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左旸铿锵有力的话,步崖显然没有料到左旸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的愣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网
待反应过来之后,原本就不怎么将左旸放在眼里的他心中已是又升起了一丝不满。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家伙不就是一个爷爷在游戏中认识的玩家朋友而已么,居然嚣张到这种程度,5万块钱说起来都是打发要饭的,而且还说什么他们一家子都没有能够请得动他的面子……居然敢说这种话,这个家伙真的知道他们家是干什么的么?自己父亲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么?
嗯……但是说起来,5万块钱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还真就是九牛一毛,因此说是将左旸当做了要饭的在打发其实也没差多少,从这点上来看,步崖也知道,他父亲和姑姑也是一样没把左旸这个“爷爷在游戏中结交的朋友”放在心上。
不过,步崖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家庭环境的因素到底还是要比一般人多了一些见识与心机。
于是心中生了一阵闷气之后,他依然还是能够将心中不满强压了下来,又笑着对左旸说道:“呵呵,是我唐突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其实只是我们家想表示的一点心意,如果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可以来了之后再与我父亲商量,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爷爷希望可以再见你一面,你也说了,他与你是忘年之交,所以我想我爷爷最后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应该会满足吧?”
在用这种在步崖看来算是“委曲求全”的方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心中的想法已经略微有些阴险了。
他打算先顺着一点左旸,等左旸到他们家,如果那时候左旸依然敢用这种目中无人的嚣张态度对待他的父亲和姑姑,他的父亲和姑姑心中不满起来,与他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到时候左旸自然要受到一些教训,吃不了兜着走。
他现在就很想看看左旸那时的表情,一定精彩的很呢,呵呵呵……
“不要以为我与你爷爷是忘年之交,你们便可以借此来捆绑我。”
左旸虽然不知道步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依然还是很不爽这个家伙的语气,于是便又是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我有几个问题问你,若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再考虑是否要去见你爷爷这最后一面,当然你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我也不会勉强,那样的话我也就没有必要去见他了,我们各自删除好友,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你!”
步崖还真没想到左旸会是这么个态度,心中的不满瞬间又升级成了恼怒,忍不住就想要骂人,但临了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这次来找左旸,也是带了任务的,那就是务必要将左旸“请”去,不求能帮上什么忙,只求能够满足爷爷最后的心愿,这不仅仅是“醉在花甲年”的意思,父亲和姑姑也是这个意思,而他自己也是非完成不可。
不管怎么样,也不管他对左旸有着什么样的看法,他到底还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绝不希望爷爷带着遗憾离去。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左旸闹掰了,若是当真各自删了好友,在这游戏里想要再联系便要麻烦许多,也要消耗更多的时间,而他的爷爷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都还两说,若真是这样,他们一家只怕都难以心安了。
“好,你问!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保证让你满意,这样总行了吧!”
咬着牙,步崖依然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坐地起价”的左旸说道。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却也是更加期待左旸到了他父亲和姑姑面前也能继续保持这个样子,更加期待左旸吃不了兜着走时的表情。
“呵呵,可以。”
左旸一早就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不过他也懒得与这种小孩计较,笑了笑便直接开口问道:“第一个问题,你爷爷‘发疯’的时候,说话的声音是否与平时有着明显的区别,比如不像他这个年纪该发出的声音,甚至可能不像是男人发出的声音,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完全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嘶,这……”
听了左旸的第一个问题,步崖略微回忆了一下,这才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喃喃说道,“你这么一问我倒是也觉得奇怪起来了,我爷爷在骂人的时候声音有点尖还有点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现在再想起来倒觉得好像是有点像一种女人才能发出来的奇怪声音……”
“嗯。”
左旸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紧接着又问,“那么你之前说你爷爷搬到了乡下的老房子颐养天年,我想知道,你爷爷的老房子是不是在山区,偶尔还能够看到一些野生小动物?”
“一点都不错,我曾经还在爷爷老房子的院子里捡到过一只小刺猬,不过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因为回去的少,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些野生动物……不过最近一些年国家实施什么轻纱绿水计划,那种山区治理的非常好,没受到什么污染,应该还有。网”
步崖想了想,又道。
“既然如此,你再回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你或是你的家人是否有伤害过附近的什么野生动物?”
左旸再问。
“这……应该没有吧?”
听到这里,步崖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之前两个问题好歹还与爷爷的症状以及爷爷居住的环境有关,而这个问题问的就实在是有些没头没脑了……别说他根本就没留意过这种事,就算是真的有人弄死了一只闯入院中的刺猬或是野兔什么的,这貌似也与他爷爷的情况八杆子打不着吧?
“确定没有?”
