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绿叶下。
临渊沐浴着斑斓阳光,迎风而立,白衣中透露着三分飘逸,七分威严。
剑,还在发出“嗡嗡”的响声,犹如龙怒。
然而,临渊的左手,已悄然放在背后:“舒师妹,好久不见。”
未想到半年时光未见,离恨舒的修为,竟然更上一层楼,犹在自己之上。
左手掌心,已成黑色。
临渊知道,离恨舒练会万毒归宗的邪恶功法。
这种功法,一旦施展出,同级别的人,都会受到压制。
可刚刚在短暂瞬间,与离恨舒对掌。如果自己修为高强,真气刚猛,应该会将离恨舒带有毒气的真气,挡回去。
而不是像现在,直接中毒。
离恨舒面色复杂。
都下定了决心,见到,或者抓到缥缈峰的师傅、师娘,不管别人怎么反对,都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却,没有想到,临渊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平常临渊,应该都是在天机阁。
心,已无法下令,再次继续挥剑冲上。行了个礼:“临渊师兄,好久不见。”
师娘冲出来,看到离恨舒先是愣了下,随即一剑刺来:“你这个魔界妖女,还我侄女的命来。”
虽然带有仇恨的剑,都很锋利。
但现在离恨舒的修为,已远远超过师娘、师傅。
轻轻一侧身,就已躲避过师娘的剑。
可师娘,像是失去了理智,不断刺着;就连师傅,也使用了流光决,逼迫到离恨舒不得不举剑抵挡。
离恨舒一个华丽倒空翻,闪躲过去后,人已落在临渊的身侧。眸光中闪烁冷冽光芒:“临渊,我已经让了许多招,不要再逼我好吗?”
与此同时,邱堂主、商堂主、陈堂主等人,摩拳擦掌。
一半是为离恨舒处处手下留情而感到焦急,另一半,是恨不得冲上去,将这对疯狂的中年夫妇给拿下。
“爹爹、娘亲,你们先住手。”临渊开口,气势威严。
眼前这个场面,已经注定缥缈峰是必败无疑。
“渊儿,你要替你表妹报仇雪恨。”师娘哭诉,充满怨恨。
缥缈峰的师傅,也是气呼呼将剑回鞘。
面对修为,一下子高出自己这么多的离恨舒,是真有心无力。同时满脑子疑惑,怎么离恨舒的修为,会变的这么高?
“舒师妹,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没想到,你却丝毫不顾昔日之情,连仙儿都不放过。”临渊剑眉威严,目光一眨不眨,隐藏的愤怒。
昔日之情?
离恨舒不明白,明明当初是临渊害了自己,为什么临渊还能义正言辞的说出这些话?
可离恨舒,又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追究那件事,于是神情变得冷冽,檀口张启:“海陵上的仙魔之战,不是我能左右。你若是要报仇,就去南疆魔界吧。”
“我说的不是海陵上的仙魔之站,而是前段时间,仙儿跟随天机阁外围弟子,路过你们南疆,被你们魔界人给杀死。”临渊握着剑的手,泛起青筋。
离恨舒懵了下,雪颜无辜:“我没有杀临仙。”
“不是你,是谁?”师娘是恨死了离恨舒。
不管到底是谁杀死了临仙,只因离恨舒是魔界中人,就将这份仇恨,算到离恨舒头上。
内心,又岂止不是,恨不得杀尽所有魔界中人,为临仙报仇雪恨?
离恨舒白色琉裳,随风飘逸,带着冷清:“我说的是,我们魔界没有杀死临仙。”
“临仙哪里去了?”缥缈峰的师傅,仿佛看到希望。
离恨舒咬了咬樱唇,情绪低冷:“我们当时根本没有看到临仙。”
“怎么可能?”临渊瞪大眼睛。
离恨舒别过娇躯,不愿意面对临渊的容颜,可心里,又一阵阵疼痛,无法和临渊动手:“我没有骗你。”
“如果仙儿当时没有遇害,为什么不回天机阁?”缥缈峰的师傅迷惑。
离恨舒眸光中,渐渐涌上一抹气恼:“我哪里知道,你们应该回天机阁等着,或者找到临仙,问个清楚。”
临渊思考片刻后,突然弯腰行了礼:“多谢舒师妹,将这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离恨舒吸了吸瑶鼻,没有说话。
临渊转过身,对着缥缈峰的师傅、师娘:“我们走吧。”
“去哪?”师娘。
“这场仙魔较量中,我们已经输了,所以要离开这里。”临渊不缓不慢。
离恨舒也甚是惊讶,未想到临渊会说这些话?
还以为临渊,会逼着自己,带人撤退下去;又或者,玉石俱焚。
商堂主:“大小姐,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
临渊背对着离恨舒,淡然又自信:“舒师妹,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你们走吧。”离恨舒眼睑低垂,握着剑的手,在已经没有出剑的力气。
一直都不想和临渊做生死搏斗。
就像曾经对魔公子所说的那般。若是你跟临渊有仇,你就找临渊报仇,不要拉上我,我不想管你们的事情。
临渊沉默片刻:“多谢。”
便带着缥缈峰残余剩下的人,离开。
这座山,又恢复了宁静。
这场战斗,虽然是魔界的人获胜,但似乎并没有多么的高兴。
“我们也走吧。”幽冥圣姑安慰。
从一开始,就是占领不了缥缈峰。不过是将缥缈峰的人,打的狼狈逃窜罢了。
缥缈峰,是在仙宗正派的范围内。
任何一支魔界的力量,占守在这里,只会引来更多仙宗正派的围攻,迅速走向死亡。
离恨舒默默颔首,面色疲倦:“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们了。”
缥缈峰发生的事情,必定会向血衣侯禀告。
“没关系,我们已经赢了。”幽冥圣姑面纱下,挤出笑容。
离别时,离恨舒回首望了一眼,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有和师姐们一起居住过的茅草屋;有童年,临渊为了照顾离恨舒等师妹师弟们,邀请到他所居住的阁楼;还有离恨舒,身受重伤,无法修行,却为了不和临渊分开,强迫修行的竹林。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犹如昨日,但再也回到的昨日。
“我们若是原路返回,会不会有危险?”大长老抚摸胡须,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