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眉头紧皱,严肃:“不行。我听我师傅说过,南浔前辈并非真心收你为徒,是要把你当成他修炼鼎炉。”
“那你说,我去哪里?”离恨舒抬起鹅首,泪花弥漫的双眸,失神。
天大地大,已经没有容身之处。
离恨舒是魔界血衣侯女儿的秘密,已被曝光,所以一遇到仙界人,就会有生命危险;回魔界,父亲又会逼迫离恨舒嫁给阿山……
在离恨舒碎裂双眸中,张丹枫看到自己的容颜,也在碎裂。
犹如张丹枫此刻的心,矛盾纠结。
离恨舒低垂下鹅首:“其实死,还好一些,不会这么痛苦。”
“你胡说什么?”张丹枫的语气,失去之前的严厉。
离恨舒幽幽笑着:“南浔师傅救过我很多次。或许,这就是命运,注定让我报答南浔师傅的恩情吧。”
张丹枫突然蹲下来,伸开双臂,将离恨舒拥抱住:“我们走,去一个既不是仙界,又没有魔界人的地方,隐居起来。”
离恨舒冰冷的娇躯,感觉到世间一丝温暖。
却也知道,这份温暖,是小少爷放弃生命重要东西,释放出来。
僵硬着身子:“你真不用管,南浔师傅不会马上让我死,也不会让我死的痛苦。”
张丹枫的泪水,弥漫出:“别说了,你是我小姐姐,犹如我家人,我不能丢下你。”
鬼阴山。
已经三天没有离恨舒的消息,犹如,离恨舒突然从天地间消失。
以血衣侯的智慧,怎能想不到,下面人因担心受罚,所以才一个个说,没有遇到过离恨舒呢?
“一群没用的废物,留着你们有什么用?”血衣侯震怒。
袖袍挥舞,强大狂猛的魔气,呼啸而出。一排排的魔界教众,被震飞出去。
幽冥圣姑靠近,温柔似水挽住血衣侯的臂膀:“他们已经很尽力了,你莫要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血衣侯嗤之以鼻:“哼,本候已经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之前,跪在地上的魔界教众,已消失不见。
是被血衣侯的掌风,震飞出去。但地上,留下一滩滩血迹。
多少教众,在惶恐中,没有任何提防,就惨死了了呢?
冲动,就像一股邪恶的怒火,燃烧大地,何谈手下留情,四个字呢?
幽冥圣姑黛眉的下双眸,卷起忧伤:“也许舒儿,还不知道,你已经不强迫她嫁给苗疆,所以一见到魔界的人,才会转身就逃。”
“唉,这个死丫头。”血衣侯感叹。
知晓离恨舒性格内向、倔强。
叹息过后的血衣侯,似刚刚发泄过后的怒火,燃耗殆尽,失去往日的威严:“还是本候亲自去找她吧。”
“我和你一起去。”幽冥圣姑没有思考犹豫,目光坚定。
仙界,天机阁。
天机子听闻天星上仙禀告的事情后,沉思:“无极观的人,刚得到我们相助,肯定不会再去帮魔界妖女。”
“但的确是无极观的升龙阵,将离恨舒救走。”天星上仙严肃。
天机子:“对了,刚刚你说,先是有古琴声?”
“是。”
天星上仙说到这里时,诧异:“难道说是仙乐府的南浔?”
天机子摇摇头,否决:“若真是内心高傲的南浔,出手相救离恨舒,必定不会藏头露尾。”
“那究竟是谁?”天星上仙越来越迷糊。
天机子已猜到个大概:“以乐施展无极观升龙阵的人,恐怕除了除了无极观曾经的天才张丹枫,便无他人。”
“难道说,南浔已收张丹枫为弟子?”天星上仙震惊。
一旦仙乐府有传人后,便意味着南浔,要步入恒界,达到恒神的修为。
而张丹枫,也注定要沦为南浔修行的鼎炉。
仙魔界,会再次大乱。
所有人都会争夺张丹枫这个鼎炉。
拥有这个鼎炉后,就可能代替南浔,达到恒神,飞升恒界。
天机子:“救走魔界妖女的人,必定是张丹枫;但张丹枫不一定是南浔的传人。”
天星上仙越听越糊涂,好笑:“该不会,是媚音房的弟子吧?”
“有这个可能。”天机子严肃。
天星上仙:“掌门师兄,您不是给我开玩笑吧?”
天机子摇头轻笑:“当然不是跟你开玩笑。”
旁边的天阳上仙故作思考中,连连点头:“掌门师兄分析的有道理。如果张丹枫真是仙乐府弟子,那么必定不会离开莲花谷。”
“启禀师傅,无极观送来书信。”轩辕鸣走进,做辑行礼。
天机阁接过信,看过一遍后:“师妹,你看。”
天星上仙目瞪口呆:“小荷这妖女,还当真收张丹枫为传人了?”
书信中,最后一行,写到。
张丹枫已为仙音房传人,会重振仙音房在仙界的名声。
“小荷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天机子。
仙界年轻一辈的弟子,将仙音房称呼媚音房,规划到魔界;但天星上仙这一代人,都知道,仙音房掌门人旖旎仙主,从未亲口承认,仙音房沦为魔界,更未承认,收过弟子……
很快,第二封信,送了进来。
是小荷亲笔书信,向仙界各宗派宣布。仙音房新的传人,为张丹枫。
便意味。若仙界宗派人,敢对张丹枫动手,旖旎仙主便会十倍讨回。
天星上仙:“掌门师兄,魔界血衣侯也派出众人,寻找离恨舒踪迹。”
天机子:“连血衣侯都亲自出山,看来离恨舒是魔界大小姐的身份,无可置疑。”
“我们要不要派更多人?”天星上仙。
天机子摆了摆手:“不用。离恨舒不过是个魔界小小妖女,没有必要将全部精力,放在她身上。我们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对魔界进行围剿。”
同样是天机阁,同样是昆仑虚山峰。
但雏雀峰的气氛,却难以和天机阁相比。
陷入一片压抑中。
天玥上仙站在夕阳下,眺望落幕:“静怡,你说舒丫头,是不是早就知道真实身份,一直在瞒着我们?”
“应该不会吧。舒师妹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我们的事情。”静怡尴尬挤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