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呢?
不过是沦为血衣侯手中一把不会被珍惜的剑。
让杀谁,就杀谁,稍有不听从,主人就会将剑给粉碎。
人世间,不过是从一波的无奈,走到又一重的无可奈何。
万毒林的弟子,渐渐汇集过来。
毒公子面色忧愁:“以后我们怎么办,直接解散了吧。”
失去孕魂丹,便只有三个月的生命。
已无心眷恋功名利禄,恩怨情仇也都化作了风。倒不如,余生,天地间走走。
“日后,会有我们夫妻二人亲自治孕魂丹,为众人续命。”残公子率先开口。
瞬间,沉寂的所有人,仿佛在鬼门关前,看到了希望。
年纪最长的大长老:“大小姐,残,残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是。”离恨舒郑重颔首。
“我们有救了,有救了。”众人欢呼。
无关地上,凄凉宗主的断头颅。
能活下去,就好。管他是谁控制万毒林呢?
离恨舒缓缓站起,眸光落在大长老身上:“万毒林内部的事情,日后就交给大长老您管理了。”
“大小姐,万万不可。宗主死后,您就是新的万毒林宗主。”大长老弯腰行礼。
“拜见宗主。”众人立即跪在地上。
离恨舒蹙了蹙眉:“日后,我想用心修行。许多的事情,都顾不上处理。所以只能请求大长老您代劳了。”
“属下万万不敢。”大长老再次拒绝,皱着眉的目光,偷偷望了下残公子。
宗主是被幽冥洞杀死的,残公子是幽冥洞血衣侯的义子,又在今朝,残公子和离恨舒结为夫妻。
实际上,万毒林已经被幽冥洞给控制。
离恨舒转过鹅首,好笑望着残公子:“万毒林的事务,你敢代劳吗?”
管理万毒林,是需要住在这重重的毒雾中。
残公子愣了下,笑道:“还是大长老您代劳吧。若日后幽冥洞有什么计划,我会提前和舒姑娘商量。”
离恨舒没有反驳:“好了,你该走了。”
“你不走吗?今天可是我们成亲大喜之日。”残公子。
离恨舒轻蔑笑着:“我这一段时间,都会在万毒林中居住。你若是不想死,可以留下来陪我。”
残公子脸色难堪。
在和离恨舒成亲之前,就知道离恨舒的身体碰不得。七彩琉璃花已融入到离恨舒的血肉中,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毒性的人。
其他人低着头,无声笑着。
笑,残公子没有胆量。
不敢在这有毒的万毒林中,与大小姐相伴一生。
残公子话锋一转:“宗主刚死,你作为万毒林的大小姐,理应为宗主准备丧事等,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讪讪的离去。
万毒林的弟子,得到日后生命有保障,听到离恨舒一声令下,开始准备宗主的丧事。
离恨舒渐渐走去,与残公子相反的方向。
距离越来越远,仿佛两个不同的人生。
终究离恨舒无法像残公子那般,走到灯亮繁荣的地方。
停在悬崖边,随冷风吹着,希望可以将自己吹着更清醒,看透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你这个成亲大喜之日,搞得有点特别,与众不同呀。”淡月朦胧中,突然一个声音,随着大雾弥漫,涌来。
刚刚得到一份情景的离恨舒,惊讶:“谁?”
还未等对方说话,离恨舒又猜测道:“前辈,是您吗?”
果然,南浔一身青衣长袍,出现在离恨舒面前。抬手之间,仙气飘逸:“我们好歹也算忘年之交,怎么大喜之日,不邀请我来?”
离恨舒面颊一红,低垂下鹅首,秀发遮挡住眸:“我不知道前辈您住在哪。”
即便知道,也不会送请柬过去。因为心里头根本不喜欢残公子。
否则,哪里有新娘,在拜堂成亲之日,连嫁衣都不穿呢?终究在诉说内心的坚定——不嫁。
另外,如果真的知道南浔住在哪里,离恨舒一定会去拜访,希望能得到南浔的指点。
“我曾经可是救过你的命。”南浔微笑,如风般的,幻。
离恨舒愣了下,迷惑:“什么时候?”
“三四年前,整个天机阁的人都在抓你。如果你不是躲在我的书房,哪里能逃过一劫?”南浔扬手一挥,风轻云淡中,一缕缕真气环绕。
在离恨舒惊喜的心情中,身上的内,也在转眼间,就被南浔治疗好:“前辈,原来你住在那里。”
当时离恨舒很惊讶。
明明就躲藏在床底下,为什么天机阁的弟子,掀起床帘,都未看到自己。
“当然了,这次你又有劫难,我以为你还会到我书房中躲藏。”南浔叹息,大有几分失望。
离恨舒行礼:“请前辈赎罪。晚辈眼拙,未能识的前辈的仙宅。”
南浔:“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离恨舒抿了抿樱唇,小声:“前辈,您找到徒弟了吗?”
“大千世界,哪里有那么好找。”南浔无奈摊开双手。
离恨舒眼眸明亮:“我可以跟着前辈您走吗?”
“我不会收你为弟子。”南浔。
离恨舒颔首:“晚辈明白。晚辈希望能得到前辈您的指点。”
南浔环视一圈:“你能离开万毒林吗?”
离恨舒愁眉不展:“只能离开三个月,也不知道能离开几次。”
每过三个月,就得回万毒林一趟,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而血衣侯目的,就是完全控制住万毒林,所以也不准离恨舒离开。
南浔思索道:“你们这万毒林的环境太糟糕。”
“前辈可以住在落霞城中。”离恨舒说到后半句时,声音就变小了,担心南浔前辈会嫌弃城池中太喧闹,又补了一句:“不是说,大隐,隐于市吗?”
“我在裳黎城都隐居了二百多年,也没有隐出来一个徒弟。”南浔。
离恨舒蹙眉,知道南浔这一生,都是在寻找徒弟,于是下定决心,先不管后果:“我陪前辈您一起寻找您的徒弟。”
“你倒是挺执着。”南浔轻笑,仿佛有几分无奈。
离恨舒厚着脸皮,没有否认的颔首:“普天之下,只有前辈您肯指点我修为。”
南浔伸出食指,摇了摇:“除了我,血衣侯也会指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