冥之中的预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安，他似乎正一步步迈向命定的失败。
但莫道桑并不是一个相信宿命的人，如果他相信的话，也不会一直战斗到此刻了。
“进化，适应，那就让你没有办法适应就好。”
他右手握住了刀柄，翻转手腕，让妙法村正的刀刃向上，举过头顶，而覆盖着真我身的左手则用手心顶在刀柄尾部，随时可以双手发力的同时保证了灵活性。
无想剑，再次斩落而出，瞳中之扉也同时开启。
这一次...它所挣脱所消耗的时间，是四秒！比起之前呈现出指数级别的进步！
但四秒依然太久了，莫道桑的无想剑已经强横的斩下，现在不是节省魂压的时候，大暗黑天破灭瞳在它身躯之上造出密密麻麻的一连串破绽，数量堪比极地那一夜斩落繁星的一刀。
那天幕足有几万米，但这个化身却只有一两米，所以这些破绽密集的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洋。
黑色的繁星点点闪烁，因为数量太多，彼此太过靠近，汇聚成了一条粗大的银河，突兀而强势的出现在了进化树的本体与化身之上。
无可抵御的一斩，在它清醒之前的四秒内，斩出。
当进化树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自己已经裂开的本体，缓缓的坠落。
[太....]
它的意识刚刚清醒，还没能有任何运转的机会，第二次的瞳中之扉已经落入了它的脑海，它就像是溺水的人再次被拽入了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无量亿劫的巨大幻象出现在了它的脑海之中，竟然短暂的覆盖了它的“进化”法则！
几万个金色的门扉轰然洞开，古老的树木疯狂的燃烧，巨大的尸体从空中解体坠落。
最后，巨大的时钟落下尘埃，秒针每动一次都会让古老的钟塔从上到下的缝隙里溢出尘埃。
齿轮咬合，光轮叠覆，无量亿劫。
原来，莫道桑的【法之极致·无量亿劫】，一直都没有全力施展，这一次猛然全力，让它来不及进化！
不仅如此，这法之极致竟然比当年迎战无相之王的时候，还要更进一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在那之后过去了百年的岁月，这百年内莫道桑一直处于对抗异常的第一线，一直都是现役的状态，甚至诛杀了叛变为异者的第六任土风。
更进一步，这很合理。
巨大的时钟开始分崩离析，开始破碎，它的分针时针秒针分别落下，化作了紫色的巨大钥匙，而那时钟之后，竟然是一只巨大的，毫无感情的紫色眼睛。
那是....神的眼睛？
莫道桑直接丢下了嵌在进化树化身身躯里的妙法村正，它所言非虚，进化树的法与神国确实适应了莫道桑的攻击方式，就算是如此强大的一斩，竟然也被它的身躯抵抗。
【不完全神国·广义进化】，第一阶段，是“内共生起源说”，如果论防御，应该是所有法和境界的终点了。
莫道桑默默的这样想着，松开刀柄的右手撩起了风衣的后摆，从腰后握住了一把别着的短剑。
这把剑的剑柄用昂贵的山铜和心金铸造而成，雕刻着佛教的三钴剑。
剑柄三钴，「钴」即是边锋，三钴剑就是刃带三锋的法器，分别表示佛部、莲花部、金刚部三部，代表能断烦恼之智慧，传说为为不动明王的法器。
而这把短剑深红色的鞘上，一条长龙被栩栩如生的雕刻，抽出的剑刃短小但却泛着金色的光芒。
特级宗教法器·俱利伽罗剑，烙印的法则是“终极的破坏”。
这把短剑被莫道桑反手握着，以一种迅捷的速度刺入了进化树化身的眉心，在它还沉溺在瞳中之扉的时候。
金光从它的头颅飞快地蔓延，一瞬间就破损而开，再无任何生息。
残存的身躯，也无力的落下。
莫道桑握着那把特级宗教法器，双眼里流下成股的鲜血，短时间内近乎一个瞎子。
他面无表情，缓缓的吐了口气。
“我带着的特等武器，又不只是一把。”
这忽然出现的杀手锏或许并没有妙法村正强大，但进化树没有适应它的机会，就这样被彻底的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