左旸又确认了一遍。
“反正我肯定是没有,不过我的家人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更何况这种事谁会在意啊,就算是有,这和我爷爷现在的情况貌似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步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未必,你最好与你的家人确认一下。”
左旸又是模棱两可的笑了笑,说道,“好了,问题我已经问完了,看在你回答问题的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现在把你爷爷老房子所在的地址发给我,再给我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我订好了机票会提前联系你们的。”
“……”
听了这话,步崖虽然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心中却比之前更加郁闷了。
妈蛋啊,什么叫“看在你回答问题的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啊?这种长辈对晚辈说话的方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真的超级窝囊有木有?
难道在这个混蛋眼里,我始终就是个弟弟?
明明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凭什么啊这是!?
你最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否则我瞧不起你!
……
最终,步崖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了过来,为了避免左旸反悔,并没有敢说什么多余的垃圾话。
而看在“醉在花甲年”的面子上,这小屁孩不在他面前没大没小,左旸也懒得与这种小屁孩斤斤计较。
现在,他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
有关醉在花甲年的情况,他在听完了步崖的描述以及回答之后,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他现在严重怀疑,醉在花甲年可能是招惹上了“黄大仙”。
所谓的“黄大仙”,其实就是人们常常说起的黄鼠狼,学名黄鼬。
这是一种相当通灵性的小生灵,一般只有在郊区或是山区才会出现,大部分城里人对黄鼠狼的了解,仅限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个歇后语,不过科学研究表明,黄鼠狼的主要食物是老鼠、蟾类以及昆虫,只有在饿极了的情况下,才会对人类圈养的鸡下手,因此总体而言,黄鼠狼属于对人类有益的小动物,并没有人类想的那么不堪。
当然,“黄大仙”虽然一定是黄鼠狼,但是却不是所有的黄鼠狼都能叫做“黄大仙”。
一般的黄鼠狼只是具有很强的报复心,一旦有人打死了一只黄鼠狼,它的亲戚、朋友、甚至是子孙后代便记下这个仇了,时常要在将仇人的家中搞得鸡犬不宁才肯罢休,不过其实也就都是些小动作罢了,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
而“黄大仙”则不同,“黄大仙”具有远超于同类的灵性,甚至不亚于人类的智慧。
最重要的是“黄大仙”自打出生起,就带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妖力,能够迷惑体弱多病的人,甚至操纵这种人的身体,使其精神错乱,从而说出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话来,甚至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北方的农村便有许多有关“黄大仙”的传说,甚至有的地方还会供奉“黄大仙”的牌位,以求获得“黄大仙”的庇佑。
而据左旸所知,“黄大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无缘无故出来害人的。
“黄大仙”继承了黄鼠狼特有的报复心,平日里它与普通的黄鼠狼一样,只有受到了伤害之后才会施展自己的“妖法”报复仇人,上了仇人家中的老人或是病人的身,令其不受控制的做许多奇奇怪怪的事,甚至害人性命。
除此之外,被“黄大仙”盯上的仇人,运势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家中往往霉运不断,用不了多久家道便会中落,仇人自然落得一个悲惨下场。
不过“黄大仙”也并非只会报仇害人。
若是有人对它有了恩情,它还会十分执着的向其报恩。
至于具体是怎么报恩的,左旸就没有办法具体说出来了,因为民间传说的版本实在太多,他听到的最多的是“黄大仙”会守在附近庇佑恩人,对恩人的财运产生一些好的作用,令恩人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另外左旸还隐约记得爷爷提过那么一句,说是“黄大仙”真正的厉害之处,其实并非是对财运的那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影响,而是它在恩人遭遇天灾人祸的时候,能够使用牺牲“妖力”的方式为恩人抵挡灾祸。
就冲这句话,左旸就想去与“黄大仙”接触一下。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天阶相师了,但是距离他目标中“通天神相”还有着很长一段距离的,而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左旸知道一切肯定不可能都一帆风顺,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逆天而行”的过程,天道一定会在前路上给他安排下一些难以逾越的沟壑,而且越往后走,困难只会越多。
甚至,还有可能会引来稍不小心便会令他魂飞魄散的天罚!
而若是能够接触到“黄大仙”,并且让它欠下自己一份无法偿还的恩情的话,那就等于给他未来还要继续走的路上了一个保险,说不定关键时刻便能够助他化险为夷……
当然,这只是左旸一厢情愿的想法,到底是不是这样还不一定呢。
只不过有这种可能,左旸便愿意去尝试一下,因为他接下来要走的路不像游戏中的那部,没有任何人可以请教指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摸索……所以他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做好,不放弃任何一种“可能”。
更何况,以他与“醉在花甲年”的交情,他去见他一面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黄大仙”只是顺带脚的意外收获嘛……
早已想通了这些关节,左旸便下线准备了一番,又在网上定了一张第二天清晨的机票。
正好明天要更新维护,想玩游戏也是玩不成的,而且更新维护完成之后,“正邪不两立”资料片也还有长达7天的“集结期”,这段时间之内他能做的依然还是刷刷修为值,然后看好时间每隔三天去找古墓派掌门龙妤幽“双人同修”一下。
现在利用这段时间出去转一转,散散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