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虽然目不能视,但五官与身材其实都非常精致,如果不是那双灰暗而又无神的眼睛让人看过去会有一种怪异而又空洞的感觉,也必然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美女。网
因此,这“翘袖折腰”之舞由夏天来跳,即使没有穿搭与这种舞蹈的彩袖汉服,没有悦耳动听的音律相佐,也依然释放出了难以言喻的魅力……就算是平日心如止水的左旸,也已是有些看的呆了。
左旸尚且如此,其他的人又怎能熟视无睹?
虽然现在是早上,并未达到长陵遗址的游览高峰期,但依然还是有不少游客在此处游荡,当这些游客看到夏天那曼妙的舞姿以及妖娆的身段之后,便一个个都聚了过来,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女生:
“好美啊……”
“她这跳的是什么舞,看起来好像一种古典民族舞,又不完全一样,可是却给我一种在我心尖上舞动的玄妙感觉……”
“这个女生长的这么清纯,跳舞又这么好看,棒棒哒……”
“我好像恋爱了……”
“青山、朝阳、美女、炫舞,不行,我得把这一幕录下来,本来还觉得两个土包就要20块钱门票太坑了,但是能看到如此美好的画面,这20块钱门票也算是值了!”
“……”
有些游客已经非常自觉的将随身带着的手机、相机拿了出来,对着忘我而舞的夏天一番咔嚓,有些人干脆直接录起了视频。
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持有不同的态度,颇为不屑甚至还有些厌恶: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别忘了这里可是汉高祖陵,居然在这种地方跳舞,这和坟头蹦迪有什么区别,不怕回头遭报应么?”
“说的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甚至连基本的礼仪与习俗都摒弃了,这是我大天朝的悲哀。”
“把她拍下来,我要向相关部门举报!”
“伤风败俗……”
“……”
而面对游客们手中的长枪短炮,以及褒贬不一的议论,被戚夫人控制的夏天自然毫无感觉,依旧在戚夫人的引导下忘我翩转炫舞。
“这……”
看到这副情景,左旸心中虽然也是有些暗暗担心,想要提醒戚夫人注意一下影响,毕竟现代网络实在是太发达了,若是这些游客拍了视频发到网上,要是再在网游当中引起热议的话,必将为夏天带来一些麻烦,但是他又知道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因为戚夫人在看过了未央宫遗址之后,明白了一切早已沧海桑田,好不容易才放弃了心中的执念,现在也就这最后一个遗愿,想为汉高祖刘邦跳过最后一次舞,便要安心而去,若是这时候打断她,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说不定还有可能发生什么变故,毕竟冤魂若是心中留有什么遗憾,便算是她想走,也未必就一定能够走得了呢。网
然而,左旸又不希望夏天卷入麻烦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
“唉?夏天的面相……?”
左旸正担心的看着夏天,却忽然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与之前不太一样的东西!
只见她的财帛宫处,不知何时居然泛出了一抹黄色的光芒,而且在她的舞蹈与那些游客们的议论声中,那抹黄光正表现出越来越强盛的趋势。
非但如此,就连她的命宫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只不过要比财帛宫处略微晚了一些而已……
黄光是命理当中最好的面相气色,这表示,夏天的命理正在悄无声息却又快速的发生着改变,而且无疑是极好的趋势,她的事业将迎来巨大的成功,财富也将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积累,这绝对是一个常人求之不得的圆满运势,几乎无往而不利!
而这样的面相气色……在左旸所接触过的人当中,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现!
“如此看来,此事恐怕并非什么坏事,而是一桩莫大的机缘,或许从今天开始,夏天的新人生便要开启了,我只需在旁边看着,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即可!”
这一瞬间,左旸便已经彻底打消了阻止戚夫人的念头,任由夏天旁若无人的翩翩起舞,也人有那些游客长枪短炮对着夏天进行拍摄……
……
这种状态持续了十几分钟。
左旸心中已经有了数,自然要比之前心平了许多……终于,一个缓慢而有典雅的收势,被戚夫人控制的夏天终于停止了舞蹈。
“这就……完了?”
不少游客回过神来,却有些意犹未尽,有的人更是忍不住对夏天喊了起来:“小姐姐,再给我们跳一段行不行,我们还没看够呢!”
“……”
被戚夫人控制的夏天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径直来到左旸面前,微微蹙着眉头轻声说道,“此处阳气太重,吾有些不舒服,先离开吧。”
“好。”
为了防止自己也被那些游客拍下来,左旸一直低低的埋着头,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在了前面。
他自然也知道,生人身上的阳气是可以叠加的,即是说越是人多的地方,阳气就会越重,而戚夫人这样的冤魂虽然在附体之后会需要吸收阳气,但是这种太过强大的阳气,却只会让她无所适从,甚至无形中被压制。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情况下,冤魂与厉鬼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的缘故……
而这些游客们看到夏天就这么跟着左旸走掉了,立刻又有人一脸失望的叹起气来:
“靠,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居然已经有男朋友了。”
“唉,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可惜……”
“好想知道有一个擅长舞蹈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体验,应该可以解锁更多姿势吧?”
“???”
