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
韩府的一处静室,韩平躺在摇椅上,口中呼唤着管家的名字。
可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回应,于是嗓音又大了些:“福全!”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吱扭”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福全踩着小碎步走进房间:“老爷,有何吩咐?”
韩平沉着脸质问:“你说呢?那几个回来没有!”
“回老爷,老奴刚才就是给门子打招呼去了,让见到几人回来,立即过来报信。”福全恭敬的说道。
“嗯!”
韩平应了一声,就习惯用拳头去捶打额头。可一下就触碰到了之前的烧伤部位,直疼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嘶~~~
也正因为这样,让他对萧家的怒火又盛了三分。
萧思忠!!!狗贼!你带给老夫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正在这时,脚步声再次响起。
片刻功夫,门外就传来门子的声音:“老爷,福管家,王英几个回来了。已经遵照之前吩咐,让他们去跨院等候。”
韩平闻言,立即向福全扬了扬下巴。同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福全会意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稍后,等福全来到西跨院,就见一袭黑衣的王英带着其余三人,已经等待在此。
不等几人说话,他就用手指向一个房间,示意进屋再说。
随着烛火点燃,只见房间里早已摆着一桌酒席。
“都辛苦了!坐下说话吧!”
福全随口说了一句,就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上首。
几人面对这桌酒席,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喜悦神情,其中三个黑衣汉子甚至将目光投向为首的王英。
这一幕被福全看了个清楚,眼中有一抹寒光闪过。
王英也是愣了一下,就向几人大声呵斥:“都看某作甚!这里福管家最大,他老人家让你们坐,就快些坐下!”
说完,就主动来到福全的下首位入座。
稍后,等几人各自落座,福全亲自持壶为几人斟酒。
王英几个连忙双手捧杯,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福全在斟酒过后,并没有急于举杯痛饮,而是看向王英。
“差事办的如何?”
王英一脸傲然:“管家,那几个废物已经被俺们处理干净。”
福全并没有表态,眼睛依旧直直盯着对方。
王英愣神片刻,才突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您之前交代的东西也带回来了!”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枚通关令牌和一只染了血的布口袋。
福全先拿起令牌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就将其收入怀中。而后才拆开布口袋的系绳,只见里面有四只血淋淋的耳朵。
借着烛光仔细辨别,最终确认那四只耳朵都是左耳。
福全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个人呢?”
“也是按您的吩咐办的。”
“办差的时候,没被旁人发现吧?”
“还请管家放心!当时他们几个就在附近望风,没发现任何人影。”
福全听完王英的讲述,脸上这才第一次露出微笑。
“你们几个干的不错,我会在老爷面前为尔等请功的。”
几人喜不自胜,连忙抱拳作揖,齐齐感谢福管家。
福全拿起面前酒杯,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诸位,这杯酒是福某代老爷敬你们的,望几位再接再励,不要辜负了老爷对尔等的期望。”
说着,就这样举着酒杯看向几人。
王英几个此时也端起酒杯,只是并没有当先饮下,而是看向一旁的王英。
王英则看着杯中美酒,又看了眼上首的福全,表现的有些迟疑。
之前飞天虎四人,就是他帮着福全联系的。今晚去杀人灭口,也是面前这位安排的。
可难保对方不来个故技重施,对自己几人痛下杀手。
这时酒桌气氛,随着几人的脸色变化,也变得微妙起来。
福全见此也不以为意,洒脱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还不忘倒转杯子向几人示意。
王英紧绷的脸色浮现一抹尴尬,还不忘责怪的瞪了其余三人一眼。这才学着福全的模样,将酒一口饮下。
福全见各自喝完杯中酒,就又将手伸向酒壶,打算为几人续酒。
“福管家,哪敢劳动您老人家啊,我来,我来!”
王英一把抢过酒壶,先为对方满了一杯,这才挨个给其他人倒酒。
福全则拿起筷子给几人碟子里布菜:“你们都尝尝这道蒸羊腿,可是老爷平时最喜欢吃的。”
“哎呦,是吗?那我等可有口福了!”
王英应了一声,就吃了一口羊肉。
不得不说,韩府的厨子手艺果然了得,羊腿被整治的软烂入味,很得几人喜欢。
当即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只是片刻功夫,那条羊腿就被几人吃去了大半。
就在王英伸出手,想要再夹一筷子羊肉的时候,只觉小腹传来剧痛。他暗叫一声不好,慌忙去看在座三名手下,均是一副痛苦模样。
王英这才将目光投向上首的福全,只见其脸上挂着阴冷笑容,眼中神色更如冰霜一般刺骨。
哗啦~~~
王英攒足力气,一把将酒宴掀翻。
勉强起身,跌跌撞撞的就要去抓福全,同时艰难说道:“你……,你……。”
福全早有防备,在桌子掀翻的那一刻,就闪到了一边。
抱着膀子冷冷看着毒发的几人:“你们以为只有酒里才能下毒吗?”
王英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过来,瞥了眼地上的羊腿。就不甘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软倒地。
片刻功夫,福全见几人再无声息,这才整理衣襟,迈步走出房间。
对着守在门外的汉子吩咐:“将他们几个埋到花园去!”
在福全杀人灭口的同时,萧思礼已经拿到几名歹徒的画像。
在找刑部官员辨认后,终于得知几人的身份。
“飞天虎?”
萧思礼仔细端详画中人的长相。
刑部官员点了点头:“回萧特使的话,此人正是有名的大盗飞天虎。只是……。”
“只是什么?”萧思礼连忙追问。
“只是此人一向在中京大定府一带作案,却不知为何会流窜到了上京。”刑部官员的脸上满是疑惑。
“哼哼!”
萧思礼只是冷笑不语。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被什么人请过来的!