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蛊王派人送来口信,让你到苗疆一趟。”法馋。
离恨舒满脸诧异:“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没。”法馋回答。
离恨舒心事重重,心有警惕。
这么快,蛊王就通知自己去苗疆。
恐怕凶手,十有八九,是媚公子。
如果是别人,蛊王一定会将真凶,亲自送到魔界。
但媚公子,是蛊王亲生女儿。
虎毒不食子。
就算蛊王要给魔界一个交代,也一定不会拿亲生女儿的性命,去做交代。
所以邀请离恨舒过去,是要商量这件事情。
很快,离恨舒便释然。
因为长老们知道这件事情后,也会给蛊王三分面子。
“舒姑娘,你可好?”阿山一见到离恨舒,立即热情似火的迎了过去。
成亲后的阿山,似乎比过去开朗许多。
离恨舒雪颜上挤出礼貌微笑:“我很好,好久不见。你成亲大喜之日,我未能参加,还请见谅。”
“不怪舒姑娘,是我大师傅下令,不准仙魔两界的人参加。”阿山解释。
蛊王的一身傲气,当真举世无双。
即便座下做疼爱的弟子,迎娶仙界天机阁仙子,也断然保持苗疆本土的清高。
阿山:“我听说前一段时间你受伤了,甚是担心。”
离恨舒愣了下,眼神恍惚躲避:“喔,一点小伤,不碍事。”
“要不是大师傅拦着,我肯定会来魔界看望你。”阿山眼睛明冽,像是极力证明内心对离恨舒的喜欢。
离恨舒则感觉到别扭,转移话题:“天机阁的仙子,各个都貌美如仙……”
还未等离恨舒说完,阿山就打断:“在我心里,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这已经是阿山,第二次称赞离恨舒好看。
原来许多事情,并不是听了第二遍,就会习惯,就会接受。
离恨舒柳眉紧蹙,感觉负担很大。
偏偏去苗疆的路上,必须和阿山在一起。
因为阿山,就是蛊王派来的送信人,也是接离恨舒去苗疆的使者。
“你已娶妻,就应该过好你的生活。”离恨舒檀口张启,语气认真。
阿山黝黑脸颊上的笑容,立即僵硬。
就像,明媚的太阳,突然被无云遮住,整个世界都变得阴暗起来。
离恨舒感觉到了阿山心情的突变。
但眸光,始终盯着前方的曲折小路,视而不见。
不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说清楚。
离恨舒也是半自我保护,半真心的祝福阿山。
即便当年,离恨舒最喜欢的人——临渊。
临渊娶了婉清仙子后,离恨舒再怎么思念煎熬,情思如银丝,狠狠勒紧心脏,痛不欲生。
都没有去破坏过临渊和婉清的生活。
除,除非,临渊有了生命危险。
离恨舒才会无法控制,失魂落魄,千里迢迢的赶去相救。
“要,要是我没有成亲,舒姑娘会不会嫁给我?”阿山说。
离恨舒好奇瞥了一眼。
见阿山额头青筋暴起,不像是简单的询问。
于是离恨舒轻笑明朗:“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
“只是朋友吗?”阿山难以置信。
在刚刚那一瞬间,都已下定决心,不顾大师傅的反对,休了妻子思远。
好能,迎娶舒姑娘。
离恨舒思索了片刻:“也不算很好的朋友吧。毕竟,你是苗疆人,我是魔界人。我们有各自,并且不会有交集的路,希望阿山道兄,你能明白。”
阿山沉默了,恍若一团阴影,跟随在离恨舒身边。
所以一路上,离恨舒也觉着很别扭。
来到苗疆中,见到蛊王,离恨舒仿佛看到希望,换来解脱。
快步上前,行礼:“拜见蛊王前辈。”
蛊王面色复杂:“不必客气,是本王邀请你过来。”
似乎蛊王的心情,亦如表面,一样的复杂。
蛊王眉头上挑,落在阿山身上:“你怎么会和舒姑娘在一起?”
“我,我去魔界送口信。”阿山结结巴巴。
蛊王:“小三呢,我不是派小三去送口信的吗?”
阿山惶恐咽了一口唾沫:“在,在半路上,我遇到了小三,就,就……”
离恨舒知道来龙去脉后:“前辈,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蛊王阴沉着脸,对阿山道:“你先下去吧。”
“是,大师傅。”阿山低着头,犹如受到重大打击,默默离开。
茅屋中,恢复了安静。
离恨舒发觉,四周真没有其他人。
对之前肯定的猜测,掀起一丝涟漪。
如果凶手真是媚公子的话,赶尸人、巫师肯定会在这里。
蛊王咳嗽两声,道:“的确是媚儿,在魔界中,将凶手救走。但这个凶手,和你有七分渊源,所以本王才请你一个人前来。”
“和我有关系?”离恨舒懵呆。
七分渊源,应该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但离恨舒冥思苦想,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都没有三位好朋友。
该不会,是临渊吧?
一个让离恨舒不愿意想起,却犹如一颗钉子,已扎在心里的人。
蛊王:“不错,凶手就是你的弟弟,前无极观的天才,张丹枫。”
“什么,您在给我开玩笑吧?”离恨舒无语好笑。
蛊王这一本认真:“你觉着本王像是在给你开玩笑吗?”
离恨舒将笑容收敛起,柳眉紧蹙:“晚辈刚刚失态,还是前辈宽恕。”
“魔界人听到的音声,并非是琵琶声,而是古琴声。”蛊王询问。
不懂音律的人,并不能区分清楚,琵琶声和古琴声。
媚公子曾经是魔界的人,经常环保琵琶,作为武器,所以才会被误认为是凶手。
离恨舒开口:“小少爷是拜旖旎仙主为师,成为媚音房的弟子。但我始终没办法相信,是小少爷刺杀我们魔界的人。”
“其中的缘由,还是你亲自去问吧。”蛊王做出“请”的手势。
又是后院,都已经不陌生的后院。
曾经,离恨舒带小少爷,请求蛊王疗伤解蛊的地方;前段时间,父亲也是在蛊王家后院,解蛊。
小少爷面色苍白憔悴,坐在个翁中。
身姿妖娆,红裳妖艳的媚公子,正在为小少爷葡萄吃;赶尸人犹如没有睡醒,打着哈欠,蹲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