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脸色难看:“最初魔教偷袭的人可能是我,但舒师妹突然挡在了我面前。”
天云上仙思索中道:“如果真的是临渊受伤,恐怕我师兄会昼夜守在临渊身份,反而令血衣侯没有机会,盗走天茫雪白吧。”
事情,越来越清晰,同而,对血衣侯的缜密思维,感觉到后怕的敬畏。
天机掌门人抱拳中,带有歉意:“道兄,这件事情因我们天剑阁而起,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无极观追回天茫雪白。”
“多谢道兄。”无极观掌门人回礼。
静怡踌躇片刻后:“无极上人,现在我舒师妹身体中,已没有天茫雪白,能不能让我带她回天剑阁?”
“带走吧。”无心上人板着脸,回了一句。
没有天茫雪白的离恨舒,对无极观一点价值都没有,自然,不会再强制将离恨舒留在这里。
对离恨舒而言,就是睡了一觉。
睡了很长很长。
仿佛,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五脏六腑几乎被人给搅碎。
可此时醒来,并未感觉到全身上下丝毫疼痛。
所以像是一场梦。
“舒师妹,你知道是谁偷袭的你吗?”巧云凑上来,问,睫毛眨动间,几乎要触碰到离恨舒雪白面颊。
离恨舒茫然摇了摇鹅首,秀发散乱。
“你知不知道,又是谁将你给带出去的吗?”巧云。
离恨舒抬起鹅首,双眸呆滞空洞:“谁?”
巧云愣了下,郁闷:“我,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我好像睡了很长很长时间。”离恨舒挠了挠臻首,恍惚如谜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静怡:“这次如果不是临渊苦苦相求,恐怕无极观掌门人也不会用天茫雪白救你。”
“喔,临渊师兄还好吗?”离恨舒匆忙问,记忆中是去见临渊,然后被人偷袭昏迷过去。
所以担心,临渊也会受伤。
静怡抓住离恨舒的双手:“临渊没事,咿,舒师妹,你的手好软。”
软到,几乎没有骨头。
离恨舒脑袋还昏昏沉沉:“可能是睡得太久,睡得全身上下都软了吧。”
又在无极观休息一日后。
夜观星象。
四皇移位,天降赤心。天下大乱,然者狰也。
是被古阵困住的狰,要出世了。
天剑阁的弟子,和无极观青年一辈,一起赶往古阵处,阻止狰出世。
离恨舒心系临渊时,看到天机掌门人走进房间,匆忙行礼:“弟子见过掌门师伯。”
天机掌门人拂胡须,平静微笑:“休养的不错,这么快就恢复,怪不得你师傅说你是仙体。”
“是师伯给我服用灵丹妙药,我才能这么快恢复。”离恨舒颔首感激。
天玥师傅就像是慈祥的母亲,守在家里,也是给了离恨舒最后的归宿;掌门师伯像是父亲,会没有偏见,带着离恨舒,看天高海阔,仙界奇景。
“这次有个特别任务,需要你去执行。”天机掌门人。
“阻止狰出世吗?”离恨舒说完后,就后悔了,狰是洪荒后期的猛兽,以离恨舒一人之力,怎能阻挡得住?
“不是。”天机掌门人微笑。
离恨舒抿了抿樱唇,没有问是什么任务:“就,就弟子一个人吗?”
天机掌门人微笑着:“怎么,没有信心?”
“不是。”离恨舒摇了摇鹅首,声音依旧不大。
在失落的时候,情绪难免会低沉。
失落,要和临渊分开。
天机掌门人:“朝云国二殿下被发配边疆。需要你速速赶去,将龙泽救出来,带到昆仑虚山下迷雾森林。”
“为什么是我?”离恨舒问。
对于不喜欢的事情,总是会排斥。尤其是,会拆散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哪怕,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愿意。
天机掌门人提醒:“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朝云国护国军一员。”
离恨舒窘迫中,面颊微红:“弟子知晓。弟子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不让楚公子去,他的实力,远在弟子之上。”
天机掌门人:“楚天阔不能去。一旦被朝云国查出来,整个楚家都会有危险。”
离恨舒心中清楚。现在朝云国朝堂上的势力,基本上是大殿下在控制。
大殿下在和二殿下争夺储君之位,同时和楚家有着恩怨。巴不得看到楚家去救二殿下,一并将楚家给解决掉。
“请问师伯,是楚公子让弟子去的吗?”
天机掌门人好笑道:“怎么,难道贫道的命令,不是命令?”
“弟子不敢。是,是楚公子答应过弟子,还了楚公子三份人情后,楚公子就还弟子自由,不再是护国军一员。”离恨舒道出缘由。
单薄娇躯,风从窗户中吹进来,琉裳摇曳。
其实也没有那么冷清。
面对临渊、天玥师傅、静怡师姐等,以及天机掌门师伯,人间还是有亲情在。
只不过是性格,不像其他人,见到陌生人,都能自来熟。
或许是心中有些防备吧。
就像现在,离恨舒想把事情理清楚,免得朝云国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让自己帮忙。
朝云国的二殿下,又和离恨舒不熟。
如果仅仅只是楚家、楚天阔的事情,离恨舒不会推托。
天机掌门人明白过来:“楚天阔的确请求过我,也希望你能帮他一次。”
楚天阔没有亲自找离恨舒,也许是不希望离恨舒把第三份人情,还了,从此,一刀两断。
离恨舒是天剑阁的弟子,楚天阔是朝云国的少将军。
分的,那么清楚。
夕阳,染红,坐在山间石头上的断肠人。
按照天机掌门人所言,二殿下会从眼前弯曲如长蛇的小路上经过。
离恨舒已经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一列的士兵,驱赶着一个犯人。
明明犯人,没有穿着盔甲,却仿佛要比身穿盔甲士兵们负重还要多。犯人走得很慢,不断招来士兵们的骂声,还有皮鞭的抽打。
“你不是朝云国的二殿下吗,过去很牛吗?现在牛一个看看。”负责押送犯人的将军,邪恶笑着,一鞭子抽在二殿下的后背上。
“二殿下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沦为阶下囚?”
“敢跟我们大殿下争夺王位,不知死活!”
犀利的语言,凌厉的鞭抽……
也许在犯人眼中,早已经看不到生的希望。
曾经高高在上的二殿下,如今生死像一只蚂蚁,被人捏在手心中,怎能不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