“呃……亲爱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
不过见到夏天已经“名花有主”,这些人自然便都相当识趣的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追上来进行骚扰,只是用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目光目送他们二人离开。
如此之下,两人便径直走出了长陵遗址。
一直等到从里面出来之后,来到一处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戚夫人才再一次驻足,转过身来对左旸郑重的施了一个礼,说道:“多谢汝不计前嫌仗义相助,吾亦不瞒着汝,其实早在汝之居所之时,吾便已经信了汝的话,只是心中尚有不甘,想再看一看未央宫最终变成了哪般模样,因此才以此要挟于汝。”
“不必多礼,这些我都知道。”
左旸只是淡然一笑,道。
“汝之品德确非吕雉可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戚夫人顿了顿,又怅然说道,“如今未央宫没了,长陵毁了,爱吾、害吾之人皆已化作尘埃,吾心中之怨恨也早已随漪兰殿遗址下的那一捧黄土自指间消逝,此刻再在先帝墓前舞完这最后一曲,吾在这世上再无挂念,是时候走了……”
“戚夫人且慢!”
眼看着戚夫人去意已经非常明显,左旸却在这时候又拦住了她,笑着说道,“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能不能请夫人随我先去找间宾馆开个房,之后再走不迟。”
“开个房?”
戚夫人听完就是一愣,一脸的茫然。
好在西汉年间根本就没有“开房”这个词,因此戚夫人也并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否则左旸好不容易在她面前树立起来的形象,只怕瞬间就要崩塌,说不定又有将他与吕雉当做一丘之貉,和他鱼死网破呢。
“……”
左旸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那极易令人误会的寒意,值得干笑了一声,这才说道,“你走之后,被你附体的这个姑娘阳气必定有所损伤,届时少不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恢复,因此最好先找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这才是左旸的真实想法,当然,并不是全部……他还担心如果戚夫人离开之后,他真的如同自己所期望的那样一句成功突破屏障成为天阶相师,到时候少不了也要出现一些异象,自然也是不能够被人轻易打扰的。
“倒是吾疏忽了,既然如此,便依汝所言行事。”
戚夫人点了点头,说道,“除此之外,吾借其身体了结了挂念,既然与其带来了一些损伤,也理应为其做出一些补偿。”
“你打算如何补偿她?”
左旸心中好奇,连忙下意识的问道。
他觉得夏天最大的梦想应该就是能够看见夏天的模样,但是同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说到底戚夫人终归也是只一缕冤魂,这缕冤魂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一个生人的身体进行改造,更何况还是夏天这种直接与命理挂钩的“天残之体”。
而正是明白这一点,左旸才更加的好奇,一缕冤魂到底能够给夏天带来什么样的补偿呢?
“到时汝自然知道。”
戚夫人却只是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
西安咸阳国际机场附近的一家宾馆的标间内。
夏天双目紧闭躺在其中的一张单人床上,呼吸十分均匀。
她在戚夫人离开的时候就直接陷入了沉睡,虽然此刻依然有些虚弱,但是左旸已经检查过了,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一番便能恢复过来。
而此时此刻,左旸依然不知道戚夫人给予夏天的补偿到底是什么。
他只是给夏天盖好了被子,便盘膝坐到了另外一张单人床上,细细感受在戚夫人离开的那一刻,忽然涌入自己丹田之中的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浩瀚的神秘力量……他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已经给他带来了一些改变。
静下心来,一缕神识慢慢像丹田处探去。
实际上,现在的左旸也是非常的疲惫,除了一夜未睡的缘故,与他最近几天连续消耗了数滴精血也有着不小的关系。
不过如此一探之后,左旸的精神却是立刻振奋了起来!
只见原本那朵已经倒退变成了花骨朵的七色莲花周围,正有无数个红色的光点仿佛满天繁星一般忽明忽暗,这些光点每闪一下,便又一道神识可见的如同血管一般的红色能量注入藏于花骨朵当中那颗“心脏”!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随着能量的注入,那颗“心脏”跳动的幅度正在逐渐增强,从最开始的需要神识靠的很近才能感受到的微弱跳动,逐渐变成了每次跳动都能够连带着七色莲花都跟着一同颤动的强度。
“咚咚!咚咚!咚咚!……”
跳动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就仿佛在左旸的耳中跳动一般。
非但如此,那颗“心脏”的体积也在逐渐的长大,就像一个正在缓慢充气的气球一般,随之过了一段时间,“心脏”已经大到了七色莲花的花瓣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将其包裹起来的程度……
花骨朵正在缓慢的被撑开,越撑越开,最后终于又变回了之前盛开时的样子。
与此同时,那些红色光点已经不再闪烁,那些如同血管一般的红色能量也是开始具象,全都与这颗“心脏”连接在了一起……
再仔细看去。
“我去,这是……”
将这些红色光点、红色能量以及心脏放在一起整体去看,所组成的形状居然已经成了一个仅用线条组合起来的镂空的婴儿形象,看起来就像一副抽象派画家画出来的抽象油画一般,有些恐怖的样子但却充满了生机……
“果然成了!”
左旸心中大喜,这预示着他不但结出了心脏,而且已经有了生成元婴的趋势。
现在!
他已经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天阶相师,拥有了测算自身吉凶祸福的能力!
有了这样的能力,他将初步开始洞悉自己的命运,在各方各面都做到心中有数,从而少走许多不必要的弯路!
甚至……
自己姻缘方面的事情,利用这个能力测算过后,或许也能够得到一些启示,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样畏首畏尾。
说句实在话,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有时候左旸也确实有这样的需要,也并非没有心动过。
只是为了不害人害己,只能强行克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